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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澎湃!
嗚咽與鏗鏘齊鳴!
無論江面還是船艙,都是浪不斷!
海軍陸戰隊疾馳江海,終于駛黃河!
此地北兗州,南臨豫州!
海軍將要逆流而上,正需在此地暫作休整!
將士們家眷,也同樣要在此下船,留在戰場后方!
一艘艘海船橫亙河面,巍峨如山,連綿無盡!
揚州疆域北部屏障,由此牢不可破!
船隊中嘹亮的軍歌響起,或獷,或深!
“秦時明月漢時關,滾滾黃河藍藍的天……”
“人淚,杯中酒,天下人,丈夫肩……”
將士們紛紛下船,與自己夫人依依作別!
夫人們也皆是不舍,個個深款款,對自己夫君做著最后囑托!
“夫君小心,此戰你要敢再納一個小妾,老娘就砸了你的鍋!”
“夫君保重,天下流民中子雖多,但不著你來救!”
“夫君珍重,戰場上多搶戰利品,搭理關中野狐貍!”
“夫君務必小心,你這甲,護不住……”
一眾夫人們囑托完畢,就已在河畔靜心等待海船!
陸遠艙,陸遠也同樣在與夫人們惜別!
貂蟬,蔡琰,蔡瑾,唐瑛,伏壽,公孫離皆在!
不過只有貂蟬,蔡琰,蔡瑾將要回歸揚州!
而唐瑛,伏壽,公孫離各有任務,卻可尾隨進關!
陸遠環顧妻,笑低語:“這幾日怎麼樣,有沒有覺?”
“我們又不是神醫,哪知道這些事!不許再問了!”
蔡琰聲音嘶啞,明眸中滿是:“大戰在即,你還在意這些瑣事,怎麼做大將軍!你還不如看看你們軍紀,天下哪有大軍這麼散漫的,個個都能帶著夫人!”
蔡瑾明眸撲閃,黛:“按照兵書說的,夫君是要注意軍紀了!哪怕張邈麾下,也不會這麼散漫……”
貂蟬俏臉嫵,答答低語:“夫君,瑾兒姐姐說的是……”
“我揚州軍虎狼將士,豈會如張邈麾下一群綿羊!我若像張邈一般帶兵,豈會有今日揚州!”
陸遠心不在焉:“兵書視士卒如芻狗,以軍紀約束,以為士卒出生就該上戰場赴死,這與牲口何異!他們按兵書帶兵,因此沒人賣命,一敗涂地!實是不知士卒本,士卒也是人!”
他兩世行伍,對此自然不以為意!
人化與左翼極端,只在一念之間!
后推兩千年,是鼓勵戍邊將士帶家眷的!
只有無知者喝多了湯,才會道德綁架,以為戍邊將士天生就該奉獻!
“將軍,你怎麼還沒聽懂!”
唐瑛明眸一瞟,笑嘻嘻道:“琰兒姐畢竟是天下聞名的公子,還那麼了好幾日,這才不想讓你提起此事,誰管你怎麼領兵了!”
伏壽眸一瞇,俏生生挪諭:“瑾兒妹妹也是公子,與姐姐一起哭了好幾日,當然不想再提……”
公孫離星眸流轉,脆生生打趣:“還有嬋兒妹妹呢!這麼乖巧的人,怎麼會這麼大聲!”
貂蟬三人當即俏臉一燙,不可耐!
蔡琰明眸環顧,款款偎了一福:“夫君,諸位妹妹,難免離別,無需如此!我于皖城等你們凱旋,保重!”
心思剔,當然明白唐瑛等人打趣,只為沖淡離別氣氛!
蔡瑾當即也是一福,答答道:“夫君,保重!諸位姐妹,陸府很小的,你們要好看夫君!”
貂蟬同時欠,屈膝偎福,咬著紅道:“夫君,諸位姐姐,保重!”
“好了,回皖城等我吧!”
陸遠環臂攬住妻,豪邁一笑:“戰不會太久,等為夫回去,我們一家人就開始熱熱鬧鬧,好好過日子!”
蔡琰等人齊齊一屈,逐個下船!
沒過一會兒,號角聲起,往來逡巡的海船重新起航!
一艘海船直接沿海南下,護送全軍將士的家眷返回揚州!
陸遠目送海船遠去,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只是念及當下戰事,他也不得不強自振,將這些離別愁緒拋之腦后!
“嘟!嘟!嘟!”
號角聲再次響起,大隊海船重新起航,逆流而上!
陸遠若無其事,在船艙靜等周瑜!
唐瑛,伏壽,公孫離同時逗留艙,并未離去!
“將軍沙場行走,果然心涼薄!”
唐瑛環視艙,隨意落坐,漫不經心道:“之前文丑出兵,將軍還要擔心一二,夜不能眠!如今自己幾位夫人離去,將軍卻可視若無睹,全然不顧!”
心頭憤懣,自有一番心思!
雖然口上說著蔡琰等人,實則也是自己而已!
在南中之戰后,就被陸遠丟到了廣州,再未理會!
直到此次為揚州助陣而來,陸遠也依舊對極為怠慢!
當然知道其中原因,是陸遠要照顧三位夫人!
甚至陸遠夜夜笙歌,也是為了蔡琰等人盡快開花結果!
此事是怪陸遠始終領兵在外,蔡琰等人又都有府職,聚離多!
無名無分,倒無意為此事鳩占鵲巢!
只是此次任務,是要聯絡關中,顯然陸遠還是把當起了石頭!
一番對比,也難免心生憤懣!
難道自己南北跟隨,做得還不夠?
可恨這混蛋直到此時,竟然始終沒給自己個解釋!
“胡說八道,這能一樣嗎!”
陸遠眉頭一挑,心不在焉道:“我揚州軍在外征戰,無論如何分兵,始終都能步步留有退路,不至于陷絕境!唯有此次文丑西征,與我軍斷了聯系,如同斷線風箏,生死只看天命,我當然會擔心一些!”
他在等待周瑜,哪懂這些子的瑣碎心事!
何況大漢遠征軍安危不在預料,他也不愿在此事上多提!
如今大戰在即,他當然不會在這些事上壞了心境!
“將軍向來無往不利,對待我們姐妹當然不一樣!”
伏壽若無其事:“文丑是將軍手中一把快刀,于將軍有大用!可我等一介流,卻只是為將軍傳訊的快馬而已,自然可有可無!反正曹家還有三在呢,將軍有的是快馬!”
此行與唐瑛一樣,只為關鍵時聯絡關中!
實則倒也沒人要求,是自己留下來的!
畢竟爹爹已經救出,也公然表明過立場!
此時份,連當塊石頭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寧愿此時陪陸遠進關,這混蛋竟然連句安都沒有!
難道不知自己為子,此舉犧牲有多大!
反而夜夜只顧著陪自己夫人,對連問都不曾過問一句!
以想來,顯然是這混蛋看已無用,可有可無!
“什麼傳訊快馬,誰用你傳訊了!”
陸遠一陣頭大,看了看和唐瑛,似笑非笑:“你們姐妹,倒的確可以當戰馬,等著吧!反正我聲名狼藉,天下人盡皆知,我只喜歡人,尤其是姐妹!”
他若無其事,繼續道:“不過你要留下來,就提曹家三!這種事提多了,到時我甩都甩不掉!”
伏壽柳眉挑了挑,咬了咬紅,一時卻也沒了后話!
畢竟是自己留下的,此事講理肯定講不過這混蛋!
而且這混蛋私下里口沒遮攔,再說下去,說不定還得說出什麼難堪的事!
唐瑛也是俏臉一燙,忍不住悶哼一聲,沒了言語!
陸遠環視二人,終于耳清凈,洋洋得意!
“將軍本就心如鐵石,這有什麼好問的!”
公孫離卻是抱刀環顧,心不在焉:“琰兒姐姐們多還有個名分,臨走時將軍還能踟躕一二!反而我們無足輕重,他日離去時,將軍就真會全然無睹了!”
相比于唐瑛和伏壽,心頭最是憤懣!
此行意義是為了聯絡幽州,以想來,此事自然無關痛!
陸遠領兵征戰,何時分心過,豈會在此時關注河北!
何況是無海船可回幽州,被陸遠強行留下的!
始終未得解釋也就罷了,可同樣也始終未得理睬!
顯而易見,是這混蛋夫人到了,才這麼區別對待!
此事早在之前小喬到來時,就有過深切會,也無意計較!
只是這混蛋在封王大典時,竟然當眾呵斥了!
而且直到此時,竟然還是沒個解釋!
如此怠慢,豈不正是只把當了一匹快馬!
“胡說八道,什麼無足輕重!”
陸遠頭大如斗:“我軍雖會進關一戰,無力顧及河北!不過兵爭之道,就只有大軍境嗎!難道我把這麼多黨趕到河北,是給袁紹送兵馬去的?”
此事還需因勢利導,他也無意此時妄言!
大戰在即,他也只愿著眼當下!
公孫離怔了怔:“將軍還有其它手腕?”
“日后你就明白了!”
陸遠踱步到了河北沙盤前方,隨手擺布一支支小旗!
河北沙盤是周瑜自幽州南下,從公孫瓚手中得到的!
不過經過他一番擺布,天下局勢已經極為明朗!
除了京城以及西涼馬騰之外,各方割據勢力已經齊聚河北!
當然公孫瓚和曹還是勢微,無力對抗袁紹!
曹是沒有立足之地,需要自己爭搶!
只要曹還有一野心,就必須得在河北大戰!
要麼消滅張邈,要麼干掉袁!
此事必不可免!
公孫瓚則是獨占北平,地廣人稀!
整個幽州偌大疆域,只有區區二百萬人口!
這點底蘊,還是公孫瓚與遼東公孫度共同把持!
河北大戰在即,他們也必須聯手抵擋袁紹!
如此正可保證他揚州大軍進兵關中時,袁紹無法做大!
公孫離卻是明眸流轉,俏臉遲疑!
日后才能明白?
日后多久?
可惜這次等不及他相問,艙外終于響起腳步!
周瑜在艙外駐足,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主公,可還方便?”
陸遠神一亮:“公瑾快來!”
他早知周瑜會來,也始終就在等待!
唐瑛,伏壽,公孫離當即齊齊正,個個正襟危坐,沒再多問!
周瑜青袖飄飄,與唐瑛等人逐一施禮后,終于面對陸遠,笑瞇瞇道:“主公,末將尚有疑未解,打擾了!”
陸遠哈哈大笑:“你都封王了,從哪學的這般客氣,但說無妨!”
“主公,首先就是這個王爵!”
周瑜臉一肅,一本正經:“主公志在改天換地,可弄了這麼多王爵,將來如何收場!我等領王爵的武將,將來又如何自!”
他畢竟與陸遠一起長大,言談并無顧忌!
所思所慮,也更懂陸遠心思!
揚州治下,連世家地主都不容存在,更何況他們這些王爵!
當下戰時尚且并無嫌隙,可戰后呢!
飛鳥盡,良弓藏!
主公還能容得下這些手握重兵的王爵嗎!
這比大漢劉姓皇族那些王爵的威脅可大多了!
“公瑾多慮了!你看元直就沒這些顧慮!”
陸遠搖頭失笑:“你們的空頭爵位,既無世襲,也無百姓奉養,只是一個榮譽!至于將來,我大漢可開拓西域,進取佛,東征倭國,那麼其它地域,如廣袤草原呢!”
他拍了拍周瑜肩膀,樂呵呵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倭國以東還有大陸,西域以西也有國!你想的那個將來,還早著呢!”
周瑜稍稍思忖,當即了然!
他揚州大軍的征伐腳步,不會止歇!
他大漢海軍的戰船,也還需揚帆遠航!
他強掩心頭激,再次踱步到了關中沙盤前!
“主公,此事我已明了!不過關中戰事,我卻還有太多不解之!”
周瑜點指沙盤,稍顯疑:“我軍行事,向來有的放矢!可此次兵爭關,卻是三路進軍!甚至如果加上主公親衛軍,就已是四路了!如此分兵之下,想要建功,難免有些貪功!”
他開誠布公,又直言道:“尤其是主公大軍,此次毫無目標,向不明,難道主公擔心關中戰事,還有其它變數?”
“兵爭之道,旨在虛虛實實!”
陸遠坦然自若:“我倒并未想要建功,多方試探,尋隙而即可!至于我親衛軍向,實則只為針對一將,徐晃!此事正需你們海軍陸戰隊配合!”
他著眼關中防部署,此時唯有徐晃向不明!
親衛軍作為后手,也正想看看徐晃有何應對!
“主公放心,海軍陸戰隊隨時待命!不過末將還有些疑……”
周瑜微微點頭,遲疑道:“伯符等人兵臨京城,會不會太激烈了?他們意義何在?”
“匹夫奪志,殺人誅心!”
陸遠悠悠笑道:“奪天子祖宗社稷之志,誅天下民心向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