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男人,面發紺,死狀安詳,并無外傷。
據餐廳經理說,后廚昨晚半夜意外發生了煤氣泄,因此男子大概率是一氧化碳中毒亡。
儲間里還有殘留的煤氣味,偵探組的大部分員經過現場勘查后,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主大展手的時候到了!快點,角落的那個助手神張,很容易發現的。】
【嗚嗚嗚嗚,以封寒強的格,一定會上斷案時閃閃發的主吧!】
我皺著眉頭觀察尸,原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彈幕說這是主的戲份,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靜靜等了一會,等到大家都準備收工,我疑地左顧右盼還是沒發現主的影,頓不妙。
「包大人,你怎麼看?」
也許是我焦慮得有些明顯,不知何時封寒已經湊到我跟前,他挨得極近,近到我一抬頭就能看到他鼻尖上的小痣。
我有些張地后退了一步,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
「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的人皮會呈櫻桃紅,但死者面發紺,上沒有掙扎的痕跡,我推斷是煤氣泄前就被人用沾有麻藥的巾捂死了。
「嫌疑人是他的助手,驗一下他的手上有沒有七氟烷之類的藥殘留就知道了。」
前面是我自己推斷的,后面嫌疑人那段是彈幕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吧。
劈里啪啦說完后,我忐忑地抿了抿,抬頭看向封寒。
他皺了眉頭看著死者的尸,面異常嚴肅。
見過我的偵探組員將信將疑地走到角落,喊住了神張的助手,果然用試劑在他的手上檢測出了化學分。
化驗員朝這邊比了個手勢。封寒點了點頭,晦暗不明地打量了我幾眼,就過去理尸了。
我狠狠地松了口氣,趕從后廚逃出來,卻看見本該在里面的主段然此時正和霍宴拉拉扯扯。
抬手甩了霍宴一掌,和我肩而過進了后廚。
原本面沉的霍宴見到我又恢復優雅的模樣,他紳士地要送我回家。
這次是回我自己的家。
不知道為什麼,我直覺他的心不是很好。
但霍宴仍然耐心地親自把我送到
家門,那輛邁赫在樓下停了很久才離去。
我放松地窩在悉的沙發上,不回想起那時后廚里封寒在我耳邊說的話。
「想想那晚霍宴為什麼會湊巧出現在后巷。」
皮疙瘩掉一地,我猛地喝了幾口熱水,發現事不簡單。
可是封寒,你那天晚上為什麼也經過了后巷?
6
晚上十點,我在書房里仔細地偵查第一起害者的信息。
我茍命逃生后,兇手在附近挑選了一名 25 歲的,那名樣貌、職業、背景都十分普通,和兇手沒有糾葛,當晚只是偶然經過,完全不符合作案對象。
為什麼是呢?還是兇手的目的并不是殺人,而是……
「砰砰砰!」
「誰啊?」
門外忽然傳來用力的拍打聲,我驚疑不定地走到客廳,謹慎地回應。
「青青,我是你樓上的王叔,水管壞了找你借一下扳手。」
「好,王叔你等下。」
中年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聽著和氣極了。
我頓住腳步低頭看了眼手機,卻發現屋的無線網絡忽然被掐斷,手機信號也消失了。
麻煩大了,外面有信號屏蔽儀。
思考幾秒,我冷靜地將自己的地址和求救信號編了短信,設置了自發送,然后將手機從臺扔到了對面樓的遮雨棚上。
發送對象是封寒,今天在餐廳我留了他的私人聯系方式。
或許是時間耽擱久了,門外的人發現了不對勁,拍打聲消失,反而傳來了窸窣撬鎖的響。
我了眉心,忍不住嘆了口氣,找出工鉗擰斷了房間的電路,把房門鎖,蜷在黑暗中屏息凝神起來。
不是我不自救,這可是八樓!我想爬出去也爬不啊!
路人甲的命也是命啊!!!為什麼全世界的壞事都追著我不放?
「唔……救……命!」
中年男人的作案手法極為嫻,撬開房門后狠狠地在我臉上扇了一掌,從旁邊揪來枕頭就把我按在床邊。
他的力氣極大,我的武力值為零,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力氣,只覺得窒息一陣一陣上涌,腦子逐漸變得不清醒。
男主再不來,我真的要嘎了!
「砰!」
漆黑的房間里響起了一聲沉悶的敲擊聲,我只覺得上一松,的枕頭從我的臉上落,空氣瞬間肺部。
我大口大口地氣,下意識地攀了封寒的肩膀。
「包青青,有事嗎?
「心跳 120,心率過快,升高,略微缺氧,征正常。」
他一把撈起我遠離了案發現場。
封寒把我放在客廳沙發上,等我逐漸平復后才進去將罪犯銬起來,又打了個電話。
很快警局就來人把仍在昏迷的中年男人帶走了。
「喝水。」
封寒修好了電路,他接了杯水遞給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皺著眉思考。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水,側看他垂眸時又長又的睫。
「封隊長,為什麼后巷里第一位害者是我?」
「因為你長得漂亮。」
「……」
他認真地抬頭,在我的臉上流連了幾秒后點了點頭。
這這這!漂亮也是罪嗎?!
「長得漂亮,還是法醫,職業特殊,如果死了一定會引發轟的社會新聞。」
「兇手的目的是?」
「包大人,你覺得呢?」
「轉移警方注意力。」
我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按照刑偵文的套路,沒有一個死者是白死的。
封寒不說話,默認了。
他走到水池邊也接了杯水,灌了幾口,結上下滾,喝得有模有樣的。
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既然他現在還沒離開,那就是還有話要說,雖然很好奇,但我穩如老狗絕不開口。
「你已經卷進來了,那就來幫我。」
「好好好!」
封寒話音剛落,我真摯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迫不及待地點頭。
我畢業時本就打算從事法政,但暫時在醫院當了實習法醫,實際上我對探案還是非常興趣的。
「第一起兇殺案,是為了掩蓋一條黑產業鏈,這條產業鏈的據點就在今天你和霍宴吃飯的餐廳里。
「后廚儲間的死者是餐廳的主廚,他無意間撞破了地下易,被助手殺害,這就是今天審訊的結果。」
封寒的手漫不經心地敲擊著玻璃杯,讓我想起了霍宴在餐桌上和我的那次杯。
為什麼偏偏是這家餐廳?
「餐廳的背后是不是霍宴?」
「不是,是一個程冉的人,和他無關。」
出乎意料的,最有可疑的霍宴居然真的和這單案子沒有關系。
嘖嘖嘖,我還錯怪他了。
封寒代我明天早上九點到偵探社報到后就準備離開,我喊住了他。
「霍宴知道我的藝名,偵探組里有鬼。」
那天除了審訊室里的封寒,在監視前旁審的組員們也聽到了我的話。
封寒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面凝重地招招手離開了。
7
指針堪堪落在九點,我咬著三明治踏進了哥譚市偵探社的大門,里面的人大多忙忙碌碌,短短兩天哥譚市的犯罪率極速上升,大家都有點焦頭爛額。
「啊,是你!昨天那個很厲害的生。」
段然正向封寒請教昨天的餐廳命案,看到我后略帶驚訝地打了個招呼。
從飲水機里接了杯水遞給我,關心地詢問:
「臉上還疼嗎?」
「沒事了,謝謝。」
我點頭道謝,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想等封寒空閑時再詢問昨晚罪犯的下落。
但一通電話響起,打破了難得和諧的畫面。
「包青青,兩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和我有關的那個。」
「昨晚室謀殺你的罪犯半路跳車逃跑了。」
我皺了皺眉,疑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鬼又手了?
封寒沉默片刻,扔下了第二枚重磅炸彈:
「剛剛接到報案,罪犯被拋尸在山莊別墅周圍,報案人是霍宴。」
「咳……咳……咳……」
三明治有點噎嗓子,我才接了杯水喝,聽到霍宴的名字猝不及防被嗆了一口。
封寒已經配好裝備,和偵探組的人準備出發,他給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跟上。
能不能不去啊!我哭無淚地慢吞吞跟上了。
又回到那條悉的盤山公路,我看著一路的風景,問出了那個問題:
「封隊長,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也經過了后巷?」
「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彈幕告訴我的!
見我不說話,封寒過后視鏡掃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
「我收到匿名短信,說那里即將發生命案。」
匿名短信……我將頭靠在后座上,閉上眼沉思。
有人想救我,但我先一步被霍宴拉上了車……
所以霍宴為什麼會出現在后巷?
他是發短信的人?
還是他也收到了匿名短信?
還是他和兇手其實是一伙的?
霍宴救我的目的是什麼?
短短三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我一時間理不清線索,同時也對彈幕所說的話產生了懷疑。
這真的是一本披著刑偵皮的言小說嗎?誰家言小說會這麼寫啊喂?!
8
罪犯被拋尸的別墅就是霍宴帶我回家的地方,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死者脖頸有很深的割傷,大脈出而死,非常明顯。
封寒帶著隊員們上前查詢死者的份,我在附近游走。
「包青青,好久不見。」
「昨天才見過,謝謝。」
還沒走一會,霍宴忽然出現了,他穿白襯衫,戴著金眼鏡,看起來更病了。
我警惕地看著他,后退幾步。
「你懷疑我?我殺了人還能讓你們找到尸?」
霍宴手里了杯咖啡,他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戲謔地看我一眼。
瞎說什麼大實話!
封寒看到他后徑直走過來,面嚴肅地擋在我面前,隔開了他的視線。
「昨晚凌晨 1 點到 3 點你在哪里?」
「你問,有我的不在場證明。」
霍宴繞過他,走到我旁等我開口作證。
「嗯,我早上在門衛室查了監控,他一直開車停在小區門口,今早 7 點才離開……霍先生,你守在我小區外面干嗎?」
「等你給我打電話。」
在我目的探查下,霍宴大大方方地解釋道,眼神無辜。
為了證明清白,他還把邁赫上的行車記錄儀給了封寒。
【別相信他!霍宴是大反派啊喂!】
【完了完了,這一章要炸死不人,不忍心看下去了。】
彈幕消失了老半天,久到我以為作者棄坑、讀者都跑路了。
看到「炸」兩個字,我皺著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這時段然和偵探組的人急匆匆從別墅里跑了出來,說在地下室找到一個炸彈聯子裝置,母裝置不知所蹤。
倒計時還剩五分鐘,本來不及找拆彈專家。
封寒從車上找來工箱,又帶了幾人進了地下室。
我扭頭,看著站在原地面無表的霍宴,扯了扯他的袖。
「剪哪?」
「什麼?」
「炸彈,剪哪線?」
「黃線。」
霍宴彎下腰,溫地手理了理我被風吹散的劉海。
他靠在我耳邊輕聲回答,淡淡的咖啡香味從他上傳來,鉆進我的鼻腔里。
我后退一步,認真地和他對視了幾秒,努力分辨真假后轉進了別墅。
【男主,剪藍線,藍線是安全的!】
【哎呀,急死我了,路人甲怎麼又進來送死?我都快上了,可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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