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倒是和諧融洽,易風爵和權捍霆這對父子可就不好過了。
權捍霆:「老婆,我們出去散步。」
「不急,我先研究一下媽這個針法,到底怎麼走的,居然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可贊贊還在等我們。」
兒子搬出來,這下總沒話說了吧?
誰知——
「你和贊贊先去,過會兒我跟媽一起。」
權捍霆:「……」
「有什麼問題嗎?」沈婠抬頭,目詢問。
「沒。」保持微笑。
另一邊,易風爵手拿了塊蘋果,剛送到邊,還沒來得及吃,安安突然抬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老婆?」
「這是我給婠婠削的。」
「就一塊。」男人討好地笑笑。
安安語氣綿,態度卻很堅決:「你拿走一塊就破壞整形狀了,短時間我找不到同樣大小的蘋果,削出同樣形狀的一塊補上去。」
「好吧。」易風爵輕嘆,作勢放回原。
「等等!」
「?」
「你拿過了,先放到碗裏,我用溫水洗兩遍。」
「……哦。」笑容悻悻。
太已經落山,天還沒黑完。
花園,假山旁,曲徑通幽。
安安和沈婠走在前面,說說笑笑。
易風爵和權捍霆跟在後頭,父子倆低嗓音,小聲流——
「爸,最近媽好像很閑。」不然怎麼老跟沈婠扎堆兒?
「反正對我永遠沒空。」都圍著你媳婦兒轉了。
權捍霆一本正經:「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您說呢?」
易風爵點頭:「然也。」
父子倆對視一眼,不必多說,心領神會。
幾天後,易風爵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說服安安,兩人決定離開。
權捍霆面不舍,心下卻是一喜。
父子倆晦地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十足。
要說最不舍的,除了沈婠,恐怕就數贊贊。
神仙教他下棋、算數,還會唱歌給他聽,把他抱在懷裏,香完一個又一個。
冷麵爺爺帶他練槍、騎馬,還花錢給他定製了一輛蘭博基尼版跑車,他說,男人就是要把自己活「發機」,將來才好找媳婦兒。
雖然贊贊聽得似懂非懂,但並不妨礙他把這句話記在心上。
並且付諸實踐。
易風爵和安安離開一個月後,沈婠的肚子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開始嘔吐,雙變得浮腫,甚至整晚整晚失眠。
權捍霆為了照顧,每天綳著神經,還把鄒先生從島上請過來,幫忙保胎。
其實,沈婠的懷相一開始就不好。
當初生贊贊難產,醫生說今後可能都不會再有孕了。
這次能懷上,連自己都覺得意外。
鄒先生自是不餘力,但孕婦的況本就複雜,加之開方用藥還必須謹慎穩妥,以免傷及胎兒,所以方法手段趨於保守,治療效果就沒那麼顯著。
權捍霆只能眼睜睜看著沈婠吃了吐,吐了吃,嗆得眼眶通紅,淚意翻湧,而他卻無能為力。
「……婠婠,我們不生了,好不好?」
「說什麼傻話?」蒼白著臉,眼神卻通明亮。
「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權捍霆蹲在面前,目沉沉。
這一刻,沈婠才意識到他沒有開玩笑,也不是說說而已。
「為什麼?」
「不值得。」為了一個孩子,讓你遭罪。
「可我想要,這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
權捍霆了,啞然無聲。
半晌:「……怪我。」
那晚,是他自制力不強,才會失了分寸。
「噓!孩子已經五個月,能聽見外面的聲音了,他會以為親爹在嫌棄他。」
權捍霆:「……」是蠻嫌棄的。
這會兒有多堅決,未來打臉就有多疼。
……
十月懷胎,終於瓜落。
權家小公主出生那天,權媽媽痛得死去活來,權爸爸的手也榮掛彩。
嗯……
被咬的。
隨著哇啦一聲,這個被眾人期待的孩子,終於降臨人世。
權捍霆心下一松,只記得那天格外燦爛,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權小公主六斤四兩,胎髮濃,是個白白胖胖的健康寶寶。
大名,權漪,小名嵐出。
是太夜辜星給起的,出自袁宏道的《敘咼氏家繩集》——風值水而漪生,日薄山而嵐出。
希能生如清漪,乾淨澄澈,燦如流嵐,一生明。
沈婠坐了足足六十天的月子,期間一直由鄒先生為調養。
帶孩子的工作自然就落到權捍霆上。
當年,他錯過了兒子,如今又怎麼能再錯過兒?
雖然這個兒讓媽盡了折騰,權捍霆也很想討厭這個小不點,可……
每次看到白裏紅的小臉兒,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對他出「天真無齒」的笑容,權捍霆一顆心就得稀爛。
和水泥、摻膠水都不起來的那種!
當初:這就是個討債鬼。
如今:真香!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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