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

「爺！到了！就在前面！」

楚遇江坐在駕駛位上，親手縱升降桿和儀錶盤，見到下面那座與周圍環境格格不的克城堡時，他便知道這趟找對了！

權捍霆冷冷看著下方，更不帶毫地凝視那座城堡。

「做好準備。」

凌雲轉頭，檢查一番：「……火力齊備。」

權捍霆下令：「加速。」

楚遇江：「是。」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海灘上糾纏的兩道人影也愈漸清晰。

「是夫人！」

權捍霆眼神如刀，霎時鋒芒畢：「準備降落。」

楚遇江領命，開始減速並下降高度。

就在這時，沈婠一個不察，掙扎中被男人鉗住手臂，刺痛隨即傳來。

艱難回頭，不出意料看見男人手中的針管，而裏面的藥劑已經沒了……

「抱歉，雖然敗局已定，但我還想賭一次。」

說著，將倒的打橫一抱，轉，迅速撤回城堡。

直升機，權捍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再也按捺不住：「放梯。」

「可現在速度還沒降下來，不能……」

「放！」

楚遇江一噎，咬牙照做。

權捍霆背上急落地緩衝設備，嘩啦一聲拉開艙門，巨大的風力灌進艙，以致外氣不等，機開始不控制地搖晃。

楚遇江盡最大努力試圖減速，可惜，距離太短，原始速度太快，並沒有什麼卵用。

權捍霆已經懸在梯上，凌雲當機立斷關閉艙門。

對流狀態結束，風力較先前變小。

但垂掛的梯還是搖擺不定，權捍霆下到一半，眼看馬上就要越過城堡，他不再猶豫，直接鬆手。

坐在窗邊目睹一切的凌雲暗自了把冷汗。

好在，權捍霆及時打開緩衝裝備，平穩落地，旋即抬步朝嚴知返逃跑的方向追去。

這時，直升機的速度已經降下來。

凌雲看向楚遇江：「還有多久？」

「準備降落！」

……

卻說嚴知返抱起沈婠，一路退至城堡，疾步而行的同時，也順手開啟了藏的機關和障礙。

修建城堡之初，他就已經為這一刻做足了準備。

當然，也留好了後路。

壁爐旁邊，那個緻的儲架移開，就是一部藏的升降梯。

嚴知返抱著沈婠進去，十五秒后，金屬門再打開，兩人已頂層。

面前就是一架黑直升機。

嚴知返躬將放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然後自己坐進駕駛位，戴上頭盔，發引擎。

很快，螺旋槳轉發出巨大的噪音，過勁的風力也引得周圍樹木劇烈搖晃。

升力作用下，直升機離開實地，緩緩升空。

等權捍霆一狼狽地趕到，只能仰頭頂盤旋的直升機：「婠婠——」

撕心裂肺的呼喊被噪音攪碎。

人卻好像聽見一般，突然撐起來看向窗外，「阿霆……」

嚴知返冷笑，不再盤旋逗留，準備駛離。

下一秒，卻聽巨響傳來，機開始搖擺震，機尾部有濃煙升起，伴隨著一焦臭。

嚴知返面驟沉，咬牙切齒，「他竟然敢——」

機尾嚴重損壞，方向開始不控制。

沈婠倒在座位上，側頭看向他，清泠的嗓音有種刺痛人心的淡漠：「放我走，現在還來得及。一個人逃命，總比兩個人容易。」

「閉！」

「沒用的……」

突然，男人眼前一亮，他還有備用機尾，雖然堅持不了多久，但甩開權捍霆綽綽有餘。

他按下那個鍵，兩秒之後，並無反應。

他皺眉，繼續按，可惜還是同樣的結果。

嚴知返想到什麼，突然轉頭看向沈婠：「你——」

「我說過，沒用。」

「你做了什麼？！」

沒有瞞：「……我破壞了中控系統。就算機尾沒有損壞，十五分鐘后也會出現其他故障。」

「為什麼？！你就這麼想我死？！」

不……

不對……

混中，男人腦海掠過一清明：「昨天我飛的時候還一切正常，你是……剛才的手？！」

沈婠手到中控臺右下方USB介面，在男人幾近抓狂的注視下，拔出一個黑U盤。

「你把我放進副駕駛的時候，我就把它進去了。」

U盤裏有木馬病毒，只需一刻鐘，就能讓整個駕駛系統癱瘓。

「你瘋了？！連命都不要就為拉我陪葬是嗎？！」嚴知返笑起來，眼底逐漸湧現瘋狂之，「好……那我全你！」

沈婠卻平靜地搖了搖頭：「死過一次的人比誰都想活，更無意拉誰陪葬，我只是……厭倦了被困的日子，更厭惡人掌控。與其做你的籠中鳥，還不如賭一把。」

「可結果呢？」飛機開始急速下墜，男人眼眶泛紅，笑容卻帶著解：「你輸了。連死都註定和我糾纏在一起。」

沈婠垂眸，輕輕勾：「如果這是命，那我認。」

「後悔嗎？」他問。

「不悔。」

「就這麼恨我？」

「前世今生，早就一筆勾銷，談不上恨。」

「所以也沒有，是嗎？」

「……是。」

沈婠始終不曾抬眼，自然也就錯過了男人眼底那一瞬湧現的悲愴與蒼涼。

「罷了……」他說。

沒有怨，也沒有恨。

只剩下無盡的溫和眷。

在沈婠措不及防的時候，艙門打開，被推出直升機外。

當降落傘自打開，下墜的力道逐漸放緩，漂在半空，眼睜睜看著直升機墜森林深，伴隨著一聲震天巨響，火崩裂。

「嚴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