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凜說的，他看到你進電梯了。」賀淮有些茫然地抓了抓後腦勺，怎麼覺氣氛有點僵？

「不是這樣嗎？」他試探地看了沈婠一眼，又回頭宋凜。

「當然不是。」輕笑，越過他，徑直朝宋凜走去，距離一步遠的位置停下，那雙眼睛又黑又沉，像兩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彷彿要吸走人的靈魂。

宋凜目微閃，旋即扯開一抹笑，無可否認，男人有著一張秀氣英俊的臉，不似賀淮的傻氣，也不同於秦澤言給人的謙謙儒雅，他邪肆乖張，卻並不灑，反而更趨向於鷙。即便笑著，也讓人覺那樣的笑容不達眼底。

這樣的人足夠冷漠，也足夠自負，所以，他看向沈婠的眼裏並無心虛，更沒有歉意。好像他的所作所為是理所應當，不後悔，不愧疚，毫無憐憫。

只是下一秒，宋凜就笑不出來了——

沈婠沒有聲淚俱下控訴他的惡行，也沒有當眾破他的卑劣，只是平靜地抬起手，然後，種種落下，給了他一個響亮至極的耳。

啪！

扇過去的時候，沈婠故意綳起指甲，就像挖掉腐一般兇狠，隨著這聲脆響，男人臉上也留下三道痕，足見用了多大的力，下了多狠的心！

宋凜的頭被打偏過去，像是徹底愣住，半晌沒轉回來，就保持著那個作，整個人如同僵掉一般。

秦澤言懵了，賀淮傻了，沈謙眼底暗翻湧。

只有沈婠一個人笑得無比燦爛，那張因蒼白秀氣而被視作寡淡的臉像被一簇火苗點燃，然後越來越亮，越來越……

說，「真賤。狗都比你高尚，有尊嚴。」

不給宋凜和其他人半點反應的機會，沈婠大步離開，背影孱弱卻筆直泰然，像一株拔風中的小白楊。

「靠——這、到底怎麼回事？」賀淮跳起來，準備去追，被秦澤言抬手扣下，他平靜的目向宋凜，「你做了什麼？」

雖然他對沈婠了解不多，卻也看得出那是個安靜到幾乎沒有存在的姑娘，話，子，緒也淡，能讓當眾甩耳，肯定出了事，且這事還不小！

「阿凜，你怎麼招惹人家了？倒是說句話啊！」賀淮急了，便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誰知宋凜竟然像被踩了尾的貓，登時炸。

「賀淮你他媽賤不賤？沈婠跟你什麼關係？親哥在這兒都不急，你又的哪門子心？」這話傷人，尤其那個「賤」字兒。

賀淮氣得雙頰漲紅：「宋凜你他媽會不會說話？我看婠婠那一掌沒打錯，你就是欠教訓！」

「哦，我知道，」男人笑起來一子邪往外鑽，他越生氣，笑容就越好看，「你不就是看上了，想把人往床上哄……」

「夠了！」沈謙突然開口打斷二人的爭執，聲若寒冰，對著宋凜，「你，跟我上樓。」

房間，兩個男人靜相而立，一邪一冷。

「你究竟做了什麼？」沈謙盯著他，目深邃，暗藏怒意。

宋凜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拋，也沒去臉上的，直接兩手攤開搭上沙發靠背，一派閑懶，「不是都猜到了？」

「我要你，親口說，說清楚！」

宋凜輕笑：「我不過是餵了一點葯，再讓阿奇帶幾個人試試的底而已。至於讓你急這樣？」

阿奇是宋凜養在外面的打手之一，常活於京平與寧城之間，遊走於灰地帶，心狠手辣。

沈謙目驟冷：「你把話說清楚。」

「我怕你聽不下去。」

「宋、凜！」

「好好好……」他舉手做投降狀，「你既然想聽，我說就是了。葯是春藥，最頂級的奢香夫人，再讓阿奇給找了個男人……」

砰！

一聲悶響。

宋凜話還沒說完，沈謙的拳頭就落了下來，他沒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記，角以眼可見的速度紅腫，連帶沈婠留下的三道痕，看上去格外狼狽。

「誰讓你怎麼乾的？！」沈謙欺上前，拽著他領口，一雙眼睛紅得像要滴，「你竟然給下春藥？！還隨便找個男人去玷污，宋凜，你怎麼敢？！」

「心疼了？」他仍是笑著，兩眼半瞇，彷彿愉悅到了骨子裏，「不應該啊，那不過就是個私生賤種，至於讓你大干戈，惱怒至此？阿謙，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砰！

沈謙又給了他一拳，冷眼如刀：「你不該自作主張。」

宋凜冷笑，他不是沒脾氣，相反這第二拳已經徹底將他激怒，「所以，你現在為了個人，要痛毆兄弟？」

「是我妹妹。」

「呵……妹妹？捫心自問，你就真的只拿當妹妹？一點私慾也沒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抓到妻子出軌的妒夫！可惜，已經被其他男人睡過，你再惦記也沒用。」

沈謙不再怒，反而鬆了手，站直，黑沉沉的眼裏看不出半點波，他整了整領，背過：「沒有下次。」

因為背對，宋凜無法分辨他臉上的緒，但沈謙冷淡、無所謂的態度還是刺激到他，「何必呢？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再裝下去有意思？」

「裝？」他轉。

宋凜笑意更甚，角弧度太大因而牽傷，疼痛讓他不由蹙眉，卻仍然不減那滿眼的邪肆與冷：「這一切不是都在你的默認下進行？我幫你做了想做卻一直猶豫不決的事，說起來，你該謝我才對。」

沈謙面無表：「荒謬。」

「你敢說你帶出來沒有別的意圖？如果我沒猜錯，你在懷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懷疑什麼，但一番試探總歸不了，或早或晚而已。況且，昨晚那杯酒也是你親眼看著喝下去的。阿謙，那個時候，你本沒醉，或許有過糾結，但最後不也默許了我的做法？」

「還記得剛來這裏，我在樓下大廳問你的那個問題嗎？」

……

「阿謙，你這個妹妹看上去很好欺負啊？」

那時，沈謙沒有接話。

「既然如此，我就當你默認了。」

……

默認什麼？

默認了——欺負沈婠！

－－－－－－題外話－－－－－－

大家久等了，這章魚改了三遍！三遍！三遍！心力瘁……

不過你們看得開心就好啦~

所以，昨天的答案是C！

再來一波有獎問答：沈謙接下來會做什麼？

A、找婠婠；B、與宋凜決裂；C、借酒逃避；D、返回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