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算了,以後別再犯傻。」
沈婠納悶兒,這怎麼能犯傻呢?
沈謙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麼,不由得流出幾分無奈,「錢能比命重要?」
點頭,一本正經解釋:「沒有錢,就沒有吃的喝的穿的,就可能死死冷死。對滿足基本生活需求的人來說,命確實比錢重要,因為沒了錢,他們不至於立馬死掉。可是對那些窮困潦倒、有上頓沒下頓的人來說,沒錢就等於丟命。」
男人面微冷,「所以,沈家讓你有上頓沒下頓了?」
沈婠脖頸一,好似被他突然發難嚇到,慌擺手,「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又憑什麼說出『沒錢等於丟命』這種話?」
「因為習慣。」
沈謙下意識擰眉。
「哥,你必須承認,雖然我們都姓沈,但其實是不一樣的。」孩兒做出習慣抿的作,目在虛空飄著,不敢落到男人臉上。
「哪裏不一樣?」
「你從生下來就是沈家爺,而我是半路出家的小姐,無論教育背景、個人修養,還是觀念想法都註定不同。喏,就像包里的十萬塊錢,對你來說可能只是九牛一,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筆巨款。」頓了頓,出一抹而窘迫的微笑,但那雙眼睛卻依舊澄澈,猶如雨後晴空,乾淨得讓人自慚形穢。
「我……」繼續道:「只是覺得可惜。」
畢竟,不是一百塊,一千塊,而是十萬,省吃儉用夠三年的花銷了。
沈謙目探究,裏面似乎還夾雜著其他緒。
沈婠迎上他的打量,不閃不避。
四目相對,一個深沉不見底,一個明澈如銀鏡。
最終,還是男人率先敗下陣來,一聲無奈的嘆息逸出畔,「以後慢慢就會習慣。」
習慣十萬塊只是小錢,習慣沈家三小姐的生活,習慣當人上人。
沈婠展,輕聲應道:「好。」
輸瓶見底,沈謙按鈴來護士,撤掉皮管,又拔了針頭,出白皙手背上一片淤青。
「怎麼會這樣?」
護士小姐看了一眼,好似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平靜解釋道:「管太細,之前多扎了幾次,沒什麼大問題,很快就會散淤的。」
沈婠晃了晃右手,朝他出一個微笑:「哥,一點都不疼。真的!」
男人眉頭非但沒有舒緩的趨勢,反而越擰越。
他只是覺得那抹淤青十分礙眼。
護士見狀,笑著打趣:「哥哥還心疼妹妹的,真好。」說完,抱著已經空掉的輸瓶,就皮管一攏,轉離開病房。
沈謙不經意抬頭,便撞進孩兒水粼粼的眼底。
「你……」
「哥,」沈婠打斷他,眼神帶著濃郁化不開的孺慕與歡喜,「真好。」
什麼真好?
是人,還是其他?
沈謙沒問,沈婠也沒說。
「要不要喝水?」男人表未變,在看不見的角度,眼底閃爍暗芒。
「嗯。」
沈謙已經記不起上一次喂人喝水是什麼時候,作顯出幾分生疏,但還是穩穩將沈婠扶起來。
「溫的,慢點。」
沈婠點頭。
幾口下肚,沈謙:「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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