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和芍藥冒著烈日仔細的記錄著,隨行而來的侍衛怕委屈了雲玄錦,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張椅子和一把遮傘,請了座之後,便在一旁紋不的撐起了打傘給遮。
另外一名侍衛見狀,也狗的從背後的腰帶上取下一把扇,然後殷勤的為雲玄錦扇起涼風來。
樓君逸的兩名屬下做的當真一絕,雲玄錦也是個奇葩,當著繼母與長姐的面坐的四平八穩,甚至打起了哈欠。這人啊,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就總想睡覺。
雲玄錦打了兩個哈欠,側目瞄向打扇的侍衛道:「你什麼名字?誰讓你們做這些的?」雲玄錦又不是傻子,若非有人給他們下了命令,誰敢來討好這個同樓君逸作對的囂張人?
那侍衛出一口大白牙,笑口常開的道:「回王妃的話,屬下名長嘯,沒有人命令屬下為王妃打扇。」
「常笑?里氣的,不好聽,」雲玄錦嘀咕了一句,不顧人僵破碎的笑,又向撐傘的侍衛,「你呢?」
撐傘的大哥是個大冰塊,面癱臉,面目表的回了一句「長立」,便閉口不言了。
常笑?常麗?樓君逸的屬下明明都是九尺男兒,怎麼一個個名字都這麼搞笑呢?果然那廝是個彎的,從他這些屬下的名字裏便能猜測得到。
雲玄錦無厘頭的下了定論,然後還恬不知恥的點了點頭,算是再次確認的認知正確!
能從兩名屬下的名字聯想到人家主子是個彎的,只怕雲玄錦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第一人!
「鈴蘭、芍藥,快一點,一會兒還得來回呢!」
雲玄錦一席話,宋氏未,雲倩那張清新俗的臉上卻是微微有些容,只是,依舊秉持大家儀態的站著沒做聲。
宋氏看著眼前金晃晃的箱子,看向雲玄錦時,又是一副要吃人的憎惡表。
......
離丞相府不遠的臨仙樓一個包間,一名穿玄華服的男子斜倚著窗柩,臨窗而立。材拔,五俊朗,一雙桃花眼尤為出挑,邪魅的勾著角,慢條斯理的帶著不羈的神道:「逸,你大清早把本公子拉來,難道就是為了看你那『未過門便休棄你』的王妃討嫁妝?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似乎這一局贏了。」
被喚作逸的男人,不是攝政王樓君逸是誰?
樓君逸一黑錦裳,坐在桌前優哉游哉的喝著茶,似乎不在意外面的吵鬧聲,也不在意玄男子說的話。但被茶杯遮住的角,卻是微微的勾了勾——他就知道,那人本不是省油的燈!
「嘿,你也忒無趣了,你難道真是來喝茶的?」玄男子見樓君逸不為所,一點兒也不上心的樣子,頓時覺得興趣乏味冗長,翩轉子,姿優雅的落座,抬起屬於自己那杯茶又神的道,「虧的本公子眼尖,你猜本公子看見誰了?」
看見誰了?
丞相府門前除了看熱鬧的路人,能看見誰?
況且,這時辰早朝也剛下朝不久,他能看見誰?
「羽公子手法毒辣,眼睛也毒辣,不知哪位榮幸之至落你眼中了啊!」樓君逸似褒似貶的諷刺,讓玄羽心裏更是不舒服起來。
「哼,反正本公子提醒你了,你看不看!」
這是生氣了!
樓君逸剛站起,便聽到一直站在另一堵窗前的冰魅道:「爺,丞相府門口吵起來了。」
「真的嗎?真的嗎?」
玄羽一聽趕跑到窗前看熱鬧,剛剛死氣沉沉的模樣不復存在,彷彿又重新活過來的模樣。
樓君逸微微沉了眼眸,走到窗邊眺,瞧見丞相府門口的場景時,又微微凝眸。雲玄錦這人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
丞相府門前,雲玄錦已經讓攝政王府的人將所有的箱子給圍了起來。為了不讓人手腳,特意讓百姓們都紛紛後退,不許靠近那些嫁妝半步。
「三妹妹,你這是做什麼?」雲倩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指了指攝政王府的侍衛。
雲玄錦賞給雲倩一個做作的眼神,冷哼了一聲后,皮笑不笑的道:「大姐姐何必明知故問?等本王妃的丫頭拿著那份嫁妝清單回來了,答案自然就見分曉了。」
雲倩被噎,但為了自己的好名聲,卻是不與雲玄錦做口舌之爭,悄然的立在一旁,如一朵潔白無瑕的蓮。
宋氏見雲玄錦如此欺人太甚、不知好歹,氣的捶頓足,這死丫頭出了丞相府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真是氣死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留下,省的晃來晃去給自己添堵。
丞相府是什麼地方,可現在堵在門口的全都是看戲不給錢的刁民,不行,無論如何也得在老爺回來之前把這些人趕走,將雲玄錦請進府,方能太平。要不然,等老爺一回來,曉得了自家剋扣嫁妝一事,肯定跟沒完沒了。
「錦兒啊,這嫁妝都在這兒了,你讓下人們做清點核對工作就好了,你同我們進屋吧。」宋氏著臉著笑,剛剛還與雲玄錦劍拔弩張,現在又化了母深了,「你爹快回來了,他可捨不得你在這兒曬太。」
雲中天快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
「別,等了這麼久,再等一會兒也無大礙!」
雲玄錦不上套,急的宋氏心裏直冒煙,可又無可奈何。
鈴蘭快馬加鞭回了攝政王府取了嫁妝清單,然後又騎著馬趕回來,來回不過半個時辰,但等在丞相府門口的人卻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天實在是太熱了!
「王妃,東西取回來了,請過目!」
雲玄錦接過鈴蘭手裏遞來的清單名目,比剛剛抄寫的足足厚了一倍不止。其實早就知道中間的貓膩,不過是在眾人面前把戲做全面而已。
「鈴蘭,本王妃不識字,你核對吧!」實在是懶得看!
鈴蘭一愣,恭敬的點了點頭又立即核查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鈴蘭便核對完了,恭敬的遞上兩份清單名錄道:「王妃,這裏的東西比送到王府清單上的東西了足足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