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晝當晚沒走,他憑借自己的厚臉皮功的留了下來,打算想方設法讓江羨心的,但沒給這個機會,連臥室都不讓他進。
許清晝睡的是沙發。
了夏,天氣炎熱,夜晚也仿佛是套在蒸籠里似的。
他一會兒嫌熱,一會兒嫌棄沙發睡著,不舒服。
江羨讓他開空調,“那你就睡地上。”
他說:“地上,睡了腰疼。”
江羨二話不說給他抱了厚厚地冬被出來:“鋪地上,不不,合適。”
許清晝:“……”
他一個人在安靜地客廳翻來覆去,怎麼都不對勁,爬起來狂敲臥室的門:“江羨,有蚊子咬我。”
隔了會兒江羨出來,給他點了蚊香,驅蚊也噴上,窗戶關閉,“您請便。”
許清晝被熏得差點打噴嚏,他不滿嚷嚷:“江羨,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江羨關門當聽不見。
第二日許清晝頂著黑眼圈去公司。
余理見此略詫異:“昨晚太累沒休息好?”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清晝發現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瞥他一眼,不說話。
余理若有所思,“嗯,原來是吵架了。”
許清晝險些給沒他來一拳,很不爽:“是不是在你眼里,我除了跟江羨吵架之外,就只有吵架。”
頓了頓,余理道:“難道不是?”
許清晝繃了繃面部,白眼都快翻上天花板。
那一刻在心里期盼,祝譚音早日得償所愿,收了這木頭樁子,弄回去好好教導,免得出來氣人。
下班時江羨比他先走,許清晝有應酬,餐桌會所繞一圈回去,時間已經不算早。
他到公寓時,江羨正在收拾行李,整個房子都糟糟的,臥室尤其,行李箱擺在地上,、書籍文件還有一些常用品要麼整齊疊放,要麼零零散散的堆著。
許清晝慶幸自己今晚沒怎麼喝酒,估計上頭得被直接氣暈過去。
他都不知道江羨到底從哪兒弄來那麼大兩個行李箱,都能裝下一個人的那種,合理懷疑就是在膈應他。
算厲害,他的確心梗了下,憋得他渾難。
“你在干嘛?”
許清晝只住了短短幾個月,東西還真不,角落里都能找出他的用品來,江羨剛把他的一打皮帶收好,就看到他的影出現在門口。
盡管是顯而易見的,也清楚他是在明知故問,江羨還是回答了:“幫你收東西。”
“認真的?”
江羨頭也不回,只管把東西往行李箱里塞:“真得不能再真。”
還是不應該沾酒,許清晝都想罵人,養傷這些日子煙酒他都沒,飲食上跟著江羨,被照顧得好好的,今晚了點,這會兒竟然開始胃疼,頭也疼,大概是被氣的。
他就那麼倚靠在門框邊看,眉心蹙起來,像是懊惱又無奈:“我給你暖床不好嗎,你晚上睡覺很粘人的。”
江羨:“……天熱,不需要。”
他也不惱,打著商量似的:“那我冬天再來?”
“地方小,怕委屈了你。”
他接話很快:“我不委屈。”
江羨不說話了,背對著他的影,作很麻利。
許清晝手撐著自己的腹部,又再次開口:“沒了我抱著你睡,你都不習慣。”
“不會,昨晚我就睡得好的。”
許清晝沉默了,只看著一來一回的舉,目跟隨著,不言不語。
隨著江羨一點點的收拾,臥室開始變得空曠起來,一個行李箱裝滿,試著提正立起,竟然費勁,重得奈何不了。
許清晝并未上前幫忙。
江羨試了兩次,只好先放著。
然后拖著另一個行李箱去了客廳。
外面的東西,除了浴室里的,其他跟許清晝有關的都很,收起來方便又快速。
許清晝緩了半晌,好了一些,便走到行李箱旁。
把江羨才放進去的東西都拿出來。
江羨轉過,“許清晝,你別搗。”
他不聽,手不停地往外拿。
走上前,又把東西塞回去。
許清晝不準,賭氣似的。
偏要。
一來二去的,兩人有杠上的架勢。
許清晝:“洗面是你買的。”
他的用完后,江羨幫他補的新的。
江羨:“你留在這兒我也用不上,不然就扔。”
許清晝:“牙刷也是你買的。”
江羨:“你帶不帶走,確實都沒必要。”
許清晝:“漱口杯。”
他的跟江羨不一樣,有次他故意摔破了,跟江羨去買了一對,用的。
江羨想到有些東西許清晝帶回去的確多余,便也沒多說什麼。
這邊挑三揀四完,他又去了臥室,把那個合上的行李箱打開。
江羨無端的眼皮跳了跳。
下一秒果然就見他把里面的七八糟的挑出來,扔得到都是。
江羨穩了穩呼吸,“許清晝,我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
“不要你收拾。”
點點頭,“行,那你自己來。”
讓他自己收拾的后果就是許清晝把江羨整理好的東西全部都打,開始一件件往原位擺放。
然后再拿的東西塞進行李箱。
江羨看著,有點懵,“你拿我的服做什麼?”
“帶走。”他言簡意賅。
被他一噎,竟接不上話,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制止。
這次換許清晝攔著。
江羨提醒:“是你要搬走,不是我。”
他不聽,我行我素。
江羨有些生氣了,“許清晝,停下。”
幾秒后,站起來:“你到底能不能講點道理——啊!”
話才說完,猛地被打橫抱起。
許清晝直接將放進空著的行李箱,單膝跪地,臉冷冰冰的看著:“誰不講道理,什麼都想讓我帶走,你怎麼不把自己也帶上。”
江羨微怔。
“江羨,我真看不懂你。”他站起。
離開了。
良久后,江羨轉頭看著滿地狼藉,也懶得去收了,忽然什麼力氣都卸掉,懨懨地往床上一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江羨沒聽見任何靜,起來關了燈,又繼續躺回去。
睡不著,在昏暗中睜著眼。
其實說謊了。
昨晚沒睡好,誠如許清晝所說,了一個人在旁呼吸、了一個人擁懷,的確是不太習慣。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過段時間就會好。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