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鳥語花香!
陸遠難得愜意,卸下了一甲胄!
信步到了州牧府屋外,打了一套八極,酣暢淋漓!
隨即就躺上搖椅,曬著太,悠然自得!
一眾夫人齊聚院外,姿態各異,爭相斗艷!
蔡琰手焦尾琴,風華絕代,專注忘我!
琴音卻時而悠揚清澈,時而金戈鐵馬,顯然心頭并不平靜!
蔡瑾手捧《左傳》,院踱步,自有別樣風華!
只是目撲閃,不時瞟向陸遠,顯然另有心事!
貂蟬妖嬈嫵,似水,為陸遠汗!
只是胳膊都快破皮了,卻依舊心不在焉!
唐瑛姿容華貴,整理各地軍,得心應手!
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幾份簡單報,卻不斷忙中出錯!
伏壽俏臉繃,躺在陸遠對面的搖椅上,正與陸遠對視!
相比起來,公孫離英姿颯爽,行事則要簡單得多!
公孫離舞劍,劍純粹,意在陸皮!
人們姿容各異,實則都在等待一個答案!
大好形勢,夫君何必橫生事端!
非劉不王,這則大漢祖訓,夫君為何執意打破!
夫君要給軍中將領封王,難道不知此事傳遍天下,會引起多大波瀾?
雖然們知道自己夫君,向來狡詐如狐,絕不會無的放矢!
不過們夫君卻與郭嘉一個德行,從不愿與蠢貨浪費舌!
夫君正是因此,隨意打發走了直言勸諫的蔣干等人!
可夫君對于們,竟然也沒解釋!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夫君心中,們也是蠢貨?
偏偏夫君還想讓們個個出力,這就是公然把們當蠢貨了!
簡直欺人太甚!
一眾夫人集罷工,堅決抵制陸皮!
甚至夜間也個個門戶閉,絕不讓這混蛋得逞!
哪怕被弄得悶氣,也要堅決守住最后一道防線!
只要這混蛋不說明理由,們就堅持非暴力不合作!
可惜們同仇敵愾,貂蟬卻做了個小叛徒!
夜夜啼,讓們都不氣餒!
只是們念及夫君一慣跋扈,此事倒也怪不得貂蟬!
不過如此局面,們也只好改變策略!
磨泡,兼施!
可惜此事也出了意外,子聯盟不攻自破!
除了公孫離實施泡以外,其余人都只有夜間悄悄磨!
反而周泰每日前來匯報軍務,都要重新提醒一下封賞事宜!
何況頂著一張豬頭臉,著實有些礙眼!
唐瑛也正因此,重新做回了行軍文書!
“將軍,各部報整理好了!”
唐瑛明一笑,卻話藏機鋒:“只是軍顯明,將軍卻心意難明!姐妹們念及此事,總是心中忐忑!也難怪貂蟬妹妹,昨夜會斷斷續續,哭訴了一夜……”
貂蟬俏臉疑,喃喃道:“昨夜夫君沒在我這啊!我見到琰兒姐姐和瑾兒姐姐一起,進了夫君書房……”
蔡琰俏臉一燙,當即琴音嘈雜,方寸大,嘶啞著上嗓音道:“我沒有……我只是去問詢曲譜!”
蔡瑾黛,也是怯生生道:“我也沒有,我只是去找卷古籍……”
伏壽明眸環顧,若無其事:“你們兩個公子,昨夜竟然一起?”
公孫離劍一頓,換回繡春刀,漫不經心道:“難怪哭聲有異,斷斷續續!一個極力抑,一個卻無比嘹亮!”
蔡琰和蔡瑾同時俏臉一低,不可耐!
陸遠卻是晃著搖椅,好整以暇:“好了,先匯報軍務吧!”
唐瑛咬了咬紅,看著無不得意的陸遠,忍不住腹誹一番!
這個混蛋,終究還是如愿以償,讓兩個公子習以為常了!
不過也沒再耽擱,徑自匯報起軍務!
揚州大軍各部,皆已按照軍令,回綿竹響應封賞!
唯有山地軍小斥候,還在大雪山上,悄悄尾隨劉璋!
陳倉古道暗藏伏兵,等待隴西來客,可惜至今毫無消息!
倒是廣漢郡三百萬百姓,在無當飛軍的保護下,已將秦直道修進了子午谷!
如今這條秦直道,已經只差最后一段路,就可直達關!
此時百姓們也已隨大軍撤出,在子午谷外暫做等待!
“十五萬大軍即將歸來,觀古今未有之封賞,不錯!”
陸遠老神在在:“大軍閑置,涉及兵爭之道!你們以前對這些毫無興趣,怎麼這次就都想聽了?”
公孫離不假思索,邦邦道:“將軍不愿解釋的,我們都愿聽!何況兵爭之道,我本就興致盎然!”
“猛捕獵,最后一個作是什麼?”
陸遠氣定神閑:“無論猛虎還是云豹,都是先回子,蓄勢一擊!這和我們要打人,就得先收回拳頭,是一個道理!”
公孫離稍稍思忖,當即明白了這混蛋用意!
一如既往,攻其不備!
想來如今關中,早已風聲鶴唳!
各方勢力,都在嚴陣以待!
這混蛋手握大軍,卻始終按兵不!
就是要等待對方松懈,以十五萬大軍全力一擊!
畢竟文武之道,一張一弛!
關中的弓弦繃得太,總有松懈之日!
反而子午谷的秦直道,只需半日就可徹底打通!
公孫離星眸流轉,一時也沒再多說!
唐瑛急于問詢封王一事,當即再次匯報其它軍務!
張郃東征倭國,離去不久,暫時還沒有消息!
周瑜已經接完此次幽州所得,二萬匹草原戰馬,不過至今尚未進黃河!
甘寧組織海軍陸戰隊,如今海船已經就位,連連發信邀功!
只是馬鈞以海軍參謀的份,書信言明,海軍陸戰隊兵源嚴重不足!
此外賈詡出使豫州,至今沒有回信!
唐瑛匯報完畢,當即俏生生靜立原地,等待陸遠答復!
陸遠漫不經心:“行了,你們都有何疑問,盡管說吧!”
這些報,并無多大意外!
北平軍進退維谷,能出兩萬草原戰馬,想來已到極限!
真正要取北平軍之利,還需公孫瓚解決眼下困局后再說!
至于周瑜并未進黃河,想來也是再等豫州反應!
如果大軍作時豫州還無靜,那就不妨先取豫州!
張郃遠征海外,沒有消息也是理之中!
甘寧發信邀功,顯而易見是惦記著封王一事!
而馬鈞提及海軍陸戰隊兵源不足,則純屬是在給甘寧當槍!
至于賈詡出使豫州未歸,也實屬正常!
割土如割,豫州三人哪個是善類!
何況還要放棄百姓,背井離鄉!
不過大勢所趨,曹和劉備絕不會螳臂當車!
陸遠得知了這些軍務詳,倒也無意去與夫人們較勁!
本來就只是不愿啰嗦,想著日后們自然會懂!
不過夫人們既然如此著急,他又何必遮掩!
何況這還是夜間,他答應過蔡琰蔡瑾姐妹兩人的!
“夫君,姐妹們疑頗多,你不許搪塞!”
蔡琰長而起,踱步到陸遠側,清了清嗓子,滴滴道:“如今我們揚州形勢一片大好,夫君何必要壞了大漢‘非劉不王’的祖訓,橫生事端!”
一眾夫人齊齊看向陸遠!
顯而易見,們都有此疑!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如此而已!”
陸遠若無其事:“我本意是平緩過度,以我揚州規矩覆蓋大漢規矩!不過長文和奉孝有心和朝廷較量,甚至為此把小饅頭都騙來了!既然已經撕破臉皮,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伏壽俏臉一紅,悄悄環臂擋在前!
暗自腹誹,這個混蛋,竟然敢當眾稱自己小饅頭!
夜里絕對再不給他吃,看他以后還敢不敢!
不過這混蛋所說,要趁勢把事做大,倒也有幾分道理!
反正都要兵進關中,圖窮匕見了!
這和當年韓遂造反,也沒多大區別!
伏壽略作思忖,兇道:“你既然有此心思,我剛到時為何不提!反而被人勸一勸,就要封王爵!歸結底,還不是沒把我們姐妹當回事,只認識你那些軍中同袍!”
“此事的確是我臨時起意,不過封王茲事大,我豈會封!”
陸遠心不在焉:“我要執掌大漢規矩,就總要有理可循,否則后患無窮!哪怕此次封王另有目的,也要按照戰功,寥寥幾人而已!像甘寧辦事不力,書信再多也沒他的份!”
他實則并不在意,甘寧辦事不力!
海軍陸戰隊事宜,皆在他心中!
不過甘寧當時沒有言明詳,此事絕不能縱容!
否則將領們都來推諉責任,大軍早晚深其害!
唐瑛明眸撲閃,俏生生追問:“可就算將軍是臨時起意,那為何之前只想為了承諾,封賞文丑!周泰等人一勸諫,就立刻改了主意,把典韋等人都算了進來!”
“封賞文丑,是因為他將遠走高原,配得起!”
陸遠稍稍慨:“不過得封王爵,并非只是宗耀祖!此事更像破釜沉舟,之后只能與我揚州戰船一起,行走于風口浪尖,再無退路可言!則功名就,敗則碎骨!”
他語氣淡淡,繼續道:“我與典韋,黃忠,趙云,許褚等人同袍浴,本無退路,當然不會在乎!周泰沒這副腦子,想不通此理!不過魏延都肯出言勸諫,卻讓我看到了軍心士氣!”
他快意一笑:“我本以為,魏延與張遼皆是順勢之人,斷不會輕易以命相托,卻沒想到他們也會有此決斷!如此心意,我豈會不全!只可惜他們戰功未到,封不了王爵!”
一眾夫人面面相覷,皆有些惱怒!
此事們聽懂了,是魏延這類聰明人看封王本質,卻依舊下了賭注,才給了夫君底氣!
可相比起來,們卻都沒看封王一事!
難道夫君話里話外,是在說們與周泰一樣,都是頂著豬頭?
當然以夫君為人,絕不會與們開這類玩笑!
夫君的玩笑只會更混蛋,如同稱呼伏壽小饅頭!
公孫離星眸咄咄,氣勢洶洶:“你既然知道這是破釜沉舟,為何要把我爹爹牽扯進來!爹爹遠在北平,如今一無所知,就已被你拖上揚州戰船,這算什麼!”
相比于旁人,此刻最為氣憤!
這混蛋開玩笑,說最像子午谷也就罷了!
這混蛋讓周瑜前往北平,拉了北平軍的多余戰馬,也忍了!
可封賞王爵,名單里竟然還有爹爹!
關鍵是這混蛋連封書信都沒有,竟然就把此事定了!
顯然這混蛋對爹爹,本沒有一敬意!
執意拉爹爹上賊船,唱山歌,卻也沒有一點信任!
行事手腕,就是直接斷了爹爹退路!
當然爹爹同樣已無退路,可以不在乎此事!
可在揚州軍中日夜陪伴,難道就不能讓這混蛋另眼相看嗎!
“封王一事的真正關鍵,是我要砸自己腳下的船,需要急換船了!”
陸遠難得正:“我曾與你說過,一個新制,如何替換舊規矩!無論如何,舊船都得徹底砸沉,并且及時登上新船!如此關鍵時刻,山高路遠,何必在乎這些小節!”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也曾舉過例子,遼東真族變法,砸沉了舊船,卻被袁大頭甩了,沒能及時登上新船!最終不只被剪了辮子,還被砍了腦袋!你覺得我會學袁大頭,此時拋下伯圭兄嗎!”
公孫離怔了怔,此事之前倒是的確說過!
只是生在北平,對遼東并不了解!
對于遼東真族和袁大頭,都從未聽聞!
不過這混蛋志在改天換地,執意換個規矩,砸碎舊船,倒是實!
如此時刻,倒也確實無法計較小節!
反正這混蛋雖然一肚子壞水,但也算壞的坦!
總不至于在如此大事面前,誆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