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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第 48 節 我和邊關將女互換了身體

我:「啊?」

20

我本以為許聆風只是說說而已。

卻未曾想,他竟與我當場約好了時間。

我被送回閨房之后,仍是震驚不已。

許聆風,他竟這般驕縱彤!

漸濃,我卻無法眠。輾轉反側間,目是許彤閨房墻上掛著的角羌笛和皮鞭。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我的兄長。

我的兄長,名,學富五車,是京中盛名的好兒郎。

可我,一年到頭來也見不到他幾面。

手帕董三小姐也有兄長。

說兄長曾帶出去玩。

扮男裝,裝作兄長的小廝,兄長便帶著遛出府玩……

冬天的糖葫蘆酸甜可口,糖殼子一就碎;剛出爐的桂花糕熱乎乎的,又香又甜;說書先生講《寒窯記》,一說到呂蒙正一腔抱負半貧寒,的兄長便起點茶水,輕聲哄道:「好在我的妹妹是個姑娘,不用這燭火通宵,十年寒窗。」

我羨慕,便去問我的兄長。

他卻頭也不抬:「我還要做學問,沒空與你瘋玩。」

……

我以為天下的兄長就兩個樣。

一樣是趙三小姐的兄長,自小是紈绔,卻待親昵,陪玩耍。

一樣是我的兄長,君子持重,行事也一板一眼。

卻沒有想到,還有許聆風這種兄長——

為了不讓自家妹子看錯人,竟準備親自帶自家妹子去小倌館。

若是平時,我定然羨慕許彤有這般疼的哥哥。

但此時,這份疼落在我上,便如同有千斤重了——

只因我知道,兄長再好,也是別人的兄長。

就如許彤的父母再好,也終究是許彤的父母一樣。

第二日,我想要跟許彤討經,問小倌館如何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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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未想,那頭的卻在跪祠堂。

「云清,你的爹娘怎麼這樣?」

的聲音里帶了一點點的哭腔,毫不像是平日里的熱爽朗。小姑娘委屈狠了,我聽一點點道來,才了解到事的一點來龍去脈——

祝家捎了消息到將軍府,想要讓回娘家一趟。

彤自己的父母待如珠如寶,便以為天下父母全都一個模樣。

于是興沖沖帶了禮回祝府,想要狠狠告上宋狄一狀。

卻沒想,剛踏祝府

大門,父母便劈頭蓋臉訓起來。

話里話外不是如何替出氣,而是訓誡幫宋狄納妾,莫忘了祝家兒的賢良。

彤不解:「為人父母,他們不應該回護我?怎麼好像宋狄才是他們的親兒子一樣?」

我父母哪里是護著宋狄,分明是護著祝家的清名。

可想了想,就算解釋了,許彤大概也不會懂。

我問:「他們打你,你沒有躲?」

這才又提起神,狡黠地跟我講是如何大戰嬤嬤,又講我母親打得是如何的痛。

「哼哼。」氣悶:「要不是你的親娘!」

「別跪了。」我勸:「等日暮了,口頭認個錯,答應給宋狄納妾,便不用再罪了。」

彤又樂:「我以為你就是個木頭人呢——我早就沒有跪著了。」

我沒有作聲。

以往,父母讓我跪祠堂,我就老老實實地跪祠堂。

最近的一次,我從晨熹微跪到了星河滿天。

跪到宋狄來祝家接我。

他將我抱上馬車之前,門房得了我母親的吩咐,上前問我:

「主母想問姑,可是知道自己錯了?」

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兒不知,兒無錯。只要夫君一日不主納妾,兒就不會為夫君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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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猶在耳。

是人非。

21

彤盤坐在地面上,聽我和講起三皇子。

「哦,三皇子啊。」許彤拉長了聲音:「就那個格溫小意,長得還不錯的皇子。」

我斟酌許久才問出口:「你可曾察覺趙珽文心懷叵測?」

這話本不應該我問。

畢竟,疏不間親,自古如此。

而趙珽文和許彤相識,自然比我更早。

本已做好許彤同我翻臉的準備。

但對方語氣平靜極了:「他是不是心懷叵測我不知道。但他長得好看還愿意哄我開心,邊疆都是大老只會把我當野小子揍。他一個陌生人卻愿意出賣哄我,這不是心懷叵測,這是朝廷送溫暖。」

我:?

彤好像更在意其他事:「煙花好看嗎?」

彤說,已經很久沒有看過煙花,錯過一場別人為心準備的煙花,未免憾。

「那就不用憾了。」我說:「我的評價是,不如京城的尋常煙花。」

「哦」又怏怏起來了。

我踟躕半天,問:「……彤,你以前逛小倌館嗎?」

又繼續問:「你和你兄長一起去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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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驚詫:「我兄長要帶你去小倌館?」

「不是吧!他逮到我去一回,罰我抄書罰了一個月!」

「我兄長又不好男風,帶你去小倌館做什麼?」

也是在這一刻,我意識到,自己恐怕暴了。

也是我想當然。

因為許聆風彤,且這一家子過得太不羈,所以自然而然認為,即使很多不被世人理解的事,許聆風也會慣著許彤去做。

譬如,帶著逛小倌館。

可仔細一想,便能察覺其中不合理

不說我胳膊上剛了傷,尋歡作樂實在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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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許聆風為兄長——

許聆風此人,名,功勛累累,對兵法的運用更是出神化……

他還是決策千里之外的武將!

……也對。

彤何人?

天之,世無其二。

行事作風更是有別于一般的子,和男子纏斗摔跤常有,于同僚共去青樓也會有的。

而我,則在他失手傷我,慌張帶我看大夫的時候還不忘掙扎著說一句:男不親。

細枝末節之間最容易疏

他察覺了多呢?

不管察覺了多,這個小倌館是絕對不能去了。

我和許彤行事本就不同,若是去了小倌館,定然原形畢,自投羅網!

……

黑,許聆風如期而至。

。」他出手來:「走吧,這次父親母親若是怪罪,兄長在你前頭頂著。」

許聆風長玉立,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

若非我和許彤談話,恐怕也會被他這幅樣子給騙了。

23

臨時爽約的理由很是好找。

我輕聲道:「我胳膊上的傷還沒有好,不宜飲酒,不宜尋歡……」

可許聆風笑容不變,手也沒有收回去:「軍營那邊已經告了假——不如去逛街吧。」

這是一定要出門了。

我思忖片刻,將手放到了許聆風的手心。

彤怎麼說來著?

去他母親的男不親!

我在心中反復默念。

卻不想,手指及許聆風的掌心,他卻像被燙著一般。

扭頭轉,手背在后,便大踏步往前走去。

許聆風發現了——

許聆風和許彤確實年齡都大了,不會再牽手。

但也不至于避之不及的模樣。

「愣著干什麼?」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走啊!」

……

靠近胡地,集市上的小東西略有幾分新奇。

我被吸引,又只能裝作司空見慣的模樣。

許聆風卻似知道我的喜好,從商販手中買下那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兒。

可每接過一樣,總會不經意般看我一眼,又扭過頭去。

我知他心中狐疑尚未消散——但也只能裝作不知。

我能做的,不過是盡量拖著。

若有朝一日,我和許彤能換回來,他的妹妹自然能完好無損地回到他邊。

至于我自己——

……

眼看著今日便要混過去。

然在即將返程之時,卻個穿著綠衫公子向我們走來。

對方和許彤應是舊相識,只一看到我,眼睛便放一般。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三兩步走到面前,沖我抱拳行禮:「恩公!奴奴可算找到你了!」

恩公?

奴奴?

我不知許彤與他是何關系,于是不

扭頭看去,就見許聆風正抱臂而觀,看見我覷來,噙笑挑眉。

可下一瞬,他的笑容便落了下去,整個人也如離弦的箭一般,直直向我沖來!

我不明所以,再等扭頭去看,便見許聆風已一手抓住綠衫男子的手腕,而對方則赫然握著一把亮锃锃的匕首!

這綠衫人,口中雖喊著「恩公」,卻原是沖許彤而來!

我無暇思索其中關竅:那綠衫客并非一人。眼見事,他后的隨從竟也亮出劍,而上!

若是許彤在此……

可我不是許彤,自然不能迎上去放倒他們。

明知此時后退只會引來許聆風疑心更甚。

但我也只能保命為上。

而許聆風,并未因我躲向他背后而驚訝,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便一腳踢飛綠衫客——尚未等他爬起,就又向對方同伙攻去!

于此同時,尖銳哨聲響起——四周跳出幾名手執環刀的府兵。

是許聆風早早埋伏好的人!

下一刻,他們便沖上前來,將不能彈的刺客盡數了下去。

許聆風早已將兩個小廝盡數打暈,此時施施然站在那里,等府兵們清理好現場。

對方遠遠看著我,又輕聲吩咐其中一個府兵道:「去調輛馬車過來。」

我隨著他的視線看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竟不知何時崩裂了。

鮮紅的漬在紗布上浸染。

看著許聆風送來的目,我便知道——我已不必要遮掩。

許聆風已經將我看清。

24

果然。

一上馬車,我尚未坐穩,許聆風便俯而來。

寶劍出鞘,劍刃橫在我的脖頸上,偏偏又隔了他的大拇指——

對方沉了臉,另一只手抓住我腕上的脈門:「說!在哪里?你是何人?」

冷冽,比之剛才更甚。

我從未見過許聆風如此狠厲的模樣——我從未見過許聆風除了「好兄長」之外的另一面。

此時,馬車忽地顛簸,劍刃稍,許聆風手腕忽轉——

約察覺脖頸溫熱,卻不覺痛意。

「你非北狄人。」許聆風嗤笑:「北狄人知道什麼『男不親'?你是從京城來的?或者是江南?我許家得罪了你們?」

此時劍刃和我的脖子中間尚有指尖墊著。

可若我給不了一個讓他滿意的答復,下一刻這劍便會扎扎實實落到我的脖子上了!

我只好將事的真相一一說出。

此事確實曲折離奇。

所以,在許聆風直言不信時,我倒也不失,而是向他提供鐵證——

「許小將軍與彤乃一母所生,又一同長大,自然知道彤披荊斬棘,傷有幾,傷在何。」

許聆風將劍拿了下來。

我看到了他鮮淋漓的左手——

……我說為何會脖頸溫熱而不覺痛意。

原來,剛剛馬車那一顛簸,他并未及時將劍刃撤回,于是只好將手擋在我的脖頸和劍刃之間。

他問我:「你不是講……講……」

傷大多在四肢,后背等

京城貴注重閨譽,莫說是四肢,就是手腳也不是外人能輕易觀得……

而許聆

風曾親耳聽到我說男不親。

我搖頭打斷他的話:「一來你是彤的兄長。」

彤戰場上出生死,生死攸關之時,也沒是等一個大夫過來。

我也是生死攸關時刻,難道要抱著這條死規矩不

「二來,許將軍想錯了。我雖知男不親,但如此時刻,我也知事急從權!」

再者,許上的傷口眾多,我只需要找出一許聆風記得,但外人不知曉的傷口便可。

許聆風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遭。他沉默了一會兒:「彤半年前曾被敵人下馬來。雖無命之憂,卻摔斷了小,后來小養好,但骨頭上卻留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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