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只有二位主子。

我算了算。

近日非長公主誕辰，亦非將軍誕辰。

莫非是……將軍要親了？

「未曾聽說啊！」我有些納悶。

這天晚上，長公主來到將軍院子。

我聽府里的老人說，自陸老將軍過世，長公主就不大見兒子。

父子過于相像。

一見兒子，思及亡夫。

長公主進屋，海嬤嬤陪同。

我識趣地退出去，把門關上。

奇怪的是，他們談話好像不是很避著我。

我坐在門外，斷斷續續地聽到些許字眼：

「……倘若真有那一日，娘會替你護著（他）。

「這是你父親的心……

「那你甘心嗎？

「新帝……」

我聽不懂他們談論何事，也無甚興趣。

不知何時，我挨著門邊睡過去。

醒來時，鼻息聞到一陣胭脂淡香。

「夫人，您醒了？」

我一睜眼，一張悉的臉近在眼前。

「河嬤嬤？」

「欸。」河嬤嬤應一聲，扭頭吩咐道，「抬進來，別水涼了……柳兒，你跟夫人相，來伺候夫人沐浴。」

「夫人？誰？」我蒙了。

河嬤嬤笑道：「當然是您啊，將軍側夫人！」

「……」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18

府中確有喜事。

將軍要親，而新娘子就是我。

待我理清楚一切事，也已經被安排穿上紅嫁，披上紅蓋頭，帶到陸家祠堂前，和陸言推過來的殘疾將軍，拜堂親！

一直到進新房，我還驚魂未定。

我冷靜下來，自己理了理。

終于反應過來……

在我誤以為自己要為將軍的通房丫鬟時，將軍其實是……想納我為妾？

在本朝，世家子弟娶妻前，不能納妾。

不過，有一些況例外。

那便是因病等，需沖喜。

所以，我是將軍的小妾。

并且是沖喜小妾！

「陸楊，我可真謝謝您嘞！

「我就說，他一定饞我的子！

「我白貌，，便宜了陸楊這個大……

「不對……他一個殘疾將軍，好像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

趁著沒人，我坐到桌前，隔著紅蓋頭，邊罵陸楊，邊拿點心吃。

「他都殘疾了，怎麼還這麼好……這點心，還怪好吃的。」

「好吃你也吃點，晚膳準備了你喜歡的小油。」男人磁溫潤的悉聲音傳來。

陸楊！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回過神時，陸楊已經抱起我，走向床榻。

走！

我驚得手里的糕點掉了：「……」

19

他取秤掀起紅蓋頭，又端來合巹酒。

我瞪大雙眼，聲道：「將軍您不、不是……」

不是雙殘疾嗎？

20

陸楊坐到我側，噙著笑看我：「我坦誠待夫人。」

是坦誠。

「若夫人不嫌棄我雙殘疾。」

嗯？？

陸楊溫熱氣息，繚我耳畔：「夫人牢記，我雙殘疾，難以治愈。」

裝殘疾？

雖然我愚鈍，但是也知道如他這般份，若非涉及大事，必不會費心費力地假裝殘疾。

可是，既如此，又何必納我沖喜？

為了更真？

陸楊盯著我，只是接著道：「……還請與我共飲此酒，攜手白頭。」

攜手白頭？

我抬眸看他。

心里酸。

我做不到……與別的子共侍一夫。

可是，在陸楊將合巹酒遞給我時，我發現……我無法拒絕他。

況且我一個卑賤的小丫鬟，有權利拒絕嗎？

若以上種種，還不夠說服我自己，那便是言話本里「曾經過」、「曾經擁有」、「世間男的好，未必都是永生相守」……說服了我。

所以我迷……呸，鬼迷心竅！

終是喝了陸楊的杯合巹酒。

任他拂落幔帳，解我帶，云雨繾綣……

21

翌日。

府中出現一位老神醫，為陸楊治傷。

不出十幾日，從陸府流傳出種種消息：

「將軍的殘廢雙，竟然有知覺了！」

「老神醫與將軍小妾林氏是老鄉……」

「老神醫就是林燦找來給將軍治病的。」

「林氏備將軍寵。」

「就連長公主也十分重視這個小妾。」

而作為小妾本尊，我只知道親之后，陸楊這個禽……竟不分白天黑夜，不知恥地拉我沉淪！

別人覺得將軍和小妾恩。

我卻知道這是狼撲。

將軍不節制，小妾累斷腰！

22

將軍日夜勤「耕耘」，親的第二月，「播種」功。

我有喜了！

「恭喜將軍，恭喜夫人。」

「多謝老神醫。」我收回手，心中五味雜陳。

陸楊看著我，眸子幽沉。

等外人散去，他從椅站起來，地抱住我。

「將軍？」

「阿燦可不可以……無論如何，都信我？」

我愣了愣，好一會兒，在他的懷里輕輕點頭：「嗯。」

自此。

陸將軍的小妾林氏，失寵了。

23

將軍厭棄小妾，尋個方便治病的理由，讓小妾搬到長公主的院中。

「果然，男人都只圖新鮮！」

伺候我的柳兒，為我打抱不平。

我淡笑，說不怪將軍。

是我命不好，無法得寵太久。

「也可能是因為你有了孕。據說，男人都是下半思考……夫人，你不如尋個『知心人』，放到將軍的邊？」

我詫異地看向柳兒。

以前，我心思單純，又未經人事，有些事沒有想通。

如今，倒是都想明白了。

我搖頭。

「想要什麼人兒，那是將軍的事。我只不過是一個份低微的小妾。」

柳兒聞言，眸子一黯。

24

過一陣子，我害喜得厲害。

將軍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我記得那一日他同我說的話，覺得他有苦衷。

可心里還是難。

夜里總是地哭。

那洶涌的緒，我竟難以自控。

特別是有一日，我出府回來，見將軍

，他極為冷淡地瞥我一眼，便吩咐陸言推他離開。

我一時克制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覺我中毒了。

一種作「矯」的毒。

但是，如此一來，更多人確信我失寵了。

別說其他人，就連我自己也開始覺得。

畢竟，那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

25

一個多月過去。

圣上突然下旨，賜婚于陸楊和丞相嫡方若溪。

或許將軍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這門婚事？

可是，為什麼？

雖然丞相是太子親舅，在朝中勢力穩固，但是陸楊為世子爺，且手握五萬兵權，還需依賴丞相府的庇佑嗎？

我不懂，也不敢猜。

一個卑賤且見識淺薄的小妾，是不懂場上的彎彎繞繞和明爭暗斗的。

因為陛下賜婚，加上將軍疾好轉，陸家好像在逐漸地恢復往日的無限風。

我卻總有一種陸家臨淵而立，危機四伏的覺。

可是，我能為他做什麼呢？

如老神醫所言，我只需護住我能護的。

而我能護著誰？

無非就是腹中的孩兒。

所以，我努力收斂緒。

我不出院子，安心養胎。

不去想，不去聽，不去看。

孕滿三月，胎象已穩。

這日下午，柳兒似不經意地道：「將軍婚期已定，就在九月初八。」

26

九月初八。

兩個月之后。

我繡著荷包的手一抖，針刺指腹。

鮮潺出。

「沒事吧？」柳兒連忙為我止。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柳兒一邊為我包扎，一邊說道：

「聽聞梵音寺新來一個方丈，解命極靈。夫人要不要去瞧一瞧？若他說得不中聽，就當散散心了。

「老神醫也說你往后三四個月要多多徒步慢行，有利于日后臨盆。梵音寺只在京郊，并非山上。」

我抬眸，點點頭：「也好。那便明日一早去吧。」

27

可是，在梵音寺外，我剛下馬車就到丞相嫡。

未曾見過我，卻識得我。

說有話要跟我說，邀我上的馬車。

但是，我不愿意。

湊近我，威脅道：「賤人，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有了孕，就可以母憑子貴嗎？你小心有命懷，沒命生！」

我一驚！

此時，方若溪用力扯我的手。

我皓白的手腕，往前出一截，紅玉鐲一現。

見狀，方若溪呆住！

接著，一邊搶紅玉鐲一邊道：「你怎會有？怎會……怎會給你？這該是我的！我的……」

我見瘋了一般，連忙大喊。

可是，不見柳兒。

暗隨的侍衛出現，將方若溪拉開，護住我。

「夫人，您沒事吧？」

我搖頭。

「夫人？什麼夫人？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小妾……不是夫人，怎麼配有紅玉鐲……那是陸家主母才能擁有的！我是陸楊未來的妻子，我才是陸家將來的主母……」

侍衛直接把方若溪打暈，塞回的馬車里。

如此一番，我也無心去見什麼方丈，吩咐馬夫回程。

此時，柳兒匆匆趕來，說方才著急解手去了。

28

我回到府中，長公主就趕來。

這是我住的院子之后，第一次見我。

「見過長公主。」

我要行禮，但是出手扶住我。

朝著海嬤嬤示意。

海嬤嬤點頭，轉就往外走。

屋外，就傳來柳兒的聲：「不關奴婢的事啊，是夫人自己說要去的……」

海嬤嬤：「拖出去，杖責二十。」

長公主看著我，問道：「你想不想弄死？」

我抬眸，并不詫異如此問。

「不。」我搖頭。

別人的「眼珠子」，有時候也可以為己所用。

長公主坐下，示意我也坐下。

看著我笑了笑：「日后，你跟楊兒一樣，喚我母親。」

我錯愕地看向！

在本朝，妾不僅不能育自己的兒，也不能稱丈夫為夫君，更沒有資格喚婆母為母親、娘。

那是正妻的權利。

我突然想到紅玉鐲，丞相嫡說那是屬于陸家主母的。

「你還信他嗎？」長公主問道。

我知道問的不是柳兒。

我如實點頭：「信。」

長公主：「但是你搖過。」

「沒有。

」我說道，「只是……有些失落。」

「為什麼？」問道。

我垂眸，終究是于啟齒。

又或者說，我沒有資格奢求。

長公主等了等，未等到我的回答，便笑了笑，聲音十分溫地道：

「很多年前，有個人告訴我，他家有祖訓。一生一人，非不娶。

「他的兒子，尤其像他。」

29

又過幾日。

宮里傳來消息，說陛下病了。

長公主已經進宮侍疾。

我孕三月過后，害喜的況好轉，但是變得很嗜睡。

剛夜，我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之際，覺邊有人。

我剛驚醒……就落一個溫厚的懷抱。

「將軍……」

他側摟著我:「別。」

此時，屋外是柳兒守夜。

我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

他親吻我的耳朵。

側臉。

……

。

熱烈而克制。

「你得走。」

我渾一僵。

他往我的掌心里塞一塊東西和紙條。

他的手輕落到我的腹肚上。

「如果……」

我輕吻住他！

沒有如果。

將軍，我等你。

30

黑夜之中，陸楊的輕功，出神化，來去無蹤。

我就著火燭，打開那張紙條。

那上面有一個地址。

以及陸楊塞給我那塊令牌的解說。

玄鐵令牌，陸家家主調令。

可以調陸家，包括長公主在的所有暗藏勢力。

我牢記之后，將紙條燒盡，捻散灰燼。

第二天，我吩咐河嬤嬤，說我要回一趟老家。

「是，夫人，奴婢這就差人去安排。」

「快點兒，明日辰時出發。」我說道。

31

第二天清早，大馬車進府接我。

可是，我把柳兒五花大綁，丟上馬車。

此前，柳兒一臉震驚。

藥效剛發作，舌頭麻痹之前問道：「你……怎麼知……」

「府中知道我懷孕的，除你之外，全是陸家心腹。」

我揚手，扇了一耳。

虧我以前當好姐妹，卻想害我的孩兒，壞得很！

「bu、bu……」不甘心。

「那位老神醫……是我親舅爺！」

柳兒眸子全黯了。

然而，還是瞪大雙眼看著我。

「你是想問，我明知道你有問題，為什麼還是順著你，去梵音寺？」我冷笑著說道,「我若是不能出府，便出不去。而我若出得去，將軍也會派人護好我。」

我有孕，是陸楊唯一的脈。

在有些人眼里，這是陸楊的「肋」。

肋一曝，那些有心人，越覺得勝券在握，有恃無恐，卻也放松警惕。

我是陸楊放出的餌。

不過，我是「他們」吃不下的餌。

在春竹把柳兒易容我，「扶」上馬車離開之后，我也易容送菜的壯漢，坐著送菜的牛車離開陸府。

春竹是長公主給我安排的死士之一，擅長易容。

之后，我靠易容瞞天過海，向東出發。

幾日后，我們來到陸楊所給的地址。

又過幾日，消息傳來。

京城已經傳遍，說陸將軍側夫人回老家探親途中，不幸遭遇山匪洗劫。

馬驚，連車帶人一起滾下懸崖，死無全尸。

32

「哎！」我看著飯盆嘆氣。

春竹安道：「夫人，那是死不足惜！您略施小計，就立馬給丞相千金送消息，沒想到那一條死路是為自己算計的。」

春梅也附和：「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的……」我端著飯盆，搖搖頭，「我嘆氣是因為我吃完這一大盆飯，還想吃！這是怎麼回事？」

一木盆飯，是正常飯碗的六碗米飯。

春、春梅：「……」

要不，您把盆也吃了？

「這樣吧，你們倆快去給我搞一只小油來吃！」

「夫人，不行！說好的三天吃一次小油，您的子不住那麼多油膩的！」春蘭立馬沖進廚房。

我一噎！

「蘭大夫你……你今早兒不是出門采藥了嗎？」

春蘭皮笑不笑：「您說呢？」

哦，防著我吃！

長公主給我派了梅、蘭、竹、四個照顧的姑娘。

梅武功極高。

蘭醫極好。

竹易容一絕。

廚藝一流。

33

又大半月過去，一個特大消息傳來：

「兩日前，太子謀反！一夜宮變，洗皇城！」

此后，每一天我都收到新消息。

「三皇子和陸將軍率兵勤王！」

「陛下駕崩！」

「太子被擒！」

「三皇子登基！」

「……」

接連半個月之后，朝局穩定。

「大將軍陸楊勤王有功，新帝賜封他為一品軍侯，世襲侯爵。」

「真是個好消息！」春蘭秋都很歡喜。

我趁機上前：「大廚，那在這大好日子里，你能給本夫人做一只小油吃嗎？」

春蘭：「不準！」

春一臉為難：「夫人啊，您前日才吃過。」

我走到花圃前的藤椅坐下，背對著們，語氣哀傷地道：「這日子沒法活了！既沒有將軍，也沒有小油！」

靜默。

還是靜默。

？？

往日，我這般賣慘，偶爾就能「騙」到一只小油吃。

今日怎的……

我納悶地轉頭看去。

映眼簾的是玄黑的錦。

我愣一下，驟然抬眸——

男人姿拔，一雙勾人的丹眼，盈滿笑意深地盯著我。

「將軍？」

我知道他一定會來尋我。

可是怎麼這麼快？

「夫人就這麼想吃小油？」陸楊再前一步，低下頭輕吻一下我的瓣，「那……是我重要，還是小油？」

我盯著他好看的臉，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當然是……小油。」

陸楊俊臉一黑！

「小沒良心的，你真懂得如何氣我！」氣得牙的大將軍，卻上前來抱起我，作牢穩又溫。

34

我居住在一個風景秀麗的村莊里。

我告訴陸楊，若不急著回京，我就住到年前。

他說陪著我。

這話倒也不是哄我的。

他是武將。

新帝登基，朝局穩定，暫時便沒他什麼事了。

自陸楊出現，我每日都能吃上一只小油。

因為他總舍不得讓我饞得流口水，又經不住我可憐的哀求。

蘭大夫說他把我慣得要無法無天了。

不過，吃了兩三日，我便不吃了。

我還是聽蘭大夫的話。

陸楊問我：「不吃了？」

「啊。」我笑著看他，「但是，有將軍在，我能忍。」

過去兩個多月，我憂他，思他。

唯有小油聊以藉那顆心。

陸楊笑著，了我如今圓潤的臉蛋兒。

「阿燦，夫君。」

「你不是說娶我的男人，定要被我氣死嗎？」

陸楊嘆道：「若真被你氣死，那也是我的命數！」

「那我日后氣你一些吧……夫君。」

陸楊大笑。

「多謝夫人！」

35

年前，陸楊派人去接我全家人來京城。

我和陸楊當著兩邊長輩的面，再拜堂親一次。

陛下賜一對玉如意。

自此，我便是侯爺夫人。

36

有一天晚上，我去找我娘，卻在屋外聽到我娘和長公主的談話。

我娘說：「……陸家欠我的債，算是還了？」

長公主笑道：「是啊，父債子償！」

們二人竟像是……早已相？

可畢竟是長輩的事，我娘沒說，我也就沒問。

37

翌年春末夏初。

我順利誕下一個大胖小子。

長公主為他取名：陸玹。

陸玹滿月宴的晚上，我突然想起紅玉鐲的事。

陸楊說，其實紅玉鐲是他父親中武狀元之后，送給他母親的定之。

長公主給我。

是因為陸楊喜歡我。

屋及烏。

希我和陸楊，可以像和陸老將軍一樣，深一世。

38

陸楊番外

1

我是長公主之子，手握五萬雄兵，又屢立戰功，功高蓋主。

太子勸皇帝殺了我。

三皇子窺見殺機，派人知會我。

我假裝雙殘疾。

老皇帝終于想起我那個為國捐軀的父親，良心發現，放棄原計劃的殺局。

但這是暫時的。

皇帝年邁，已不大好。

皇帝寵陳貴妃。

所出的二皇子，非嫡非長，陛下卻立他為儲君。

然而，太子殘暴昏聵，并非明君。

三皇子乃皇后所出，睿智仁義，有勇有謀。

我和三皇子應勢設局。

一、我假裝雙殘疾，暫時穩住老皇帝和太子。

二、母親提出沖喜。

沖喜是為了太子一黨快速進下一步：丞相千金與我聯姻。

丞相是太子的親舅。

一旦我死了，廢了，兵權就由太子掌握。

沖喜一事出現，所有事就推上高！

2

然而，我不愿意。

我絕不會娶一個我不的人。

哪怕只是權宜之計。

唯一的意外是林燦。

這個常把我氣得跳腳的小丫頭。

我什麼時候喜歡這個小丫頭的？

也許是見的那一眼？

明如燦，讓人舍不得挪開眼。

又也許是明明怕我怕得要死，卻還敢跑回來，從懷中掏出兩黃瓜給我？

真的很有趣。

有趣得一想到，心里就覺到……甜。

這是心嗎？

很陌生。

但我不討厭。

如果是娶。

那麼我甘愿。

隨著陸府的消息一波波傳出，吸引足了太子一黨的注意。

我目的是給三皇子爭取更多時間，將太子所犯的種種罪行，公之于眾。

就在老皇帝賜婚于我，太子得意以為拿住我的時候, 三皇子開始收網。

太子的罪行，罄竹難書, 鐵證如山。

然而，老皇帝剛了易儲之心, 就被貴妃和太子毒殺了！

我兵馬勤王一事, 只是給天下人的說法。

那一夜宮變，其實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奪位之爭。

我打贏了！

三皇子登基了！

長公主番外

1

我是帝后嫡出的公主, 金枝玉葉。

我以為這個世上, 只有別人欠我的，沒有我欠別人的。

直到我遇見陸廷。

我出尊貴, 見過不俊俏公子。

但是，陸廷不同。

他十分俊, 我卻更他眼中純澈。

就了。

我是公主, 想要的男人, 必須搞到手！

好在陸廷也心悅于我。

但是, 他有一個小青梅。

2

陸廷自小父母雙亡, 幸得一個遠方表姑收養他。

小青梅是表姑的兒，云玥。

很好的名字。

正襯那樣好的子。

可是「」一字, 并非你好你的那個人就會你。

陸廷不。

表姑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并非因為兒傾心于陸廷，就挾恩求報。

他們二人之間, 沒有婚約，也沒有任何承諾。

陸廷待，從來都是兄妹之。

我卻見慣了三妻四妾。

我見過云玥，長得很, 笑起來還有小梨渦。

那麼陸廷，但是知曉了我，見了我時，并沒有嫉妒怨恨。

甚至說，很高興。

因為表哥遇見所, 還是我這般好的子。

我好嗎？

可是，我搶了的心上人啊！

后來，我提出我們可以做陸廷的平妻。

陸廷很生氣。

云玥很詫異。

很認真地問我：「公主殿下, 您覺得我云玥，不配得到一個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守嗎？」

原來, 只要獨一無二的。

我們親之后，云玥回到老家。

說就此別過。

希我們不要打探的消息。

我答應了。

可沒有想到，很多年后, 我還會遇到。

3

我南下祭拜表姑。

駙馬的冠冢也在那里。

云玥嫁在娘家的隔壁村。

夫君是一位秀才, 在村里當教書先生。

他們育有三兒一。

這些年，蒼老得厲害，笑起來的時候，卻仍那麼好看。

那一帶鬧旱災。

我問, 有什麼可以幫的嗎？

猶豫許久, 讓我把的小兒帶走。

「殿下也不必讓知曉那些過往，就說您花五十兩買了。若是可以……待及笄之后，您替尋個能待好的夫君。」

小姑娘瘦瘦的，白白的, 眼睛又大又圓，出一機靈清澈。

像時的云玥。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陸楊喜歡。

也好！

父「債」子「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