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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第 37 節 合歡宗妖女下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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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英雄救」一事后,我與陸公子的培養之路異常順遂。

知道我比他大一歲,他便一口一個「姐姐」得我耳子熱乎乎的。

一回生,二回,后來,我一看到他溢滿小星星的眼睛就知道——他完了,他要墜河了。

每當這個時候,不知為何,我為合歡宗妖不該有的良心又開始作痛。

這樣……欺騙一個純真年郎,呃……

算了,我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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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陸白瑾一同去了京城的好些地方,他最喜歡牽著我的手去花園里散步。

一日,我與他一同在一棵桃花樹下休憩,他吹著笛子,而我則是和著他的笛聲,緩緩起舞。

琴棋書畫是我合歡宗弟子的必修科目,所以不用擔心,我自然是專業的。

一曲笛聲終了,他意綿綿地著我,隨后似是有些難自地擁我懷中,著我的,眼里溢滿了

可我看著他那雙眼睛,總是要想起另一個男人,救命,裴鶴清不會給我下蠱了吧。

不行,老娘就不信邪了。

我一臉道:「陸郎,不如你用帶蒙住我的眼睛,這……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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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陷一片漆黑,我等著他來親我,可抱著我的人卻遲遲沒有反應。

這……人不會是第一次,張了吧??

就在我準備摘下帶時,突然,上傳來溫熱的,隨后,這個吻逐漸被加深,力道兇狠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眉頭微蹙,這是純狗的吻法?

呼吸被一點點掠奪,我手去捶打面前人,他才肯放開我。

「陸郎,你怎麼……嗚……」

雙手被莫名反剪在后,呼吸再一次被掠奪,這次的力道還更重了些,關鍵是他還發狠般地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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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煞我也,這人怕不是屬狗的,比嗑藥的太子還狗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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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之后,我再也無法直視那陸小公子了。

回去之后,我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的好像被馬蜂蜇了一樣,丑死了,搞得我兩天都沒臉見人。

這人太可怕了,他是在親人嗎,他分明是像在啃豬蹄!

我翻開小冊子,在陸白瑾的那一頁又添了一句話——吻技太差!

我收拾包袱,準備跑路,照這樣下去,吾命休矣。

不過,我沒跑,因為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皇后給的神藥不見了。

這怎麼行?這可是我要帶回合歡宗的寶貝!

由于尋找神藥,我的跑路計劃暫時擱置了。

幾天后,我突然在桌上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睡個男人還那麼磨磨蹭蹭,宋,你簡直丟盡了我合歡宗弟子的臉面,亥時德勝酒樓天字三號房見,不來你是膽小鬼。

我要炸了!

是誰竟然敢罵我!而且還質疑我作為優秀畢業弟子的業務能力?

忍不了了,當晚,我就氣呼呼地跑去德勝酒樓天字三號房。

我剛進屋,「啪嗒」一聲 ,后的屋門被關上了,接著是鑰匙上鎖的聲音。

門外傳來一句:「做好事不留名,你不要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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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了一眼屋,突然眼尖地在八仙桌上發現了我裝神藥的瓶子,大喜過

一陣囈語聲傳來,我后背一涼,猛地發現屋子里還有第二個人。

我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隨后嚇了一跳。

媽耶,陸白瑾怎麼在這?

「熱……」

他呢喃著,手不自覺地去撥弄自己的領。

我盯著陸小公子看了一會,發覺他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垂眸瞥了眼手中的藥瓶,又聯想到收到的信件、上鎖的屋子、孤男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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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呼之出,就在我苦思冥想是誰在如此費盡心機地「幫」 我時,突然,「砰」 地一聲,屋門被一腳踹開了。

我委實被嚇了一跳,震驚地回過頭看向屋門的方向,然后看見了一張我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

「孤還沒死呢,這綠帽你可要思量著戴。」

太子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里,渾戾氣地盯著我和塌上的男人。

我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舉手雙手:「殿下,你聽我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好呀,既然你愿意主解釋,那就

跟著孤回東宮,之后把你騙孤假死,還有勾搭別的男人的事一件件都講清楚,但凡有一瞞,孤就打斷你的,宋,你下半輩子別想踏出東宮一步。」

媽耶,這人是黑化了嗎?

救命,好害怕,還是裝暈吧。

我兩眼一閉,「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也許是運氣不好,腦袋砸到了桌角,真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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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后天已經亮了,而且貌似太子口中的東宮。

頭上被包著一圈白的布條,我手扯了扯,突然,腦子一陣鈍痛。

看來砸得不輕……

「說吧,你為何騙孤?」

裴鶴清眼下青黑,跟個怨婦一樣在床邊死死地盯著我。

他一出聲,委實把我嚇得夠嗆,腦子飛速地運轉,我捂著腦袋,一臉迷茫地道:「你……是誰?我在哪里?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鶴清雙眸微瞇,隨即俯朝我靠近,一雙布滿紅的眼睛里滿是審視。

「失憶了?」

「也許……吧。」

聽到我的回話,他突然扯了扯角,一不好的預在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隨后,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既然這樣,那孤來親自告訴你,你,是大臣之,自便對孤一見傾心,之后死纏爛打,說對孤得要死要活,這輩子非孤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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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炸了,跳下床罵道:「我呸,裴鶴清,你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吧!」

裴鶴清拍手道:「說話還是一樣的……俗,看來記憶全都恢復了,甚好,說說看為什麼騙孤?」

我又又炸了,心機男用激將法套路我!

突然,看著面前面從容的男人,我決定不能只讓自己一個人生氣,于是口而出:「殿下問我為什麼,那自然是民了,喜歡陸尚書府上的白年,嗚……」

突然被人堵住了?

這狗男人竟然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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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了……半天,到后邊他似乎是顧忌著我頭上的傷,便停止了孟浪行為,抱著我睡了一覺。

好像有但不多?

太子似乎很執著于先前那兩個問題的答案,但本于與皇后的易,第一個我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的,第二個我好像……回答過了。

所以,他凡是再問一遍,我一概撇過頭不理。

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只不知名鴿子的傳信,我一眼就辨認出是同上次那個人一樣的字跡。

看完之后,我驚坐起,都是這個小人害得我落到這般境地!

信上是這樣寫的:師妹,師姐給你送的禮可還喜歡,太子可是大周第一男,你艷福不淺啊,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陸小公子已經由我接手了,師姐我惦記他可比你久多了,我不過淺淺外出了一趟,回來發現家差點被了!若論起來,還是你橫刀奪師姐所呢,嚶。

看完信后,我一肚子火氣,頭上就差頂個滋滋的小火苗了。

那天把我騙去德勝樓不是鼓勵我去霍霍男,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如此說來,太子來的時機這般巧,說不定就是通知的!

我被太子抓到東宮,就可以趁機去接近陸白瑾了。

真是壞人媽給壞人開門,壞人到家了。

哼,還好意思自曝份,這是哪門子師姐,我要回宗門找宗主去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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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連皇宮都出不得啊,回哪門子宗門。

裴鶴清把我看得很,似乎怕我和上次一樣忽然就變仙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實在忍無可忍,便翻開「閱遍男集」,在裴鶴清那幾頁的后面又添上幾句:「庶子!還我自由!」

突然,小冊子在我的視線下逐漸升空……

我猛地回過神后,發現它已經出現在后男人的手上了。

不好!我要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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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太子盯著小冊子,面容沉,語氣似乎也凝著千年冰霜。

我支支吾吾個半天,不敢說話。

「陸白瑾,尚書府小公子,喜穿白,年紀小、脾氣好、單純又好騙,清澈愚蠢……吻技太差?」

我簡直沒耳聽,本不敢去看太子含著怒意的眼睛。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裴鶴清的手指微微收:「你與他……親過幾次?」

我弱弱地舉起一手指,不知為何,男人見狀,面稍霽。

突然,他的手指了起來,往前翻了一頁,之后神又猛地來了個天翻地覆:「咬人、紅眼,技……差?」

這可是男人的逆鱗,知道自己玩完了,我跳下床,撒就跑,但很快又被侍衛押送了回來。

我跟個鵪鶉一樣低下頭,心中慨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呢?

之后,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倔強地說道:「你問我為什麼離開你,你自己得先好好反思一下。」

裴鶴清扯了扯角:「甚好,孤現在就開始反思。」

「啪」地一聲,侍衛猛地把門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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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松散,男人將我在床榻上,隨后吻上我的,沒有預想中帶著報復的狠烈,反而是極為小心的試探和極其溫

他還真的聽勸?

半晌后,太子松開我,問道:「這次如何?比起……那陸公子……」

他為什麼一副良家小媳婦的模樣,分明我才是被欺凌的一方好不好!

但就事論事,確實比陸公子啃豬蹄一樣的吻法要好上許多。

我別過頭,然后有些難為地承認:「殿下自是比那年有經驗得多……」

裴鶴清眉頭微蹙,似乎是一時之間拿不準我在夸他還是在罵他?

但他似乎很快便釋然了,因為下一秒就握著我的手,言辭懇切地道:「那這般,你可愿意留在我邊,只要你不喜歡的,孤都改。」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男人不會又吃錯藥了吧。

心中疑甚深,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問:「為何?殿下這般待民,難不救過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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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想,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否認。

而是有些難為地別過頭,從間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我:「?」

「你是第一個找到孤的人,孤……很激你。」

「不是,殿下,那只是個催眠,當時你醒來后民也解釋了,而且民還做了……對殿下大不敬之事。」

害者就在跟前杵著,想起那時我扮演的瘋癲宮,后脊骨一陣發涼。

「孤知道,也不怪你。」裴鶴清靜靜地著我,「孤醒來后,想起往事,心里平靜異常,想來是你當初的那些話開導了我,但還有一件事更為重要,你將孤從心結里拉了出來。」

我疑這「心結」是當初我想的那樣的嗎?

裴鶴清接著說:「孤的心結與孤自己有關。」

他不以孤自稱,講起了往事:「我有一個弱多病的弟弟,時,因著他子弱,母后總是對他更為疼惜些,常常因他忽略了我。

「那時我總是嫉妒弟弟,為了讓母后關注自己,在跟宮人玩捉迷藏時,一躲躲上好幾天,了就去膳房拿點東西,然后繼續藏起來。母后每次都會派人來找我,當我三天還沒出現時,母后就會親自來找,雖然每次都會數落我一番,但那個時候我很開心。

「我最后一次玩捉迷藏是在十二歲那年,也就是被那個瘋癲宮關起來的時候,我雖然很害怕,但是心里相信母后一定會來找我的,說不準還會因為這次的遭遇會對我更多些關心,可第三天了,也沒出現,我的希破滅,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逃跑。

「之后孤再也沒有玩過捉迷藏,而且每當看到綠宮服或是與,便會想起那間昏黃的屋子,瘋癲的宮以及希破滅后的窒息,再大些,便是對自己稚的行為充滿厭鄙夷……」

原來是這樣,記憶總有一天會被時間淡化,可心靈上到的創傷卻并不會。

裴鶴清的心結是對母求以及對過去稚行為的厭棄,因著沒有及時疏導,導致愈演愈烈,最后及冠之年也不近

皇后不明緣由,所以懷疑兒子取向有那麼丟丟問題,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可是依皇后所言,并不是故意的呀,分明是太子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證明自己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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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留下來陪著孤嗎?」

此時的他眼圈紅紅的,看著委實可憐兮兮,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之后回過神本想搖頭,結果腦袋被他的大手死死固定住。

我:「……」

「謝謝你,孤知道了,孤會待你好的,也懇求你……下次不要再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孤真的很害怕,若是……還有下次,孤就給你的腳踝上綁上一道鎖鏈,不你去禍害旁的男子。」

我:「……」

我不心里慨,缺男孩的心思不要猜,翻臉的速度簡直比龍卷風還快。

但是,我是誰?我宋怎會畏懼強權。

我一把奪過小冊子,隨后指著一行字給他看:「庶子!還我自由!」

他一愣,「你想要自由?」

突然,面前出現一塊令牌:「此為太子令牌,拿著它可以自由出東宮和皇城。」

我一整個問號臉:「你不怕我……跑了嗎?」

男人極其自信地回答:「不怕。」

「為何?」

「因為孤喜歡你,你喜歡孤,你定是舍不得孤的,而且放眼天下,也找不到比孤更合你心意的男子了。」

我:「……」

男人自信……是好事。

雖說我之前說喜歡他都是胡言語,但是他的下半句話倒沒說錯。

在京城的這段時日,我意外發現了其余男的許多缺點。

比如那英姿颯爽的小將軍背地里是個不洗澡的, 還有那玉面書生滿圣賢書,背地里卻喜歡逛花樓……

果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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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令牌,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皇城, 之后回了一趟合歡宗。

宗主知曉我的功偉績后, 甚是欣,大手一揮, 派人把我綁起來又送了回去, 而且臨別時還朝我揮手說:「以后常回娘家看看,下次來記得拿份府的許可文書喲。」

我:「……」

我好慘, 簡直沒天理了。

而且回皇宮的路上,還遭到了一萬點暴擊。

我意外撞見一的陸白瑾和一個眼人牽著小手在路邊散步。

陸白瑾瞧見我后, 走上前, 滿臉歉疚地解釋道:「宋姑娘, 有一件事陸某要告訴你, 當初陸某之所以對你心生好, 是因你像極了陸某邊這位的姑娘,陸某把你當替, 實屬過意不去,幸好太子殿下告訴我,你也并未心儀我……」

好家伙, 替,菀菀類卿?

正當我準備破口大罵時,后傳來一個悉的聲音:「,回家了。」

我那「師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然后向我投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

哼。

我男人是太子,比你的有錢,還長得俊。

似乎看出了我的挑釁,抱著臂,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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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裴鶴清回了皇宮, 之后我發現一件怪事,近日來,他似乎特別喜歡穿白

我好奇一問, 他竟然似笑非笑地說:「孤收到你師父的來信,你師父說你本是打算云游四海, 歷……遍男,孤破壞你的計劃,自然得做出點什麼補償, 日后你喜歡哪般的男子, 孤就扮哪般,可好?」

呃,我這個宗主師父還算有點良心。

之后他又接著說:「若是你想要自由,孤便把太子之位給二弟, 我們去踏遍河山, 做一對神仙眷……」

這這這,他說的是真的嗎?

看著面前方方面面都合我心意的男,我勉為其難地說服了自己,有錢有份長得俊, 最重要對我一片真心,就他一個似乎也不虧……

從此,我這個合歡宗妖和太子過上了沒沒臊的幸福生活。

(完)

作者署名:布丁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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