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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第 29 節 長鳴男妾

崔玨了翰林。

歷來有句話,不翰林,不做丞相。

二品以上員,都是翰林出。翰林院在文人以及員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程家想通過崔家關系讓程越翰林,剛好崔雍呈請圣人取消薦制,拒絕了我們家的請求。

爺爺和伯父厚著臉皮去,被掃地出門,很是惱怒。

「當初他落魄,是我家收留了他,如今卻連舉薦都不肯,十足忘恩負義。」

我聽得眼皮子直跳,趕勸:「爺爺,崔大人有自己的苦衷。再說,了翰林失意者比比皆是,不如求個別的門路?」

伯母氣道:「程毅,你哥中進士,居然連宴席都不讓擺,如今要做,你也不肯去求崔家,我們是一家人啊,你當真嫉恨你哥到如此地步?」

我嘆道:「爺爺,倘若崔大人真是忘恩負義之人,今日我們也站不在天子腳下。我們能有今日,崔大人定然在太子殿下面前言的,不然天下富商這麼多,太子殿下為何獨獨將皇商資格給了我們家?場兇險,崔大人又于風口浪尖,您讓他薦,那不是自打臉嗎?」

其他人都看著我,目里充滿懷疑。

若說上次宴會之事,令家人不快,我不肯去求崔雍,則惹惱了大伯一家。

是程家畢生夢想,我居然拖后,他們自然會生氣。

爺爺和伯父談事不再我。

也不知他們怎麼做的,程越真了翰林。

不久,崔玨問起我之時,才知伯父走通了忠王的門路。

「你可知,忠王與父親政見不和?你們走他的門路,是要和父親作對嗎?」他有點生氣,眉頭皺。

尷尬了。

我連忙回去問爺爺,爺爺端著茶水淡淡道:「他崔雍忘恩負義,不肯薦,我們能如何?自然要找別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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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忠王推薦,爺爺送給忠王三千兩白銀。

我苦笑。

家里居然這麼有錢。

爺爺如今神矍鑠,掌握大權,伯父跟著做生意,爹爹不事生產,爺爺堅決不讓我和程越生意,故而我一直不知曉程家到底有多錢。

既然做都做了,于事無補。

我閉

過了不久,爺爺找到我,說:「忠王讓我們辦一件事。」

我立即道:「他收了我們三千兩白銀,還要我們做事?爺爺,程越的事已經了了,你可千萬別再和忠王搭上關系。崔大人敢向圣人提議取消薦制,肯定獲得太子殿下許可,您已走了忠王的門路,又送白銀。咱們可是太子殿下點的皇商,把錢送給外人,還走別人的門路,再牽扯下去,殿下會生氣的。」

爺爺嘆氣:「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忠王想讓我們買下安王在郊區的宅子。」

安王和太子是死敵,那宅子如今被封著,雖說可以買賣,卻無人敢

「你出面去買。」爺爺說。

我無言以對。

14

我把此事告訴崔玨,崔玨挑挑好

看的眉:「好端端的,忠王買安王的宅子做什麼?」

「不知道。」

崔玨思索片刻,道:「這事兒你不能答應。你買宅子,定然會激怒殿下。」

我:「那現在該怎麼辦?」

崔玨手指輕扣桌面,道:「我來理,你在家好好待著。」

吃過飯后,崔玨匆匆離開。

不久,有盜賊夜闖安王宅子,被發現了。

太子殿下向圣人稟明,圣人命人去徹查宅子,居然發現宅子下方還有一室,里面藏著賬本,以及一堆書信。

其中就有安王和忠王的親筆書信,以及私吞鹽礦的賬本。

崔雍上朝彈劾忠王,圣人大怒,將忠王罰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一輩子不得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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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一走,崔雍取消薦制,無人阻攔。

天下文人苦薦制久矣,知道消息后爭相慶祝。

崔雍對薦實行考核,若過不了考核,一律停用。

此等作極大,想來是太子想整頓吏治,籠絡寒門之心。

若太子這般人能當皇帝,我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我真準備好好念書了。

爺爺和我下棋,我嘆道:「爺爺,你讓我去買宅子,實際上是想通過我向崔家父子通風報信吧。」

爺爺下一顆棋:「忠王以為我屬太子黨,購買宅子不會被阻攔,他看不起我,認為我膽小,不敢忤逆他,卻不知有個詞……」

我接口:「老巨猾。」

爺爺哈哈大笑,笑了片刻說:「之前終究是我錯了,毅兒,你是對的,我不該走忠王的門路,還好能及時糾正錯誤。」

他又盯著我嘆道:「倘若你肯花心思做,我又何苦非要供你堂兄。你啊……哎,你在我心里才是最好的。」

我輕描淡寫道:「下次我去科考。」

爺爺吃驚抬頭:「你終于愿意科舉了?」

我點點頭。

「好!好!好!」爺爺大笑,「我們程家,必然飛黃騰達!」

翰林院里一堆關系戶,都是通過薦進來的,其中也包括程越。

崔雍親自到翰林院里考核,崔玨帶我作陪。

日頭很大。

進考場前,程越走到我和崔玨面前,拱了拱手,嘆道:「費盡心思,終笑話,讓二位見笑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哥,你有真才實學,不怕。」

程越深深看我一眼,轉走進考場。

鑼鼓響起,考核開始。

我趴著欄桿往下,有些人神惶惶,有些人痛哭流涕,反觀程越,鎮定自若,下筆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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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玨在我邊道:「不用擔心,程越會留下來。」

我轉頭:「嗯,這次真要多謝你。」

他笑了笑:「謝我,也沒見你拿出實際行。」

我壞笑著趴他肩膀:「那要不選個日子,我以相許?」

他俊臉微紅,氣憤道:「放肆!你能不能改改子?」

我嘿嘿笑:「改不了,要不要以相許啊?不要就拉倒。」

崔雍宣布留下的名單后,我和崔玨便悄悄離開了。

我們請崔玨在杏花樓喝酒,算是償還他的恩

崔玨這樣的貴公子,神變化極,但我覺得出,我把他哄高興了。

這段時間,為忠王的事,我張得幾乎睡不好覺。

就怕事不順,最終牽連到程家。

還好結果是好的。

在所有人以為程家蒸蒸日上之際,一夕之間,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程越邀出去吃飯,竟打死了人!

打死的那個人,是太后的侄子。

15

程越被下了監。

那天下大暴雨,天地一片沉迷

我買通獄卒,跑進監獄里詢問程越。

程越抱著頭痛哭。

原來,程越是忠王的薦,忠王倒臺后,他也到影響。

后續崔雍整頓吏治,翰林里尸位素餐之人走得七七八八,程越考核過了留下來。

然而,新來的兒憎恨薦,抱團排他。

程越回家從未多說,實際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那日,幾個留在翰林院的薦抱團在酒樓喝酒,和另一撥人發生口角,最終打了起來。

程越有前車之鑒,不敢手,匆匆跑了,卻不想中間死了人!

我仔細詢問,程越堅決否認:「我沒打人,當時的小二可以作證。」

我暗暗松了口氣:「沒關系,你沒參與打架,應該沒事。」

我和崔玨說了此事,崔玨道:「如果程越所說為真,此案他定然無辜,就怕……有人借此攻訐。」

我悚然一驚:「程越小小員,能惹什麼人?」

崔玨無奈道:「程越不算什麼,如果背后之人想要對付的是程

家呢?當初你們程家在京城臉,十分高調,一介商人如此富足,能不遭人嫉恨?我叮囑過你們,切記莫要招搖……哎。」

「僅僅是高調,也不該用死人栽贓吧?」我說。

「當然。」崔玨頷首,擰眉沉思,「眾所周知,程家是太子的人,我擔心有人利用程家對付太子。」

崔玨一番話我明白了。

依舊是權勢之爭,有人想對付太子,便想鏟起黨羽。程家底蘊不足,行又高調,自然為首選。

我心里沉甸甸的。

倘若只是一個殺人意外,程越肯定沒事,但若牽扯其他,只怕程家也會遭殃!

「仰,這事兒你莫要出頭。」崔玨住我的手,目殷切,「記住,先不要輕舉妄,就怕忙中出錯。」

我用力點頭。

崔玨這才松開手,匆匆離去。

回到家里,一家人問我崔家什麼看法。

我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

伯母急壞了,哭著道:「我的越兒啊,早知道就不讓他做了……」

「住口!」爺爺重重拍桌。

伯父趕拉著伯母離開。

果然往最壞的方向發展,殺人案還沒查出所以然,有人在朝堂彈劾,程家向太子行賄。

那人居然拿出賬本等證據。

程家也的確給過太子金銀,太子見勢不妙,第二日又背著荊條負荊請罪。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皇帝面前哭訴太子曾經多麼艱難,吃不飽穿不暖,才接了程家救助。

圣人終究喜太子,他放過了太子,把怒氣撒向程家。

太后因侄子之事,對程家不喜,也不知怎麼回事,原本與程越一伙喝酒的人,竟紛紛指認是程越殺人。

太后大怒。

程家被抄家、流放,一族人到最偏遠的地方服徭役,子孫后代,不得離開邊境。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在圣人正式下旨之前,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爺爺發出驚嘆,口中吐

「爺爺!」我們沖上去,圍著他默默垂淚。

「我無去見列祖列宗啊!」爺爺捶頓足。

我咬咬牙,轉跑出程府。

「毅兒,你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崔家!」

16

「你、你要嫁給我?」崔玨驚得手中的筆都掉了。

我用力點頭:「本朝有嫁出去的兒不涉罪之律法,人人皆知我程二郎不學無,從不參與朝政,也不涉及經營,貪生怕死下趕找個人嫁了,圣人也不會追究我。你是我朋友,仁義上救我,也說得過去。」

「可是……」崔玨結結,「可是……」

我急道:「不是真嫁,我哪敢占你崔家的門楣?我做你的妾,你把我納了,在律法中也算行得通的。我留在京城周旋,先把程越的罪給減了,至不用發配那麼遠。等時機,你再給我放妾書,兩全其!」

崔玨怔怔地著我:「……哦。」

好一會兒,又不自在地問:「若你做妾,不怕被人看不起?」

我苦笑:「京城遍地貴族,又有幾個看得起我程二郎的?反倒是你,未婚納男妾,怕是要被非議……你若不愿,我也不會怪你。」

京城繁華,卻不是商人子弟的地盤。

森嚴的門閥等級,不是一個穿越者揮揮手就能改變的。

我見他猶豫,起要走,崔玨忽然站起,拉住我的袖子:「我……我愿意。」

我回頭著他。

里,崔玨的眼眸黑而潤澤。

我高興地抱了抱他:「好兄弟!」

崔玨的臉紅了。

見過崔雍,他嘆道:「仰,你總讓我吃驚,絕境下竟被你想出這條法子。能屈能,大丈夫也!」

他也贊同此法。

倘若他出手調查,那就是與圣人太后作對。

我出手就沒問題。

于是,在圣人下旨的前一天,崔玨敲鑼打鼓地抬著轎子到我家,把我給娶了。

我穿著大紅嫁,吊兒郎當地靠在門口,任由人稀奇地打量。

家人默默站在我后。

我大概是第一個明正大被娶的男妾,畢竟,不招搖過市,別人怎麼知道我嫁給崔玨了?

眾人驚駭又好笑:

「程家二郎,為了活命居然嫁人了!」

「拋下家人獨自福,還是做男妾,簡直不知恥!」

「果然,低賤之人行低賤之事!」

大概我是現代人,又大概因為我活過兩世,故而心理素質極其強大,別人怎麼嘲笑,我都嬉皮笑臉的,不怎麼在意。

馬車里,崔玨握住我的手,仿佛在安我。

我說:「沒事。」

回到崔府,里面掛著幾條紅綢,幾個紅燈籠,囍字倒得端端正正。

崔玨不好意思:「婚事辦得匆忙,你……將就吧。」

我哈哈笑道:「無妨,能一天之這樣,已經算不錯啦。」

我拍拍崔玨的肩膀:「謝了兄弟。」

他說:「走吧,進去拜堂……」

「拜堂?」我驚訝,「還需要拜堂嗎?」

崔玨不看我:「做戲總要做全套。」

我:「哦。」

我走進喜堂,崔雍坐在主位,笑瞇瞇地看著我。

周圍的布置,弄得像模像樣。

我有點不自在。

咋真像拜堂啊?

我和崔玨當真拜了堂。

說實話,路上招搖被人嘲笑的時候我沒什麼緒,拜堂反而讓我極不自在。

我以為大門一關,就該扯下上的喜服,坐下商討事的,結果居然還得拜堂!

好吧,拜就拜吧。

我以為拜完堂就該沒事了,結果不久又來了個太監,竟是太后邊的紅人羅公公。

「太后聽說程二郎嫁給崔公子做妾,特意派奴婢前來瞧瞧。」羅公公笑瞇瞇地說,「太后老人家想知道,這妾是真做,還是假做啊。」

我簡直想口:他娘的!

死老太婆擺明了想坐實我做妾的事,辱我。

但我是什麼人?

我笑道:「公公放心,我和崔公子投意合,我們是真心相的。」

真做就真做。

我扭頭打量崔玨,這家伙長得一表人才,相貌俊,被他也不算吃虧。

17

晚上。

那死太監居然在門口守著,非要聽墻

我和崔玨直躺在床上干瞪眼。

過了一會兒。

崔玨說:「咱們起來搖床,弄出響,或許他就信了。」

我深深嘆了口氣:「算了,既然都到這一步,也不差最后一步。」

崔玨一下子沒了聲音。

好一會兒,才干地問道:「來真的?」

「太后特地派了個公公過來守著,擺明了要讓此事真,再作假恐怕更惹生氣。」

我雙眼一閉,大刺刺地展開四肢:「來吧,不要憐惜我這朵花。」

崔玨僵片刻,緩緩起

第二天我本下不來床。

死太監進來看我凄慘的樣子,心滿意足離去。

下午,圣旨下達,吏直接綁了程家人,核對好賬目,便將人送出城去。

我因為傷勢太重,沒法送行。

我嫁崔家,證明程家并沒有完全落敗,京城里還有人在。

崔家如日中天,沒人敢惹。

抄家也有各種抄法,派去的吏雖然鄙視我,但又怕得罪我,怕萬一我吹枕頭風什麼的吃不了兜著走,故而抄得不太過分。

家人拿了點錢財上路,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崔雍打點,路上也不會太辛苦。

等我能下床,立即開始在京城活,調查事真相。

從程越獲罪獄到太子被彈劾,事發生得太快,本來不及反應,如今我有了充足時間。

我靠春日來的筆名存了不錢,當初我擔心程家落難,這筆錢我以化名存在別,誰也不知,如今派上用場。

靠著這筆錢,我多方打聽,總算找到了當初酒樓的小二,殺人事件的目擊者。

崔玨和崔雍被其他事絆住,想來是有人不愿意他們手,故意使壞絆住他們。

小二還沒跑多遠,路上差點被人殺了。

我行很快,將他帶回京城,直接去了大理寺。

崔玨趕來為我護持,得大理寺重審案件。

不久,程越的冤屈洗清了。

拿到結案,崔玨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太后盛怒,才會讓程家一夜覆滅,咱們得去見太后。」

我大喜:「好!」

在崔玨的周旋下,我見到了太后,將案件呈報給

太后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親自扶我起:「孩子,委屈你了,哀家被人愚弄了。」

我叩頭:「太后明鑒。」

從宮里出來,我的腦子渾渾噩噩的,知道案件逆轉,松了口氣,人忽然往前撲去。

「仰!」

最后聽到的,是崔玨驚恐的聲音。

醒來已經是三天后的晚上。

崔玨握住我的手,眼眶紅紅的,目又驚又喜。

「如何了?」我嚨干

崔玨聲道:「沒事了,太后已經和圣人求,父親也進宮面圣。不過程家行賄證據確鑿,改判抄家不流放,程家可以直接改道回長鳴縣。」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

雖然沒收了一輩子的家產,家人肯定很難,日子后面也不好過。

但好歹,不用去邊境苦,人能保下來。

我手上還剩了些銀錢,養家糊口沒問題。

最后查出來的,居然是安王的殘余勢力在搗鬼,他希扳倒太子, 重新回京,然而失敗了。即便捅出太子賄之罪, 圣人也不愿意責罰他。

我極生病,但這次一病不起, 很是虛弱。

大夫說我心郁結、憂心過重。

我說:「已經不郁結了, 會好起來的。」

崔玨我額頭:「似乎不發燒了。」

我有點不自在地別過臉。

崔玨如今的言行舉止十分親昵曖昧,讓我張。

我也弄不懂是何心

原本只想做一場假戲, 結果因為太后從中作梗, 我們居然真有了夫妻之實。

要說討厭他,并沒有。

我不反他的接, 也并不覺得惡心。

可我從沒想過真和男人一起過!

他是我朋友!

,想起

崔玨居然直接將我抱起來。

我掙開他, 往床里面:「我自己會起來。」

崔玨收回手。

我說:「啊對了, 事了結, 你也該放我走了。」

崔玨神微微僵, 隨即又恢復自然, 他給我整理被角,起道:「你先養好病再說吧。」

我點頭。

又過幾日, 我病好下床,向他提放妾之事,崔玨避而不談。

后面甚至開始躲我。

我氣得在院子里跳腳發脾氣。

熬了一個月, 崔玨避無可避。

我逮著他質問:「我家人在長鳴,你為何不放我走?你到底幾個意思?」

崔玨沉默良久,說:「行,我放你走。」

我松了口氣。

第二天, 他將我帶出城,給我派了個小廝,一輛馬車:「你去長鳴吧。」

手:「放妾書呢?」

他冷冷道:「沒有!」

我瞪大眼,沒有放妾書,我以后都是他的妾!

「喂, 崔玨!你不能這樣!」我破口大罵。

他轉騎馬,留給我一道拔的背影:「走不走?不走就跟我回去。」

我氣得吐:「你讓我就這樣走?咱們不是說好了演戲嗎?現在戲演完了,你該給我文書, 放我自由……」

「誰給你演戲了?」崔玨騎在馬上,居高臨下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是什麼?」

「去長鳴待一段時間, 待夠了就回來, 如果不回來,我來接你。記住了,你是我的人。」

說完,他扔下我騎馬回城。

我目瞪口呆, 回過神, 我連忙追他:「喂!你站住!崔玨!」

車夫問我:「公子,走不走啊?」

我站了會兒,爬進車,氣沖沖道:「走!」

崔玨, 我跟你沒完!

想和我斗,我必鬧個天翻地覆。

等我回來,咱們慢慢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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