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念點頭,作為隊長馬上通知全加速,說話間,風聲已經漸漸急,把高枝葉吹得呼呼作響。
清點人數,確認沒有問題,反覆要求大家跟,就隨著副導演全力往前。
一路都跟在隊伍最後面的董晗捂了捂肚子,煩躁地拽了下同樣慣了走不的男嘉賓之一趙凜,小聲說:「哎,趙哥,我想上廁所,等會兒前面找個地方,你等我一會兒。」
趙凜也是演員,有過幾部知名代表作,前年結婚後就漸漸沉寂,現在接不到更好的資源,跟同病相憐。
當初走紅時,兩個人合作過,算是圈還不錯的朋友,也是董晗這次的唯一人,就沒那麼避諱。
趙凜看一眼,很不想和沾邊。
董晗這次沒分寸,前兩天公然得罪姜時念,就等於得罪了沈延非,這明眼人都懂,只是人家沈太太還沒發難,保不準哪天就完了,他可不想惹一腥。
趙凜說:「你要不再忍忍,這眼看著下雨了,耽誤路程不好吧。」
董晗咬咬牙,是路上累,不自覺就喝水,結果不小心喝太多,悶聲道:「這是能忍的事?你當我願意啊?我不想去跟姜時念說!這節目組的人都是的,要因為我減速,說不準要怎麼刁難我!」
趙凜不吭聲了。
董晗沒辦法,後悔沒堅持把助理帶來,讓步道:「我真的不想自己去說,那你替我去前面告訴副導演一聲總行吧,小點聲,讓他稍微等等,反正總共不就這一條路嗎,又沒岔道,我完事了自己能跟上,用不著耽誤誰。」
趙凜點了下頭,算是答應,說話間,雨點已經開始掉下來,並不算大,起初只是大型噴霧一樣,幾分鐘后,才漸漸加重。
雨都在各自包里,已經提前穿上了,並不慌,趙凜在沙沙雨簾里,看見董晗離開主路,悄悄繞到一小片集的樹后,他不耐煩地撇撇,往前走兩步,目在隊伍里尋找到姜時念的影。
他在圈裏遇冷兩年了,很想借這機會討好沈太太,如果心好搭把手,跟沈總隨便一說,他就用之不盡。
前兩天董晗明嘲暗諷姜時念,他當時不了解況,還暗自配合過,悔得要死,正煩沒機會表現,正好今天,他借這事讓董晗出出醜,也算幫姜時念解氣了。
趙凜是隊伍最後,他一刻意加快速度,前面的人也不自覺被帶,何況雨在變大,本就心急,無意間整個隊伍已經比之前更快了。
趙凜心想,等會兒董晗出來,一看見前面隊伍影子都不見了,肯定要嚇死,到時候哭著追上來,為了不被拋下再跟姜時念道歉,效果不就達到了。
姜時念在前面抓著雨,微微有些氣,在遮擋下又把手機拿出來,想告訴沈延非千萬不要進山了,裏面在下雨。
但右上角的信號格在雨幕之下,已經只剩最後一點,信息一直在轉,發不出去。
蹙眉,把手機收起,住副導演要再清點一次人數,免得萬一掉隊。
等轉過時,視線向後掃過去,才發覺雨水沖刷下,山谷里竟然不知不覺起了一層白蒙蒙的霧,影響到視野。
姜時念立刻站住,讓整個隊伍暫停,看不清人,就挨個點名,點到董晗的時候,沒有人吭聲。
臉漸漸凝重:「董晗?」
趙凜見事態發展不對,這才支支吾吾說:「那個,剛才著急去上廁所,讓我跟副導演說一聲,我這不正要追上去講,還沒來得及嘛,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姜時念卻不能安心,冷聲追問在哪裏,趙凜心虛地往回指了指。
雨並不算太大,但霧卻漸漸濃重,原本按照既定路線一直往前,不會霧的影響,但現在如果要回去找人,就不一定什麼況了。
副導演發愁說:「等一會兒看看,如果還不回來,撥幾個人回去找,我們繼續往前。」
五分鐘后,毫無靜,姜時念鎮定說:「霧越來越大,悉路線的只有你一個人,我們組不能分頭,一旦把誰留下,都容易有危險,就算到了基地再轉頭回來救援,都可能來不及,不如大家一起。」
副導演表容,他們干這行,平常出來野外錄節目,危險不是沒有,哪個大咖位的主持人不是保自己,讓幕後的人去涉險,姜時念是第一個毫不猶豫對大家負責,同進退的。
他自信憑經驗不會出事,就利落找出繩索,讓全組人都隔一段攥住一截,大家連在一起,返回去找董晗。
這時候趙凜正好走到姜時念跟前,自然而然跟著集轉,就了姜時念前面的位置。
他忐忑地抓起繩子,在冷霧氣里往回走,祈禱董晗不要發現他的小作。
大致找回董晗的位置以後,就要離開主路,深林。
喊聲始終沒有回應,趙凜就意識到出事了,他驚恐之下心不在焉,偏離了副導演帶的路線,一腳突然踩空,整個人大著往下。
繩子被他猛力一扯,突然綳直,他前後位置的人毫無準備,都被牽連。
一個攝像跟他一起摔進壑。
在他後面的姜時念,被帶著沒有站住,腳下泥土爛,猝不及防摔倒,反鬆開繩子,怕害到後面的人。
而自己,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經過那個壑時沒有停住,手努力抓到樹榦又被泥開,纖瘦徹底失控,在蒙濛霧氣中向更深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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