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郁錚就回了君耀上班,畢竟那麼大一個集團, 總不能決策人一直不在。
應梨起床時就收到了郁錚的信息, 彎一笑,心都比昨天好了很多。
吃完早餐后,順便去給菜園里的菜澆澆水, 可這時門鈴也響了起來。
應梨過去一看, 眼鏡帽子全副武裝的一個男人,但還是看出了這是郁羨。
“你找阿錚嗎?”開門, 然后說, “他上班去了。”
郁羨別扭地抿了抿:“我能不能進去, 我想跟你聊一聊。”
應梨挑了挑眉, 立馬便懂了, 這是來想辦法和郁錚和好的。
將郁羨邀請進來, 應梨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看過信了?”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郁羨吃驚地看著。
應梨點點頭:“我當時聽了都難得要死,可想而知如果告訴你,你會是什麼心。過了一天, 你應該也冷靜下來了吧?”
郁羨垂眸:“我昨天去了媽的墓前, 花了好長時間才說服了我自己, 我想……”他頓了頓, 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你能幫我嗎?”
“和阿錚道歉, 卻不好意思?”應梨一眼破。
郁羨抿著角, 因為被應梨注視太久還喝了一口水緩解尷尬,“哥有沒有生我的氣?”
應梨看著他別扭的神也笑了下,隨即一本正經地騙他:“生了好大的氣, 跟你一樣都哭了!”
郁羨震驚地抬了抬眸, “我哥哭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哭了?”
應梨看了看他的眼睛,笑著說:“阿錚要是看到你的眼睛肯定也不會生氣了。”
“你確定嗎?”郁羨擰著眉,有些不相信,“我做什麼他才會消氣?他喜歡什麼?”
郁羨昨晚想了一晚,想準備禮彌補,這才后知后覺他連郁錚的好是什麼都不知道。
應梨思索了一下,頗有些自信地說:“那我教你一個方法。”
***
郁錚收到應梨信息的時候正好從會議室出來,看到說不舒服的消息,心里也跟著一慌。
他想也沒想就對旁邊的席盛說:“接下來的行程都取消,我要回家一趟。”
“可是……”
席盛的話被郁錚截斷:“阿梨不舒服,我必須回去看看。”
見老板神擔憂地離開,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誰傳的商業聯姻,看這個樣子也不像啊?
郁錚回到家,只覺得屋里十分安靜,這眉頭也就皺得更了。
他還沒來得及去臥室確認,郁羨卻來到他的面前。
“你怎麼來了?”郁錚皺了皺眉。
郁羨剛準備說對不起,這也抿起了角:“果然,你還是在生氣,嫂子還說你沒生氣呢。”
郁錚心中的擔憂減去大半,也意識到那條信息可能是應梨想要他回來和郁羨和好的。
“嫂子說,你有可能會喜歡這個禮。”郁羨將買來的襯衫遞給他,有些別扭地開口:“尺寸是嫂子告訴我的。”
郁錚看著襯衫也哭笑不得,他當初只是因為是應梨送他的禮所以才會喜歡,卻被應梨理解很喜歡襯衫。
郁羨見他收下禮也松了一口氣,隨即便說:“我想跟你聊聊。”
郁錚點點頭,他們之間也到了要敞開心扉的地步了。
“先等我一下,我去跟阿梨說會話。”
應梨此時正在樓梯拐角聽,聽到自己被點名也慌了一下,還沒找個地方躲起來,就看見郁錚眉眼含笑地走過來。
“信息的事向你道歉。”立馬說道,“我只是看郁羨態度誠懇,而且你本來就想和他和好嘛。”
郁錚細心地將打量了一遍,確認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這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下次不許用這樣的借口,我會擔心。”他有些嚴肅地開口。
應梨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啦,你快去和郁羨好好聊聊吧,晚上也可以一起吃個飯。”
“你呢?”郁羨想讓應梨和他一起去。
應梨笑著搖頭:“這是你們兄弟倆互相解開心結的時間,我就不去了,我要去找妍妍吃飯。”
郁錚上前一步,將應梨攬進了懷里,隨即輕嘆著開口:“謝謝你。”
“作為報答,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劼德的甜點。”應梨仰頭,在他懷里甜甜笑道。
***
商場里,季妍陪著應梨逛街。
知道舒若晴去世的消息,季妍也沒敢約出來,怕心不好。
今天收到信息,甚至將沈嶺丞拋在了一邊,“梨梨,你看我對你好不好。本來要和阿丞一起吃晚飯的,收到你的信息以后,我快馬加鞭跑來找你!”
應梨彎了彎角:“非常謝,所以晚飯算我的。”
“蹭頓飯還是值的!”季妍滿意地笑笑。
應梨站在彩斑斕的繩子面前挑選的,因為每種都好看,索將每種都買了下來。
“你讓我陪你過來就是買這個?”季妍也有些驚訝。
應梨點點頭:“想編個東西。”
“也是,你手那麼巧。”季妍笑著說,“有我的份嗎?”
“對不起,沒有。”應梨說完就跑。
季妍:“……”
到了餐廳,季妍決定宰應梨一次,于是毫不猶豫地點著最貴的菜。
只可惜,應梨眼睛也不眨一下。
“怎麼幾天不見你好像瘦了?”季妍打量著,隨即說,“不過沒事,我給你點了好吃的,到時候補補。”
應梨因著這冠冕堂皇的話也笑了起來,“我謝謝你啊。”
“不用謝。”季妍笑瞇瞇地回,“話說,郁錚也回君耀了吧,前段時間還有人說君耀價會跌,一個個說得君耀好像要破產了一樣。”
“那些人就是嫉妒阿錚厲害。”應梨一點都不擔心。
季妍嘖嘖了兩聲:“你現在可真是個模范好妻子。”
應梨紅著臉說了一句滾。
***
另一邊,郁錚和郁羨來到自家的酒店。
頂層的包廂是整面的落地窗,景好不說,還特別強。
郁錚是第一次和郁羨以這種心平氣和的方式坐在這里一起吃飯,一起聊天,頗有些神奇。
“嫂子給我的信我已經看了。”郁羨先開口,他垂著眼瞼,臉上滿是愧疚和后悔,“對不起,是我不該任,也不該說那些話。”
郁錚沉了會,才說道:“那件事是盤桓在媽心中最無法釋懷的事,不愿意說,我絕不能半句給你。只是我沒想到已經事先想好了一切,又將信給了阿梨。”
為的只是在離開后,將兄弟倆最后的心結給解開。
郁羨看完信后的震驚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所以有多震驚就有多疚。那些他埋怨郁錚的日子里,他不知道郁錚是如何一個人獨自苦撐著的。
即使不被他理解,也依舊不愿意生他的氣。
“哥,你就一點也不生我的氣嗎?”郁羨眼圈發紅,有些哽咽地開口,“我說了那麼多……”
郁錚笑笑:“因為你不知道真相才會這樣的,瞞著你是無可奈何,所以你生氣也是有正當理由的。”
“嫂子說得果然沒錯。”郁羨將淚水憋回去,嘟囔著道:“真是傻乎乎的。”
郁錚有些哭笑不得:“還這樣跟你說我?”
“不管怎麼說,我也有錯,我向你道歉。”郁羨神堅定,“但以后我們之間不要再互相瞞任何事了,我已經長大了,足夠和你一起承擔一切。”
郁錚看著郁羨,這一瞬間也意識到他是真的長大了,似乎再也不是那個任妄為的爺了。
“好,我答應你。”他輕笑,隨即問:“你還要待在娛樂圈嗎?”
郁羨松了口氣,他就怕郁錚又以他年紀小來拒絕他。
“君耀有你就夠了,其實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他停頓,又說,“我知道這個自由是你在背后支撐的。”
郁錚微微笑道:“就做你喜歡的事吧。”
***
夜降臨,郁錚跟著月一起回了家。
客廳燈火明亮,應梨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腮,一臉的不滿:“郁總,我要的甜點外賣怎麼派送得這麼遲!”
郁錚抱歉地笑了笑:“和郁羨一不小心聊得時間有點長。”
他將打包好的甜點放在應梨面前,一面請著罪:“是我不對,回來晚了,有什麼懲罰我都可以接。”
應梨拍拍旁邊的椅子讓他坐下,然后出手說:“是不是什麼懲罰都行?”
郁錚剛坐下,就看到應梨的手指躍躍試,似乎是想彈他的額頭,也無奈道:“真的這麼狠心?”
“郁總的額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打的。”應梨彎著眸子笑瞇瞇地說道,“你剛才說了的,可不能反悔。”
郁錚閉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既然回來晚了,那就任阿梨懲罰。”
應梨故意在他耳邊彈著手指,能清晰地覺出來郁錚有點張,“來了啊。”
勾著角,彈額頭之前夸張地發出了聲音,可手指還沒到郁錚的額頭,就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這是獎勵。”
郁錚睜開桃花眼,欣喜浮現,瞬間便將應梨抱進了懷里。
應梨眸子一彎,里卻故意抱怨著:“我要吃甜點,你別打擾我。”
“阿梨,我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郁錚聲音低啞地說道。
應梨揚了揚:“那你要謝謝我的地方可多了,把右手出來。”
郁錚微愣,隨即便照做。
應梨今天買的線繩就是為了編織許愿繩,給郁錚選擇了淺藍和白兩種,十分符合他的氣質和風格。
將許愿繩戴在郁錚右手上,開口說道:“今天你解了心結,我給你戴上另一個結。”
郁錚目投下,問道:“這是什麼?”
“許愿繩,你可以許一個愿。聽說它要是斷了,你的愿就會真。”應梨給他看著自己右手的白許愿繩,“我也許了愿的。”
郁錚輕輕挑眉,覺得有些新鮮,他悠悠地笑:“怎麼斷才算數,扯斷也算嗎?”
應梨秀眉一揪:“這個不行。”
“我的愿是住進主臥。”郁錚淺笑著開口。
應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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