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時間!
只是諸侯對峙的一個間隔!
不過揚州軍卻從不與人對峙!
揚州軍馬不停蹄,未有毫間歇!
一切計劃,都在鑼鼓中進行!
重甲騎兵與斥候軍把守平關,嚴陣以待!
陌刀軍回防夷陵,隨時保持海路轉戰的威懾!
徐庶跑馬廣漢,匯聚三百萬民力,布置于運河上游!
魏延與廖化維護揚州規矩,隨時保證大軍后勤!
孫策與文丑追擊劉璋,趕鴨子過大渡河!
此時劉璋已進大雪山,文丑也已在大雪山下靜等!
如果劉璋找上高原古道,他則要即刻返回綿竹匯報!
許定與鞠義重新匯聚平關,組織百姓修路!
一條運河起自平關,直通長江,使揚州大軍渾然一!
一條秦直道起自都,直達子午谷!
此時百姓們依舊風風火火,不斷引發山崩,拓寬子午谷!
此外張郃揚帆起航,東征倭國!
周瑜統領海軍,北上幽州!
此時已經南下,準備封困黃河!
甘寧回返廣州,組織海軍陸戰隊!
賈詡出使豫州,意圖趕走曹,袁,劉備三勢力!
至此,陸遠的對外戰略已經極為明顯!
揚州軍要借海軍之厲,輕取豫州!
大勢之下,此事并不艱難!
不過陸遠的益州布局,卻讓眾將都是心生狐疑!
大軍好似四面撒網,并無明確目標!
十五萬揚州大軍,甚至已經全部閑置!
哪怕是典韋和周倉把守平關,此時也已隨著大軍匯聚,軍令自行解除!
整個益州的唯一靜,就是還在修路的百姓!
之前眾將以為,把守平關,是為了其背后的陳倉古道!
即關的隴西勢力!
封住這條兵道,自可讓大軍目標匯聚子午谷,進關中放手大戰!
不過此刻平關虛設,顯然陸遠志不在此!
眾將猜測著陸遠心思,可能是故意想放關勢力進益州!
可陸遠沒有后續作,關一群占山為王的匪,豈敢來自尋死路!
無論關中還是關,想讓他們前來,總要有些餌!
否則以而今揚州軍的聲勢,就算是西涼馬騰,也不會輕易進益州!
眾將不明所以,只能打發最為閑散的魏延和許定,回綿竹詢問!
與此同時,陳群也帶著一眾文到了綿竹,準備接收益州!
夜已深,陸遠書房燈火如晝!
陸遠大馬金刀而坐,與剛剛到達的陳群,魏延和許定把酒言歡!
親衛軍周泰,太史慈,張遼,高順相陪!
此外另有四名文,皆是揚州治下,各州治縣令!
揚州皖城縣令,閻圃!
廣州番禺縣令,蔣干!
荊州襄縣令,黃承彥!
徐州蘭陵縣令,荀攸!
顯而易見,這是陳群準備的益州牧人選!
畢竟如今益州執行軍管,暫時無礙!
不過大軍離去后,益州牧就已不可或缺!
“將軍,我揚州變法,你才是高屋建瓴之人!”
陳群晃著酒杯,大著舌頭道:“真正大事,還需你來決斷!只有你的軍令,才可一言九鼎,讓我揚州部毫無異議!”
他不知不覺,已有了變法者的豪邁與氣概!
唯有一點,與陸遠與他相識之初一樣!
酒量極差,酒品更差,但人緣極好!
此刻酒意正酣,就已開誠布公,讓陸遠決斷益州牧人選!
這于其他四人而言,自然極不禮貌!
正如他之前潁川醉酒,把水鏡先生生拉拽,拖到皖城時的形!
不過此刻無論陸遠,還是其他四人,都對此事毫不介意!
顯然是對陳群的酒品和人品,都已極為了解!
“此事怪我,長期以刀代令,以至軍威凌駕于法度之上!”
陸遠忍俊不,環視眾人笑道:“不過這只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正如此刻益州,于非常之局,就要有非常手段!”
大軍出征在即,他也急于定奪益州牧人選!
何況他向來行事,本就不喜拖沓!
只是之前陳群給他的揚州詳,他都不曾細看!
此時讓他決斷益州牧,自然如同盲人象!
當下倒剛好借著陳群的直來直去,考校一番眾人!
“將軍,此言謬矣!大謬特繆!”
陳群醉眼朦朧,振振有詞:“自古變法,皆需獨斷專行!如果沒有將軍以刀代令,凡事與人商量而行,雖能博個從善如流的名聲,但結果卻只會是利益妥協,不是變法!”
他豪邁外放,言之鑿鑿:“正如當下廣州!如果沒有將軍之前一意孤行,打開南嶺!廣州只會是以往的窮鄉僻壤,罪犯流放之地,哪來今日繁華盛景!”
“如今廣州……”
陸遠怔了怔,一時不知所言!
廣州來的政務的確最多,但他自海南島建后,就從未看過!
畢竟廣州于他而言,地理位置無懈可擊,天然就是他揚州的后勤基地!
按他盤點,廣州民力,已經足夠完各種軍需!
之后他所得民力,只要盡輸送廣州即可!
反正廣州之大,無論如何都塞得下!
至于廣州商貿,則是水到渠之事!
“主公,廣州政務,空談無益!”
周泰鼻青臉腫,卻一本正經道:“之前末將也提醒過你,廣州有你一位糜夫人!你說那是丑人,只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不必理睬!”
他笨笨舌,卻也姿態顯然,想幫陸遠把廣州政務擋回去!
只是他腦袋大,脖子,一臉青腫!
如同一副孩骨架,頂著一個大南瓜頭顱!
而太史慈,張遼,高順則都與他一樣,滿臉腫脹如豬頭!
此時一語落下,當即引得眾人矚目!
一眾文早都心中詫異,這個揚州出名的滾刀,怎麼混了這副模樣!
甚至這副尊榮,怎麼還敢來主公書房混吃混喝!
言談間肆無忌憚,倒是可見主公,對待麾下頗為寬容!
不過主公對于政務,顯然還是興致缺缺!
這個滾刀的遮擋,正是蓋彌彰!
許定當然毫無忌諱,直接咧一笑:“阿泰,你們這腦袋,都是被驢踢了嗎?”
他心有疑,實則也是想替陸遠詢問!
之前是他們先到,陸遠才喊這幾個豬頭前來!
顯然陸遠也是不知詳,否則不至于讓他們出來丟人現眼!
只是酒宴之上,不便詢問而已!
“老子上山采荔枝,有心弄點蜂,結果被這傻子坑了!”
周泰頂著豬頭臉,揮手一指高順,惡聲惡氣:“這傻子捅了馬蜂窩,說只要原地不,就不會驚土蜂!老子扎著馬步,結果就這樣了!不過你們不必擔心,軍醫說幾天就好!”
許定嘿嘿直笑:“這戰俘說得倒也沒錯!只要你臉皮夠厚,就不怕被馬蜂蟄!無論什麼德行,都能趕上吃喝!可惜這位大胡子兄弟,明顯不愿前來啊!”
他寥寥數語,也向陸遠說明了況!
只有周泰不要臉,才把這幾個豬頭都拖上了酒宴!
陸遠頓了頓酒杯,不聲:“好了,說正事!我益州的非常之局,諸位有何見解!”
他心頭了然,卻也不愿拖沓!
領兵出征前,還是得先定下益州牧人選!
“非常之人,竟然也在這非常之局中!”
這時,荀攸長而起,向陸遠拂袖一禮,隨即看向張遼,高順,樂呵呵道:“你們兩人現在還是戰俘,這時等著主公再次折腰招降,還是想等主公出于無奈,在出征前砍你們祭旗啊!”
他一語落下,張遼和高順當即呼吸一沉,皆是想到了關鍵!
之前陸遠已經招降過他們,可他們當時并未歸降!
雖然這個滾刀也是中人,近日相還算友好!
不過以陸遠份,顯然不會再次招降!
那麼下次大軍出征,揚州軍進關大戰之際,還會有人專門伺候他們湯嗎!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已到了生死關頭!
“我揚州軍中的戰俘,好似只有你們兩人啊!你們都是北地出,可知滾雪球?”
荀攸和悅,悠悠笑道:“雪球自山頂剛起時,一顆石子也能攔路!不過雪球只要滾起來,就會越滾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往往剛到半山腰,不等巨石猶豫,就可直接碾而過!”
張遼和高順并非蠢人,當即想通了這個滾雪球的道理!
揚州軍就是一個雪球,如今已經滾起來了!
之后只會越滾越大,速度越來越快!
而今勢頭,豫州就已在猶豫中被碾而過!
反而這個雪球的基,兩翼臨海,一翼臨山,毫無破綻!
如今要碾關,卻還在對海外下手,填補基!
而這個雪球本,也極容得下外人!
一路碾過揚州,州,荊州,徐州,益州,卻只留了一個魏延!
而且魏延并未參與對戰,也不是以戰俘份加的!
他們此時再做猶豫,怕是就連喝湯的機會都沒了!
張遼和高順互視一眼,不由皆在心間踟躕!
他們都是年輕小將,建功立業,當然不愿就此赴死!
可是這個荀攸,已經當眾把話挑明了!
如果他們此時低頭,今后面何在!
陸遠也不看向荀攸,忍不住心頭暗贊!
之前言稱非常之人,堪稱對張遼和高順當頭棒喝!
之后一個滾雪球的比喻,就已極為妙了!
這個比荀彧還大的荀彧之侄,兩句話之間,倒也堪稱驚艷!
只是他把張遼和高順的后路堵死了,如何化解?
“懷韜略,腹有金戈,沒事捅什麼馬蜂窩啊!”
荀攸卻若無其事,笑瞇瞇道:“你們兩個,已經捅了馬蜂窩,弄出這副厚臉皮,難道還不知是被誰指使?生死大事,難道也不知該找誰為你們做主?”
他云淡風輕,話落就已回了座位!
只是這一句話,卻讓張遼和高順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如同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他們自然懷韜略,無意去山中捅馬蜂窩!
如今生死攸關,他們也的確弄出了這副厚臉皮!
不過荀攸卻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
哪怕在眾人面前,他們也不會太過丟臉!
“主公,末將僭越,要狀告周泰!”
張遼頂著一副豬頭臉,鄭重其事:“末將加揚州軍,志在為我揚州沙場浴,出生死!可周泰卻枉顧末將生死,威脅末將為他捅馬蜂窩!如此作為,必會涼了我軍將士一腔熱!還請主公明鑒!”
高順稍一踟躕,當即晃著豬頭臉抱拳,一本正經:“主公,末將也是!”
這正是荀攸為他們指明的生路!
生死大事,就得靠著厚臉皮,找人做主!
周泰畢竟沒到生死關頭,對此不曾多想!
見此景,也不撓了撓頭皮,滿心疑!
這兩個蠢貨,怎麼向主公狀告自己!
本就是戰俘,捅馬蜂窩怎麼了!
何況還是高順捅的,又不是自己指使!
他也不看向陸遠,漫不經心道:“主公,此事……”
“此事是屁!一群混賬,丟人現眼!”
陸遠臉一沉,一語打斷:“為將者不知恤兄弟,為卒者不知令行止!統統一百軍!許定親自執行!”
許定咧一笑,抱拳領命!
周泰滿腦子發懵,什麼況!
太史慈已經琢磨了此事,卻也是頭暈腦脹!
怎麼給自己也算上了?
張遼和高順則是互視一眼,心滿意足!
當即抱拳謝罪,拖著周泰就走!
“非常之局,了兩個非常之人!”
陸遠神一斂,若無其事道:“不過如今益州非常之勢,不知諸位有何見教?”
他問及眾人,心頭卻只在想著荀攸!
此人三言兩語,解決了張遼和高順,當真驚艷!
一語當頭棒喝,言及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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