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覺手上一暖,來一只而溫暖的手,那手握住了的手,接著,輕輕地拍了拍的手背,似是安,又似是贊許。
“去年剛聽到三郎要娶你的消息,我歡喜得一夜無眠。我兒自小頑劣,仗著幾分他父皇的寵,無法無天,還常溜出宮去玩。我常犯愁,也不知將來誰能管束得住他。沒想到他如今竟能娶我魏國的將軍為妻,此為他之榮幸,我更是放心,今后便也不用再總是記掛他了。”
姜含元聽得臉一陣漲熱,抬眼,見正含笑著自己,急忙道:“您謬贊。我自小在邊地長大,不過是一個魯無知的行伍之人,怎當得起您如此之言。”
莊太妃笑著搖頭,“傻兒!怎能如此說你自己!得封號的皇子,比比皆是,得封號的將軍,莫說本朝,便是幾百年,也難出一位。我說他娶你榮幸,你有何當不起的。”
說這話時,旁那人是什麼表,后面又說了什麼,姜含元都已沒留意了。
被那一聲“傻兒”給喚呆了。定定地著這婦人,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怎的,又忽然想到了那位無緣得見的母親,眼底竟仿佛有些發熱。
“含元,你可有名?”莊太妃又笑著問。
姜含元尚未完全回神,便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兕兕,虎兕之兕——”
驀然驚覺,猝然閉口,心里忽然又有幾分懊悔,下意識地看了眼旁的人。他立著,臉上沒什麼表,好似完全沒有留意方才說了什麼。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氣。
“兕兕。兕乃上古之瑞,不但勇武,出,則太下定。”
“好名字!”
莊太妃笑著贊好,“那我往后便喚你兕兕了。”
“你了吧,我先帶你去用飯。”
從牽住姜含元的手后,便始終沒有放開,說完話,丟下了兒子,領朝里去了。
束慎徽立著,著兩人的背影。
他知道,他的母親是真的喜歡這個剛見面的人,姜家的兒。竟丟下幾年沒見面的自己,就領著,去用飯了。
也算是對他當初眼的一種證明吧。他也到了幾分欣喜,甚至,仿佛還有點的驕傲。
但是兕兕……
這個名字,不怎麼樣。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兩遍,微微扯了扯角,跟了上去。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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