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主和夫人的棺木停放在靈堂里，他的鼻息間，都是香木的氣息，年錦書那冷靜又毫無波的臉掠過腦海。

雁回心如刀割！

不夜都掛起了白，雁回長跪不起，漸漸麻木冰冷，無痕帶人守著門口，整個雁家閉門謝客，哪怕是年君姚等人，雁回也不見！

門中長老和子弟們紛紛要求置年錦書。

置！

雁回跪在團上，心中發狠地想，一定是有人陷害，阿錦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對，一定所有人陷害。

阿錦雖頑劣，卻心地善良，對他爹娘如親生父母一樣敬，在他們面前乖巧如兒，又怎麼會狠心殺害。

不可能是阿錦！

他一遍遍地說服自己，卻無法接爹娘離世的消息。

“爹，娘……”雁回含淚看著靈堂上的棺木，俯磕頭，聲音哀傷，可在磕頭的那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了腦海。

雁回頭疼裂，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閃過腦海，這一幕似曾相識，仿佛他經歷過一次，怎麼可能！

那殘破的畫面里，也是這樣森冷的靈堂里，年的他徹夜跪在靈堂里，無人可依，棺木里躺著他年輕的爹爹。

為何八歲時的爹爹和他十九歲時的爹爹，長得一模一樣，歲月都沒在他臉上落下一一毫的痕跡。

他想要認真去想，可那畫面卻又破碎不堪，再也想不起。

那是什麼？

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這一晃而過的畫面，是什麼？

雁回一手撐在地上，青筋暴跳，如是忍著劇烈的痛苦，年錦書在驚鴻院卻是心急如焚，雁回不會關幾天吧？

再過一天，幻境碎裂，他就會死！

院，鬼王慵懶地靠在他們的婚床上，寬大的長袍搖曳在火紅的床上，鋪上了一層黑，“錦書，別來無恙啊。”

年錦書一陣脊骨發麻，轉頭看到鬼王，臉一冷，“又是你！”

魂不散！

鬼王輕笑，“最狠婦人心，沒想到阿錦下狠手，比我預想得要毒辣，可憐雁回啊，第二次喪父，錐心之痛，殺父之人，竟是自己心之人，可憐，可憐！”

年錦書何嘗不心疼，“你不必假惺惺，這幻境歲月靜好，歌舞升平，誰不沉溺，我都沉溺于中，可再好，這也是假的，總有一天，雁回會得到他所想要的歲月靜好。”

絕不是在境中，這樣虛假的好。

鬼王一手支著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年錦書，眼底是一片看不懂的緒，“錦書，你雁回嗎？”

“與你無關！”年錦書臉一冷，“從我們的床上滾下來！”

鬼王臉一哂，順從起，長袍拖曳在地，迎面走來，帶著一冰冷，又幽暗的氣息，他是生于黑暗，長于黑暗的男人。

年錦書仰頭看著他，不卑不，并不為他的氣勢所震懾，鬼王說，“是不是特別恨我？”

“恨你做什麼，你是小境的主人，我們是來闖境的人，我們立場不一樣，談不上恨。”年錦書實話實說。

“撒謊！”

“信不信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