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夫人在院拿著鞭子打雁回時的狠絕和此刻一臉慈的人，無法重疊在一起，宛若是兩個人。

“爹！”雁回跪在地上，晚風冰冷，他的眼底卻是一片炙熱，“是你嗎？是我在做夢嗎？”

“怎麼跪著了，大婚之日，多喜慶的日子，怎麼這麼傷心？”雁門主彎腰扶著雁回，雁回卻一把握住他的手。

熱的！

滾燙的，是之軀！

“爹？”

雁夫人也溫地攙扶著他，“別跪著，地上涼。”

“娘！”

雁回一時無法分辨真假，這分明是他記憶中的爹娘，為何？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他們不是鬼魂……年錦書數次想要提醒雁回，這是境，可每次想要開口，心口就是一陣銳利的刺痛。

懷疑，若是不顧一切開口，要麼死，要麼留雁回一個人在境里。

不能丟下他！

這是雁回盼了多年的夢，這是雁回一生的憾和愧疚，若是丟他一人在境里，他怕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家庭的溫暖。

年錦書心臟一一地疼。

第二次看到雁回這麼脆弱的模樣，上一次見到他這麼脆弱是因為雁門主去世，他不吃不喝地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雁夫人見到錦書，也親切地拉著的手，那是溫熱的，的，迎著雁夫人溫慈的面容，心中暗忖，芳菲一見捅死雁夫人。

雁回的驚鴻影會劈死嗎？

“雁夫人……”年錦書輕聲喊著的名字，這是孩時記憶中的雁夫人，溫，慈，是最疼雁回的娘親。

再也不是瘋瘋癲癲，狠辣無的。

“你這孩子，怎麼還夫人呢？”

年錦書一怔，耳朵微紅，分明知道是假的，可雁回在場，仍有一點，卻又不得已要當一名毫無的工人，“娘……”

“乖！”

年錦書的手蠢蠢，是清醒過來，殺了楚鶯歌，所以過了境，那這一關明顯是雁回的，要等雁回？

這境里的虛幻泡影也太真實了。

“爹，娘，你們怎麼會在這里？”雁回心里一痛，“你不是……在境里……”

他說不出口來，雁門主卻笑說，“冰墻境和海上境互通，我在冰墻境里走火魔，所以穿到海上境來，一直被困在這里。你娘也一直陪著我在這里生活，這里時停滯，歲月靜止，我們也沒想到一晃就是十余年，你都長大了。”

年錦書旁敲側擊提醒雁回，“那……我們前些天才見過雁夫人啊。”

雁門主沉痛地說，“回兒，不是你娘，你心里知曉的吧？當年你娘在冰墻和我一起失蹤，讓魔界之人有可趁之機，你娘并不是墜落魔道，就是魔族之人，故意你心智，想要得到還魂鈴和乾坤圖。”

雁回眼底一片痛，“我知道。”

年錦書，“……”

？？

這解釋真的合合理合邏輯，若不是經歷過剛剛昆侖鏡里的一切，就信了，太有說服力了，雁夫人墜魔是上輩子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