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新郎。”鬼王聲音沙啞，是那種仿若磨壞了嗓子的煙熏嗓，聽起來很沙，卻又有點小。

年錦書皮疙瘩起一。

這聲音，有點像南歸？

可他必然不是南歸。

珠簾擋了年錦書的面容，他叼著葡萄看著雁回，“這麼俊的新郎，新娘子該是何等貌，才能與你匹配，若是庸脂俗，這婚也不必結了。”

鬼王手一拂，年錦書覺到一風撲面而來，額前珠簾被拂去，出了芙蓉出水似的面容，鬼王眼角一瞇，有一瞬間的靜默，他從王座上直起來。

年錦書，“……”

的貌，連一只鬼也吸引了？

他上的長袍松垮地系著，幾乎可以稱得上不蔽，雁回側，擋在年錦書面前，直直地看著他，不卑不。

“踏破鐵鞋無覓……”鬼王喃喃自語，含笑看著年錦書，目藏著一熱切，“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鬼魂們在一旁，話都不敢說。

鬼王袍一，又坐回了王座，“拜堂吧！”

雁回問，“只要拜堂親，就能得到鑰匙？”

鬼王往后一靠，姿態妖嬈，“親，拜堂，自然還要房。”

雁回，“……”

年錦書，“……”

年錦書錯愕極了。

什麼？

房？

是想的房嗎？

你是變態嗎？難不你還要窺？

幸好重來了一世，年錦書只在心里默念著好幾遍，鎮定，鎮定！

門一關，什麼都看不見，他還真能窺嗎？

他是一只鬼啊，他還真能窺！

雁回卻極是淡定，臉未變，“我們結婚，房，就能拿到鑰匙？”

“你猜！”鬼王大手一揮，“拜堂吧。”

殿鬼魂唱著歌曲，是什麼歌曲年錦書無從辨認，聽著一點喜氣都沒有，雁回目溫地注視著年錦書，用眼神流著一句話。

別怕，有我在！

年錦書并不害怕，是覺得有點詭異。

可雁回溫的目，從容鎮定，又有幾分安定，那些在心底的戰栗都有了一個包容的人，上輩子歷經萬難，無人可陪，這輩子卻有了一個執手之人。

鬼高呼，“一拜天地！”

雁回和年錦書拜過了天地，兩人并排站在一起，鬼王看著他們的背影，笑意微深，一對神仙眷就這麼隕落在這里，真是萬般可惜。

鬼再呼。“二拜鬼王。”

年錦書對雁回頗為了解，他這人看著不顯山水，其實格外的倔強，自尊，讓他拜一名鬼王，無疑是打他的臉。

他定不愿！

側頭看著雁回，他卻無于衷，看著并無一點不愿之意，年錦書也不敢再說什麼，兩人拜過鬼王。

上一世，和蕭長楓的婚禮可以說是一波三折，一共舉辦過三次，可每一次都因為別的事而耽擱，且是必須要停止婚禮。

所以，來不及和蕭長楓拜堂親，可在很多人仙門眼里，已是名正言順的九云山夫人，就差一次真正的儀式。

這樣的親儀式，前世今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