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不到半個時辰，珠寶得了六件，靈石得了一盒，吃食無數，彩云城的商家見到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送。

薛嵐都驚呆了，宛平城小霸王在千里之外的彩云城，竟也能到萬眾矚目，吃飯不要錢的待遇，不僅如此，還得到陌生人珠寶相贈。

豈有此理！

太沒天理了！

薛嵐不嫌事大，“雁回，你的敵遍布天下。”

雁回，“……”

涼箏也難得心好，打趣說，“若他日雁回吃不上飯，帶著錦書來彩云城轉一圈，又能撐一年。”

雁回，“……”

雁回挽尊，淡淡說，“彩云城里的珠寶本就不值錢。”

年錦書開心極了，得到旁人的喜歡和肯定，本就是的一大心病，陌生人的善意和喜歡讓整個晚上都很愉快。

“還喜歡什麼？”雁回看著愉悅的臉，心底也有淡淡的歡喜，“我給你買。”

年錦書搖搖頭，“不用，阿嵐有錢。”

雁回的臉瞬間黑了。

薛嵐趴在年錦書肩膀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兔子燈。”年錦書路過一個花燈鋪時，看上了一盞兔子燈，兔子燈用祥云紙所制，兔子畫得栩栩如生，白可。

年錦書一見就喜歡。

雁回卻是一痛，想起了年錦書送他的兔子。

攤主也是一名小姑娘，聲音爽朗地推銷著花燈，年錦書付了錢，買下了兔子花燈。

薛嵐去了另外一個攤位買藥材，雁回陪著年錦書慢慢地逛。

不釋手地挽著花燈，問雁回，“好看嗎？”

“嗯。”

年錦書做過一盞兔子花燈送過雁回，可那是十年前的事，花燈應該也壞了，那時候剛學畫，兔子畫得最好。

元宵節時，送了雁回一盞兔子花燈。

還送了他一只兔子。

花燈就是照著兔子畫的。

“小是不是有很多子孫后代了呀？”年錦書問。

雁回怕什麼來什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小是年錦書送給他的兔子，兔子繁能力強，若是正常養著，的確有很多子孫后代了。

然而……

小被紅燒了。

他被著一口一口，全部吃下去。

吐得昏天黑地，半條命都沒了。

“我院有三十多只兔子，都是小的后代，它活了九年，壽寢正終。”雁回聲音微啞。

年錦書知道十年了，小應該不在的，也有心理準備，提著花燈問雁回，“雁回，你看，它和小像不像？”

雁回，“……像！”

年錦書小時候為了刷他好，送了他很多東西，花燈，風箏，小風車，文房四寶，劍穗，一對泥人，小等等。

他一樣都沒能留下來。

全被毀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突生變故后，他心如死灰，已把驅逐出他的世界，他度過了一段很暗的歲月。

這些不值錢，卻對他而言很珍貴的小禮，被珍藏在一個誰也看不到的角落，在他低落時，絕時，睹思人，撐著他走過一段很黑暗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