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各自回房修煉。

年錦書點燃了七彩燈，在燈影中修煉將近兩個時辰，已是后半夜。

剛過寅時（凌晨三點），年錦書睜開眼，眼底一片沉靜，收了七彩燈，門外已傳來兩聲有規律的聲音。

薛嵐在外門等著，“凰城的弟子一直守著。”

年錦書說，“見機行事。”

兩人到了楚鶯歌門口，有四名凰城的弟子守著，幾人行禮后，薛嵐說，“我們有幾句話要和楚鶯歌說，你們避開一些。”

“是！”

雖說是避開，也不會離得太遠。

薛嵐和年錦書在劍飛行時就想好怎麼算計楚鶯歌，年錦書并不相信楚鶯歌，為免后患，要先下手為強。

雁回正在靜坐修煉，夜里一點細微的聲響，他一清二楚，他本就怕楚鶯歌作妖，格外留心年錦書的靜。

他也想知道，年錦書為何如此痛恨楚鶯歌，又會做出什麼事。

楚鶯歌臨危不地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進來，甚至煮好了清茶，夜涼如水，楚鶯歌卻穿得單薄，姿態嫵而迷人，眉梢含笑地看著年錦書。

“姐姐，你來了。”宛若天底下親善的妹妹，“我已恭候多時。”

年錦書不屋任何東西，薛嵐細心地觀察的房間，也無異樣，年錦書太了解楚鶯歌，上輩子和楚鶯歌斗智斗勇多年，知道是一朵罌粟花，漂亮，卻也毒辣。

“姐姐，你一向迷糊，易糊弄，也分不清楚誰真正對你好，誰虛假意，不知道有何際遇，竟讓你開迷霧，窺得真相，我是真的很好奇。”

薛嵐暗忖，雖說他一直不喜歡楚鶯歌，這話他在贊同的，錦書偶爾的確迷糊，容易糊弄，說難聽點，傻白甜，說好聽點，大智如愚。

年錦書素手一拂，芳菲落在手中，劍寒芒似雪，“我也一直很好奇，你對我的仇恨，從何而來？我自待你不好嗎？”

楚鶯歌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待我好？明知道我喜歡表哥，你卻要和我搶，這就是對我好？”

“我不知道你喜歡雁回。”年錦書說，上一世，也沒看出楚鶯歌哪兒喜歡雁回，一直以為楚鶯歌是因蕭長楓和反目。

薛嵐，“……”

一個男人惹得禍？

嘖，姐妹深要什麼男人！

“兒時，你最霸道，你真正喜歡的東西，你從來不讓我。我與你爭胭脂水，你大方贈送于我，我與你爭漂亮，你贈予給我，我和你爭父親寵，你也有意避開。可雁回呢？你不允許我坐在他邊，你不允許他對我笑，為了他，你甚至同我打架。后來，你和雁回反目，我心想著，真好啊，你總算不禍害他了。可你卻三番四次傷害他，刁難他，他是我的朱砂痣，你知道你害他斷時，我多恨你，你害他被姨母鞭打時，我恨不得得你遍鱗傷，你害他修為散盡，也害了他半生，我恨你，你竟不知，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