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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第 28 節 愛意港口

我說好,然后跟著時硯跑了三家飯店,都人滿為患,排隊一小時起。

面對這種盛況,哪怕是一貫冷靜的時硯好像也有點無奈。

他低頭思考了兩秒,抬頭問我:

「其實我廚藝也還不錯,要不要去我家?」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品嘗了時硯妙絕倫的廚藝。

并且就著他做的四菜一湯,順理章地喝醉了。

時硯收拾廚房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瞎想,忽然想到之前和善善討論過的話題。

說:「你知道嗎?其實帥哥反而可能不太行。」

我看著廚房里時硯的背影,寬肩窄腰,雙修長,低頭盤子時,側臉的線條好看得不像話。

好一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

心忽然充滿了擔憂。

洗澡時我妙計算了一番,腳下一摔倒在浴缸邊,發出巨大的聲響。

很快,浴室門被推開,朦朧的熱霧中,我看到時硯模糊不清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你要不要?」

「沒事,就是了一下。」

然后他的吻,就順理章地落在了我上。

熱霧漸漸散去,又在涌的水流中越來越稠

在我急促的呼吸聲中,他暫停作,直起來,摘掉眼鏡,又開始卸腕上的手表。

見我直勾勾地盯著他,時硯作一頓,垂下眼來看著我。

「別著急。」

他把摘下來的手表擱在一旁的洗漱臺上,又湊過來,慢條斯理地吻我,「怕等會兒劃傷你。」

……

簡單來說,謠言不可信。

后的時硯,和平時相比,完全像是兩個人。

那一次之后,我食髓知味,越來越頻繁地往他家跑。

后來干脆住在了他那里,把自己的東西也一并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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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們開始裝修婚房,有天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時硯把車停在停車場角落,我低頭解開安全帶,再抬起

頭時,正好撞上他的

我打了個寒,他就暫停接吻,回頭關了車載空調——

……

「下車。」時硯的聲音驀然響起,我一下子從記憶里回過神。

反應過來后,我整個人都開始發燙。

「時硯……」

剛說了兩個字,時硯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來電顯示備注的名字:邵棠。

那些回憶帶來的悸在這一刻猛然被切斷,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我盯著時硯神如常的側臉。

可他甚至沒看我一眼,就手按了免提,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邵棠的聲音:「時硯,你和你前友的事解決了嗎,能不能回學校一趟?」

我肺都快氣炸了,結果時硯轉頭看了我一眼,問:「什麼事?」

「喔,就是上次學院那邊說的那個項目,今天下午他們來人了,等下就開會。院長知道我們關系不錯,特意讓我來聯系你。」

「明白。」

時硯掛了電話,把鑰匙扔給我,「你的東西,自己上去取吧,我要回學校一趟。」

說關系不錯,他竟然沒反駁??

我眨眨眼睛,又氣又委屈,覺自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強撐著問他: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要不要我等你,晚上一起吃飯?」

「不好說,你拿了東西就回去吧。」

我死死地掐著手心,小聲說:「那我先跟你一起……」

「孟鏡心。」

時硯驀地打斷了我,「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分手了?」

5

我站在盛夏傍晚的日里,著時硯遠去的車發了好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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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一陣風吹過來,卷著未褪的熱意,卻讓我心底原本雀躍的悸飛快冷卻下來。

「孟鏡心,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分手了?」

在說完這句話后,時硯微微停頓了一下,聲線和下來,帶著點無奈,

「下車吧,我得回學校了。」

和從前的時候一樣,他在我面前永遠緒穩定,清醒理智。

反而襯得我患得患失,無理取鬧。

時間越長,我越焦躁,很想讓他為我失態一次,至證明他很在意我。

但不管我怎麼發脾氣,時硯都在一旁冷眼看著。

直到我鬧得累了,自己坐在一旁生悶氣,他才會平靜地問一句:「結束了嗎?」

我沮喪地走進電梯,去時硯家里隨便收拾了兩條沒帶走的吊帶

臨走前,目隨意掠過,忽然定格在玄關柜上。

臺面上有一管口紅。

看上去是開了封用過的。

玄關暖黃的燈照下來,我愣在原地,盯著那管口紅看了好久。

……也對,對時硯來說,我們分手了,就是結束了。

帶其他人回來,也再正常不過。

話是這麼說,但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善善看到我,還是大吃一驚。

「心心,你眼睛怎麼紅這樣?」

眼淚,坐在沙發上,悶聲說:「時硯找新朋友,還帶回家了。」

「這麼快?你們不是上個月才分手嗎?」

「以他三十歲的高齡,和我分手后趕找下一任也很正常。」

我抿了抿,吐出一句嘲諷,「我總不好耽誤人家結婚生子,就拉倒吧。」

這個世界上,有誰是非誰不可的呢?

那天晚上,我給時硯發了一條消息:「鑰匙放在你家門口地墊下面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刪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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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編輯那邊在催稿,后面一個星期,我再也沒找過時硯,全心用來碼字趕稿。

結果稿那天下午,編輯告訴我,馬上要離職了,會對接一個新的編輯給我。

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新編輯,會是我大學時期的男朋友祁言。

加上微信后我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結果他發來一個柴犬叼花表包:「你不認識我了嗎?」

「?」

我一臉茫然,「我該認識你嗎?」

「你在你的文里把我寫渣男十八次,讓我死了十一次,居然認不出我?」

我一瞬間反應過來:「祁言!」

「bingo。」

見我認出他,祁言似乎很開心,直接發來了一條語音,

「以后就由我負責你的編輯工作了——有空的話,要不要出來聊聊工作的事?」

我含糊其辭:「等有空吧,最近有點忙。」

其實我很有空。

我只是不想見他。

祁言是那種家境優越的型帥哥,還是校籃球隊的,深生喜歡。

哪怕是我們那兩年,也時不時會有生大著膽子跟他表白。

他拒絕

了,但又沒完全拒絕。

以至于對方覺得他也不是完全對自己沒好,借著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把人給強吻了。

我提了分手,祁言當然不同意,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個月,小爺也失去了耐心:

「是借著玩游戲親我,我也第一時間推開了啊,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這件事?」

親你,你就不知道躲開?大半夜不待在宿舍,和暗你的生一起去酒吧,你還有理了是吧?」

我冷笑著說,「放不過,永遠放不過。」

祁言咬牙切齒:「好!孟鏡心,你最好別后悔。」

再后來,我們畢業了,就徹底沒了聯系。

6

我正在追憶往昔,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起來,那邊傳來時硯的聲音:「孟鏡心。」

我猛然回過神,那些被刻意下去的痛意,又細細地從心底泛上來。

「嗯。」

我應了一聲,沒再說話,電話里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片刻后,時硯終于又再次開口:「你那天來我家,取走你的東西了嗎?」

「取走了。」

「你可能沒注意到,你還有點東西落在了我這里,明天我給你送過去吧。」

我皺著眉回憶了一下,沒記起自己還有行李沒拿走:「什麼東西?」

「你的口紅。」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放在玄關柜上那管口紅,火氣也跟著起來了,冷笑道:

「不用了。我看您是年紀大了認錯了人,那可不是我的口紅,麻煩去找它真正的主人,謝謝。」

說完,我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想連他的電話一起拉黑,卻又有點舍不得。

我一邊在心里暗罵自己沒骨氣,一邊丟下手機去洗澡。

結果第二天睡到中午起床,下樓吃飯的時候,才發現時硯的車竟然停在樓下。

而他就站在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止住步伐,看著他:「你來這里干什麼?」

他抿了抿:「你的東西——」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東西!」

我的緒一下子發了,

「昨晚我電話里已經說過了,你是不是沒聽見啊?」

「也是,你時大教授怎麼會聽得進去?」

「反正我們的時候你都懶得聽我說的話,更別提現在已經分手了!」

「你來找我,還不如仔細回憶一下這幾天帶回家的人是誰,再確認那到底是誰的東西!」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就要走。

結果時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說:「我沒有。」

「什麼?」

「我沒有……帶人回家。」

我懶得聽他廢話,想回手,結果時硯一下子握得更了。

那一下把我拽進某段不可描述的記憶里。

昏暗的車,他也是這樣握著我的手腕,到,就在我耳邊啞聲我:「孟鏡心。」

我其實很喜歡時硯連名帶姓地我,尤其是在那種時刻。

比不得什麼寶寶老婆之類的稱呼親昵,卻帶著某種鄭重其事的認真意味。

我也在那種時候短暫地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

猛地回過神,我只覺得胃里和心里一并堵得慌,于是猛地甩開他的手,厲聲道:

「別我,我嫌臟!」

時硯的臉漸漸變得蒼白,我瞪著他,一字一句道:

「那天去你們學校找你,是我犯賤,你當著別人的面給我難堪,也是我活該。」

「但現在我清醒了,決定做一個合格的前任。」

「你把房子裝什麼樣就裝什麼樣,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帶誰回家就帶誰回家,別再來打擾我了!」

這一大段話被我一氣呵地吼完,但到最后兩句時,還是不可抑制地帶上了一哭腔。

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我不想讓自己太過狼狽,在眼淚掉下來之前猛地轉過,大步離開了。

時硯沒有再追上來,而我一邊哭一邊走進肯德基,一個人吃了一整份全家桶。

之前的時候,因為時硯不喜歡這種垃圾食品,我也很,反而會據他的喜好,定一些口味偏清淡的餐廳。

停——怎麼又想起時硯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回家后我干脆又開了一本新書,兩本同時更新,忙得暈頭轉向。

在這期間,時硯沒有再聯系過我,倒是祁言開始不屈不撓地給我發微信。

我無于衷,除了工作之外的消息一概不回。

那天下午,他又一次發消息問我要不要見個面談工作。

我正要穿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圖時,祁言卻忽然道:

「有家影視公司看

中了你正在寫的這本書,我想和你當面聊聊版權相關的事,還有后續劇發展。」

7

我答應了祁言,周五晚上在附近一家餐廳吃個飯,聊聊影視版權的事

見面那天,我特地心打扮了一番,想讓他知道分手后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結果見面,祁言無比坦誠:「嗯,我這些年過得不好。」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你家破產了?所以你一個富家爺跑來當小說編輯?」

「破產倒不至于,只是因為不肯結婚,被我爸趕出家門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下意識追問:「為什麼不肯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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