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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瓊枝》第42章 第 42 章

 幸好他酒飲得不多,才堪避開。周隨安不由得惱道:“這大喜的日子,你還在哭鬧什麼?”

 謝悠然騰地坐起來:“什麼大喜的日子,喜從何來?都是那個楚琳瑯,竟然這般惡毒,派人來攪鬧你我的婚禮!而你呢,居然還跟差役說,你認識那個夏青云!”

 周隨安這時也才看清謝悠然的臉,原本今天濃妝艷抹的新娘妝,已經被肆意流淌的眼淚渲染了花臉,再配上圓瞪的眼,顯得十分凄楚猙獰,哪里有半分貴該有的

 他唬得猛然后退了兩步,卻愈加激怒謝悠然,只問他往后躲是何意思?

 想到還懷著孕,周隨安只能耐著子哄,說那個夏青云一直在外經商,應該是剛回京城,未必是楚琳瑯派來的。

 他原本就認識夏青云,哪有跟差役撒謊不認的道理?

 謝悠然才不管,恨恨道:“我姨母已經跟我說了,讓人在府打了招呼,就算不打死那潑皮,也要折斷他的。只要他供出了背后的主使,就算躲在卿府里,司徒晟也得跟人!”

 周隨安聽到這,卻是猛地站起,大驚失道:“你怎麼能如此惡毒行事?他是夏荷的兄長,你將他弄死了,到時候琳瑯豈不是要恨……”

 謝悠然有些不敢置信地著自己剛剛拜了堂的夫君:“周隨安,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夫人可是我!那個楚氏再跟你沒任何關系。怪不得你方才拼命跟差役給那潑皮求,居然還存在到楚琳瑯那賣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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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隨安被謝悠然挑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惱怒,不耐煩道:“行啦,行啦,是死是活,那也是你們謝家的業障,與我何干?天不早了,你快些倒下休息吧。你既懷著孕,也不宜跟我同房,我去……去書房看書去了。”

 雖然換了位夫人,可周大人遇事便躲書房的習慣卻萬年不變。

 說完這句,新郎一揮袖子,頭也不回地遁走書房而去。

 氣得謝悠然又是哭泣不止,砸摔房里的東西。

 趙氏在自己的院子里,便聽見新婦喝罵的聲音,自然要起提醒謝氏,什麼是周家兒媳婦的本分。

 可惜擺著婆婆款卻再沒人奉承。

 謝悠然是個對自己的親爹都能梗著脖子說話的主兒,還沒等趙氏絮叨完,就冷冷表示,自己有些乏累了,母親不必多言了。

 說完之后,便高聲呼喝自己陪嫁丫鬟,將趙老夫人“請”出屋去。

 趙氏礙著家世好,又懷著孕,便強忍著氣兒,被婆子攙扶著從院子里出來。

 等從院子里轉了彎兒,趙氏沖著后那院恨恨吐了一口唾沫:“呸!還高門大戶的小姐呢!禮教都不如個鹽商庶!”

 旁的婆子見狀,溫言勸解著趙氏:“畢竟是生慣養的小姐,不必與生氣。既然已經是我周家的媳婦,以后自然得著夫人您的規矩。先前那楚氏也是個厲害茬子,可在您的面前不也照樣得蜷著?來日方長,不必非爭一時之氣!”

 趙氏覺得有道理,雖然謝悠然是大戶人家的兒,可既然了周家,就得按周家的規矩行事。天底下,可沒有兒媳婦大過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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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等謝氏生完了孩子,看怎麼給這個新婦立規矩!

 再說這一夜雖短,卻幾家煩憂。那六殿下命人放走了夏青云后,依然坐臥不寧。

 他在朝中向來謹小慎微,對幾位皇兄弟也是恭謹有加。

 可如此小心,竟然還是得罪了太子,現在沒有個明眼人替他指路,真是覺得天上隨時會塌下一大塊,將他砸得萬劫不復。

 當六王妃夜半從娘家回來后,劉凌喝退了丫鬟,拉著瞪眼問:“岳丈怎麼說?”

 謝王妃一臉愧,小聲道:“父親聽了這事,連夜就命人拿了安峰府。這一審才知,他前些日子的確扣了一批船,不過那船登記的名頭可不是太子府,只是北地守城地方在京眷的名頭,姓安的覺得這些邊野小無關要,便扣船想要好。并沒扣多久,當天就來人拿一百兩銀子將船贖走了。”

 劉凌聽得眼皮直跳,勒著嗓子問:“若只是地方員捎帶進城的土產,用得著一百兩銀子贖路嗎?那些個地方小,一年都沒有一百兩的俸祿啊!那個姓安的有沒有看到船上都是什麼東西?”

 六王妃搖了搖頭:“聽他說,倒是開了幾個箱子查,還真都是些地方土產一類的,不過……安峰以前去過北地,他說跟船的那些人里,似乎有人講荊國話。他剛準備放船,四皇子就派人過問了此事,還故意喊贖船人的名字,問他不是在太子府當差嗎?為何跑到這來了,莫不是太子的船貨?當時四皇子的人還要搜船,雙方劍拔弩張得很。最后還是太子的人略勝一籌,才將船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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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凌聽到這,渾,后背微微一靠,手心開始簌簌冒冷汗。

 如今朝中和荊國的關系微妙,尤其是十二年前負水戰敗,楊老將軍和幾位朝中良將戰死沙場,朝廷又是和親又是納銀,還舍了邊關幾個要塞,才算穩定了時局。

 如今雖然不必與荊國為戰,朝中大部分臣子也不愿這個等虎狼之國太多涉。

 偏偏太子卻在幾個臣子的教唆下主張邊關開市,甚至奏請陛下準許了荊國使節的到訪。

 這也在朝野民間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激得民間義士刺殺荊國使者,引發了那一夜花柳巷子的

 而那一船東西,既跟太子有關,還跟荊國有關,豈不是太子暗中與荊國有著其它的利益聯系?

 而太子那日將他去,敲打指點他,豈不是疑心他與四皇子勾結,一起扣押了船只,為的就是抓住太子儲君的把柄?

 想到這,劉凌的牙關都微微打,瞪眼看向自己的王妃:“若不是今日楚氏來訪,我竟然不知你家親戚膽大如牛,敢打著我的旗號犯下如此潑天大禍!說!你父親打算如何置他!”

 謝王妃不明就里,看六殿下難得如此肅殺,小聲道:“父親也很生氣,自然是狠狠責罵一頓,命他不可再打著謝家和殿下您的旗號為非作歹……”

 劉凌氣得一拍桌子:“糊涂!怎可如此輕拿輕放!”

 他原地轉了兩圈,立刻拿定了主意。

 若說六皇子當初在司徒晟的扶持下巡查邊地,最大的收獲是什麼,那就是該出手殺人時不會有半刻猶豫。

 此人乃是人證,若不除之,如何能向太子儲君表明態度,自己并沒有跟老四聯合奪嫡的心思?

 這等貪污吏,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想到這,他沉著臉揮手來侍衛,低低吩咐了幾句之后,便讓他出去了。

 六王妃坐在旁邊聽得真切,那眼也是漸漸睜大,有些不敢相信。

 那安峰不管怎樣,也算是謝家的姻親表哥,怎麼能如殺一般對待,說除掉就除掉?

 那以后回去見了親戚,該如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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