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倏地睜眼,心頭一:
……李無廷?
自從有了暗門之後,他榻上時時盤龍。
大概是出於刻在骨子裡的君子涵養,加上避免撞見旁人,李無廷來時總會習慣地先敲一敲門。
就像在說:朕要進來了?
寧如深便立馬起,將架上沙一倒。
哐,跟前的置架緩緩打開,出後方那道拔頎長的影來:
李無廷著寢,肩披玄裳。俊的五在清冷的月下更顯深邃。
寧如深在微醺中被蠱得心神一晃。
還沒來得及湊上去,前的人便先踏出來,長臂一摟了他的腰垂眼吻來——
“嗯…呼……”灼熱的吻帶了點急切,比往日還要強勢深一些。
寧如深閉眼攀著李無廷的肩頭,微敞的襟下鎖骨緋紅,又勾得人順頸側啄吻而下。他仰頭輕,著腰輕聲,“陛下?”
怎麼覺得,李無廷今天格外撥?
好有覺啊……
他心跳如鼓,想著就問了,“怎麼了?”
李無廷合著眼睫,摟他偏頭親上他敏的耳廓,“想你。”
不是…不是白天才見過。
寧如深心頭念著,卻還是被這句話得心頭麻,他幾乎站不穩,在烘然的熱意中在帝王耳邊小聲,“…去床上。”
李無廷便將他一抱,托著去了帷後。
帷幔晃,纏吻洶湧。
床被落下一角掛在榻邊,衫都堆疊在地面。
寧如深正在昏熱中咬指抵,忽而聽耳邊落下一句裹著熱慕輕吻的低問:“爾康…也留在你府上?”
他神智回籠了點,著眼眶看向上方的帝王。昏暗中對方神並不分明,“什麼?”
這時候了,提什麼“爾康”……
溫熱的手掌蹭過他頰側,跟前默了幾息,又纏人地親吮他,“同鄉好友…有多好?”
“住一塊兒的好?”
寧如深心頭一跳!驀然懂了:
李無廷難不,是在暗在意孫孫?
他心跳越來越快,對方帶著佔有而意十足的緒在這一刻愈發清晰起來……
不過李無廷是怎麼知道他們住一窩的?
疑一閃而逝,寧如深把這問題暫且拋開,抬手拉下吃醋的帝王主親去,“是跟陛下…不一樣的好。”
紅的頸間結一攢。
李無廷呼吸沉熱,“如何不一樣的好?”
寧如深紅著耳尖親他的,“臣和陛下是‘這樣’的好,和別人是——”
他頓了頓,解釋道,“我們是一個書院的,四個人住一個寢室。一人一張床,大家都是一起生活的好兄弟。”
相的前,心跳頓時急而重地傳來。
李無廷像是緩出口氣,挲著他耳頰側低聲,“嗯,朕知曉了。”大承的書院也有廬舍,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挲了兩下,他說出了和寧如深之前同樣的話,“朕不是介意,只是在意。”
登基大典那日,是他們的初遇。
寧如深從前的生活他都還不曾參與。
對方遇到過哪些人?經歷過哪些事?有沒有誰…能在他心中佔據最重要的位置?
李無廷心推湧著,抱著懷裡的人,向來習慣於在心底的話終於在此刻衝破錮,都表達了出來:
“…是不是最喜歡我?”
寧如深呼吸驟然急促,被問得腰,“嗯…陛下是唯一的。”
李無廷的手猛地一震,吻住了他——
通暢而快意,熱烈而迷醉。相的間溢出低喃,“你也是。”
…
沉迷忘我的親吻不知持續了多久。
濃之時,跟前忽而一頓。
寧如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看李無廷從他枕頭下出一條明黃的帶。
半撐的形驟然一默。
“……”
“……”
寧如深瞬間清醒:!
大草,他又忘記隨手塞床裡的帶了!
曖昧昏暗的床笫間,誰也沒說話。
似有視線自上方落在自己上,垂下的帶末端正搭在他鎖骨邊,沁涼。
寧如深心口怦然跳。
他今晚小酌了幾杯,微醺中驀然壯了膽量,拋下了往日的幾分矜。
他在暗帷中對上李無廷的目,勾著帶說,“要不要…把臣綁起來?”
帶一抖,李無廷像是被他刺激到了。
半晌啞聲,“…你喜歡這樣的?”
也、也不是喜歡,就是單純的,“想。”
帝王便卸下了一君子風骨,放縱自己跌臣子裹來的浪,“好。”
寧如深激又張,咽了咽,“嗯。”
他剛將雙手靦腆地遞上去,跟前忽而退開,接著一涼——他驚得抖了下起,“不是、我是說手。”
李無廷握住他晃來的腕,指腹了下,“不能綁手。這麼細,傷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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