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間擺了張乾淨的大木桌。
大當家走過去往桌邊大馬金刀地一坐,同寧如深拍拍桌邊,“坐吧。”
寧如深定了下神,坐過去。
等離得近了,對方的面容更為清晰。
乍一看,五英氣十足。
但細細看去,那炯炯有神的眼神十分悉,出了一清澈的愚蠢……
寧如深輕歎:該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大學生吧。
吭吭。跟前清了下嗓子,“我是這裡的大當家,你就是來簽合同的朝?”
寧如深點頭,“嗯。”
對方將信將疑,“你們是真心招安?不會把我們騙下山抓起來吧?”
“不會,我們可是良心。”
他說著將自證份的魚符遞過去。
“你還爽快的。”大當家接過來,“之前朝廷一直不回應,我還以為你們不願意呢。”
寧如深:……
那是因為沒人知道“合同”是什麼。
想到這裡,他心頭又蠢蠢起來。
他趁著對方接過魚符確認的空檔,小心地覷著人神,“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
“襯衫的價格是……”
對方一愣,刷地口,“九磅十五便士。”
臥槽!寧如深對上暗號,一個激:老鄉啊!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對方目就落在了魚符上,忽而頓住——接過魚符的手一抖,接著倏然抬頭!
對方眸閃,同樣試探而晦:
“你……幫我帶碗五谷魚回來?”
“?”
寧如深思緒一滯,睜大了眼:草!?
桌間安靜了好片刻,兩人目相對間卸下偽裝,他終於繃不住起,“爾康啊——!”
孫永激的神一頓,怒而拍桌:
“……誰是爾康啊!!!”
·
一聲怒吼響徹山林。
孫永罵又止,最終還是抵不過認親的激,攥住他的胳膊嘩嘩搖了兩下,“誒!如深,如深啊……!”
不知想到什麼,他眼淚都要下來了。
寧如深也激,“孫康!”
兩人淚汪汪地攥手對了會兒,才意識到周圍有點安靜。山匪和親衛都著他倆,不明所以。
孫永趕揮手,“都散了吧。”
寧如深也轉頭吩咐,“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大當家單獨聊一聊。”
拾一眨了下眼,若有所思地將親衛帶走。
待其他人都離開。
兩人終於松懈下來,齊齊往座位裡一癱。
寧如深,“你還是那麼嗦魚。”
孫永,“畢竟便宜又大碗。”
寧如深慨地了會兒天,突然又想起剛才他氣勢洶洶的模樣,頓時朝人一踹,“你搞那麼大陣仗幹嘛?想嚇…暴富我嗎!”
孫永也很崩潰,“你帶那麼多兵,我也很害怕啊!”
“……”
“……”
兩人難言地對視片刻,同時放過這茬。
寧如深問,“你是怎麼回事,來這裡多久了?”
“兩個多月吧。”
那也就是李無廷駕親征的時候。
難怪說堯津山匪在那時候消停了,原來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來了。
寧如深歎,“你怎麼說服這一窩人接招安的?”
孫永,“上了倆月思想品德課。”
寧如深,“……”不愧是校委會的。
他敬畏地朝人看去,又聽孫永問道,“你來多久了,怎麼穿來的?”
“差不多十個月了。”
寧如深揣起袖子回想,“我就是下樓的時候一腳踩空,醒來就到這裡了。你呢?”
“這不就巧了!”孫永一拍手,“你摔了之後我背著你去醫務室,結果沒看清樓梯,也一腳踩空了!”
寧如深,“……”
這一一樣的摔法………
等會兒,那他豈不是又被磕了一下?
他潤了下,默然看向孫永。
孫永眉飛舞地說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同樣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尷尬地轉移話題,“總之…都是摔了。”
寧如深歎了口氣,正想再問點別的,思緒忽而一頓,“你摔下來大概是在我之後多久?”
“嗯……半分多鍾?”
半分多鍾,差不多比自己晚來半年多。
寧如深心頭了下:是巧合嗎?
還是說這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比例的?
但現在只有他和孫永兩個人,估計是無法佐證了。
思索間,跟前突然一拍!打斷了他。
“誒對了,你不是來招安的嗎?”
孫永慨地四下一,“是你我就放心了,趕吧。這小破房子,我實在是……”
寧如深思緒拉回,了眼委婉,“是詩畫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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