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靜雅有些發愣,但隨即就明白了,是答應大姐,會很快回葉家,可是離開這幾月,卻一次沒回來過。
「對不起,我出了趟遠門,就今天才回來。」
「你騙人,我知道你是不要我了,你被那個壞人走了……」
靜雅趕捂住的,以為是說假婆婆,輕聲訓斥:「別你媽壞人,讓聽到了,又該打你了。」
「不是我媽,是那個小孩的媽……」
小孩的媽?
靜雅眉一挑,恍然大悟,原來大姐說的壞人是指楊芊雪。
把大姐拉到的房間,門一關,愧疚的解釋:「大姐,靜雅沒有不要你,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那是我聰明,哼。」
「你聰明?」靜雅睜大眼:「怎麼是你聰明呢?」
「我的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喔……」大姐警惕的東張西。
「告訴我什麼?」被大姐神神叨叨的表弄得一頭霧水。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因為那個壞人要走了,嘿嘿。」
「你怎麼知道要走了?」
葉夢馨傻裏傻氣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靜雅不確定的問:「你是不是做什麼了?」
「對啊,對啊。」大姐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
「你做什麼了?」
「我把那個壞人的小孩子這樣這樣,他哭的哇哇……」
大姐抓起靜雅的胳膊,做著掐的作,靜雅震驚的睨向:「你去掐嘟嘟了?」
「恩恩。」笑著點頭。
「大姐!」靜雅生氣的吼了聲:「你怎麼可以去待一個小孩子呢?!」
見突然發火,葉夢馨嚇得連連後退,膽怯而委屈的說:「我就是想讓你回來。」
「想讓我回來也不用去欺負一個小孩子啊,你欺負他有什麼用!」
靜雅一想到嘟嘟之前被楊芊雪拿來當威脅葉北城的工,現在又被大姐這個不正常的人待,就覺得心裏特別的難過,大人犯再多的錯,都不應該讓一個孩子來承擔。
嗚嗚……
大姐從來沒被靜雅兇過,突然被這麼一兇,頓時傷心的哭了起來。
靜雅佇在一邊,看大姐哭的很無助,又覺得不得忍心,趕上前安:「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
「我以為欺負那個小孩,阿生就會把那個壞人趕走的……」
大姐哽咽著用不正常的思維來解釋自己做過的事,靜雅哭笑:「那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手替大姐抹眼淚,語重心長的說:「大姐,因為你跟我們不一樣,所以很多事你都不懂,這個世界遠比你以為的要複雜險惡,不是你去折磨一個孩子,你不喜歡的人就會消失,你要時刻記住,我們要疼比我們小的人。」
「恩……」大姐點頭,鼻音重重的說:「靜雅,那你以後也要疼我哦。」
「好,我一定很疼大姐。」
有時候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不用經歷正常人的痛苦。
兩人倚在窗前,靜雅攬著大姐的肩膀,一起看外面蔚藍的天空,的心很沉重,是因為,知道太多的。
更殘忍的,那些卻都不能說,至,暫時不能說。
「大姐,爸去世了,你知道嗎?」
悠悠的嘆口氣,因為大姐傻,大姐丑,所以連親生父親的葬禮都不能讓參加,怕說跑,把葬禮給攪翻了。
「去世是去哪裏啊?」大姐一臉好奇。
「去世,就是死了的意思,也就是再也看不見的意思。」
大姐拍了拍腦袋:「我知道了,就像一樣,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是不是也死了啊?」
靜雅抱住,心疼的說:「是的,很早就死了,大姐,為什麼你的記憶始終停留在小時候……」
「那是不是我也死了,就可以看到爸爸和了?」
「不許胡說!」慌忙捂住的。
從嫁到葉家,已經連續死了兩個人,而且都是葉家的當家人,的心裏已經夠難過了,所以聽不得一句跟死有關的話。
轉眼之間,公公的頭七已經過了,葉北城要求靜雅正式搬回葉家,卻意料之中的,竇華月第一個反對,並且態度十分堅決。
葉北城沒跟吵,只是淡淡的對靜雅說:「我們搬出去住。」
這個家他早待夠了,之前是因為一直牽掛父親的病,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再也沒有讓他牽掛放不下,所以,他也沒必要再讓靜雅回到葉家母親的氣。
竇華月對他提出搬出去住的話並不在意,反倒是靜雅,竟然一口拒絕了。
「我不要到外面住。」
「為什麼?」葉北城有些意外。
「沒為什麼。」靜雅跑上樓,等著他也跟上來。
前腳一踏進房間,後腳葉北城就跟了進來,門一關,他不解的問:「你為什麼不肯到外面住?」
「我在這裏住習慣了。」
「習慣?」他不可思議,諷刺道:「我看你是跟我媽吵架吵習慣了吧?怕搬出去沒人跟你吵了?」
靜雅眼神閃爍的搶白:「是啊是啊,我就是吵架吵習慣了怎樣?」
「我可以陪你吵,何必要留在這裏氣。」
當然不想留在這裏氣,做夢都不得離老妖婆遠遠的,可是心裏明白老妖婆並不是葉北城的親媽,這個家裏只有葉北城才是正宗的葉氏統,如果他們走了,豈不是等於把葉家留給了外人?
「不是吵架的問題,我之前答應過爺爺,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葉家!」
呵,葉北城沒好氣的哼一聲:「那爺爺還說,讓你無論如何也不要離開我,你做到了嗎?」
「我怎麼沒做到?之前我離開你是你先把我休了,你都把我休了,我還怎麼留?」
「之前的不談,那如果現在我搬出去住,你會不會在我邊?」
還真是為難啊,答應過爺爺不離開葉家,不離開北城,可是如果這兩個原本連在一起的突然分開了,讓如何選擇是好……
「我說了你別生氣啊。」靜雅清了清嗓子:「我肯定留在葉家。」
葉北城被氣的想吐,難道在心裏,葉家比他更重要?
「給我一個能接的理由。」
他寒著一張臉直視著,那眼神那表,彷彿只要說的理由不能立,就把吞了一樣令人驚悚。
「我答應大姐永遠不會離開的!」靜雅稀里糊塗的又把大姐扯了出來。
葉北城無語至極,他惱火的蹙眉:「我說你怎麼答應那麼多人呢?」
靜雅作無辜狀:「別人拜託我,那我有什麼辦法……」
「那我可不可以也拜託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啊?」警惕的眨了眨眼:「別讓我陪你搬出去住啊,這個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了。」
「拜託你以後別輕易的答應別人,許下的承諾就是債,你沒發現,你欠了很多債嗎?」
「我發現了啊……」靜雅耷拉下腦袋,一臉苦惱的在心裏嘟嚷:「還有好些債,你都不知道呢。」
比如,幫阿祥嬸找孫子,還有,幫公公找兒子,還有,幫的北城,找媽媽……
「既然知道發現了,為什麼還要輕易承諾別人?」
「不是說了嘛,沒辦法,孟子他老人家從小教導我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其,空乏其,行拂其所為,所以心忍,增益其所不能。」
「……」葉北城徹底無語。
靜雅思慮再三,決定約竇華月出來談談。
出門前,繞到客廳的沙發旁,對正在喝咖啡的假婆婆說:「媽,今晚有空嗎?」
「別我媽!!」假婆婆一聲河東獅吼,靜雅有種錯覺,房子都在震。
「你先別激,聽我說。」
故作神:「其實公公去世前,跟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竇華月張起來。
「這件事,我覺得在家裏不太方便談,這樣,我今晚在麗人咖啡屋等你,七點,不見不散哦。」
意味深長的笑著揮手,轉離開了葉家。
竇華月被一句話弄得如坐針氈,不確定俞靜雅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還是故意眶,更拿不定主意,是去還是不去……
獨自徘徊了二個多小時,眼見牆壁上俄羅斯懸掛鐘的時針已指向六點一刻,牙一咬,決定還是去赴約,才不相信,那個俞靜雅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由於心虛,出門前,沒有跟任何人說,要去哪裏,去見誰。
六點四十五分到達麗人咖啡屋,靜雅已經候在了那裏,見假婆婆如約而至,得意的搖搖手:「媽,過來吧。」
「什麼事,趕說,我很忙。」
竇華月不耐煩的坐定,等著靜雅說出葉老爺跟說的事。
「其實我本來不打算說的,只是你不同意讓我回到葉家,我又不願到外面去住,所以沒辦法,只好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了。」
「到底什麼事?」
靜雅故意賣關子:「別急嘛,讓我把這杯咖啡喝了,涼了味道不佳。」
竇華月鐵青著臉,心裏懊惱自己腦子出了問題,竟然被這個狐貍牽著鼻子走,看那一副從容戲弄的表,哪有什麼,八是被給耍了!
「我可沒功夫陪你玩捉迷藏!」
竇華月起,憤怒的準備離開。
「等一下。」
靜雅犀利的喊了一聲,冷冷的揚了揚角:「后媽,果然是沒有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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