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共浴

等閆默終於不用去城郊大營，已經快到了年底。皇帝念他這一陣子辛苦，特許休養幾日。

褚清輝與他在府裡膩歪了兩天，心思又活泛起來。前一陣應邀參加一個茶會，其間幾位小姐提起某府在城外有一座溫泉別莊，那家的夫人小姐每到冬日，就去溫泉裡泡一泡，好不愜意。便想起來，自己名下似乎也有這樣一座莊子。

回府後問過管事，才知道城郊那泉眼不多，隻建了寥寥幾個莊子，主人家要嘛是皇親國戚，要嘛使流傳數代的世家，普通大臣新貴，本無法沾手。名下這一座，是早年間皇帝送給皇后的，皇后又給做了嫁妝，其珍貴自不必言說。難怪那幾位小姐提起時，語氣裡滿是豔慕。

褚清輝聽管事彙報完，更加心，當即就想跟閆默一起去泡一泡，可轉念一想，這樣的好消遣，獨反倒沒意思，便臨時寫了幾個帖子。一封送去張府，邀林芷蘭和張志洲同去，一封則給了秦含珺。

後來又記起親時曾說過，要請二弟來府上玩耍，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兌現，此時難得要出城，不如把他帶上。既帶了他，就順帶再問問太子是否得空。又擔心只有小恂一個小孩，怕他玩得不痛快，便讓林芷蘭和秦寒君把自家小弟也一同帶上，幾個孩子好有個玩伴。

張府和秦府當天就給了回音，至於宮中，次日一早就駛出一架小馬車，將二皇子送來公主府，同時帶來太子口訊，他今日不得，明後兩日若得空，再去城外與他們幾人匯合。

褚清輝也不覺得意外，即刻讓人收拾好行裝出發。

與褚恂兩人坐一輛大馬車，閆默騎馬護在車邊，伺候的宮人在後頭馬車上，另有一隊侍衛前後護衛，一人行井然有序，出了公主府，趕往城門口與另外兩家頭。

褚恂極出宮，此時新奇得很，時不時掀開馬車一個簾角，張外面的街景，若看見什麼沒見過的，裡就發出一聲小小的驚歎。

褚清輝怕他涼，往他懷裡塞了個湯婆子，又把絨毯蓋在弟弟上。

「阿姐阿姐你快看！」褚恂一連疊聲，白短胖的指頭指著街邊一個扛糖葫蘆的小販，「他有好多糖葫蘆！」

褚清輝握住他的手拉回來，道：「看看就好，不許把頭和手出去。」說著，自己也從隙裡看到那一串串紅彤彤的糖果子，暗自吞了吞口水，才道：「從前不是給你買過麼？」

「是啊，真好吃。」褚恂歪著頭，回想以前吃過的味。過了一會兒，他解下腰間的小荷包，從裡頭翻出許多緻的小玉件、金錁子，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褚清輝，「阿姐，糖葫蘆是不是值許多銀子？你看這些夠嗎？」

褚清輝心中好笑，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在這個年紀，似乎也不知銀子為何，還一度認為玫瑰糖比玉佩珠釵都珍貴。

褚恂見不說話，惋惜道：「不夠麼？早知道我帶個大的荷包來。」

「不是不夠，只是現在天冷，吃了涼食當心鬧肚子。」

褚恂立刻可憐道：「那我隻吃三、不，隻吃兩顆，好不好阿姐？」

褚清輝搖了搖頭，實則也是在試圖說服自己，外頭街上的食，閆默歷來不讓吃，若此刻買來給小弟嘗了，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忍住，或者忍住了，心裡也必定垂涎萬分，不如兩個人都吃不。

褚恂不知冷酷的想法，被拒絕了仍不氣餒，繼續撒，「就買一個嘛，要不然我吃一顆也行，好不好嘛阿姐……」

褚清輝依舊艱難搖頭。

「那、那我就一，剩下的都給阿姐！好不好好不好……」

褚清輝被他的話打，有點堅持不住了，其實、都好久沒吃閒食了，而且是小恂想吃，不是想吃呀。等一會兒買來，小恂吃不完，就幫他吃兩顆，隔著馬車，先生又看不見……

如此想著，掀開邊簾布，小心瞧了閆默一眼。

天上飄著零星雪花，在車裡還不覺得冷，一掀開簾子，寒風滾，立刻凍得人哆嗦。外頭街上匆匆來往的行人一個個頭腦，唯有他的影依舊拔，儘管頭髮上肩上都落了雪，若仿若未覺。

閆默察覺到注視，驅馬靠近，低頭看了看的面，道：「累了？」

「沒有，」褚清輝一時忘了目的，「先生冷不冷？」

「不冷。」閆默了的臉頰，「把簾子放下，一會兒就到了。」

褚清輝指頭，略有幾分心虛道：「小恂想吃糖葫蘆。」

閆默往車撇去一眼。

褚恂馬上到阿姐後去，戰戰兢兢地想，早知道吃糖葫蘆得姐夫批準才行，他就不吃了呀，姐夫看起來好兇，不會罵阿姐吧？

但實際上，閆默不但沒批評人，還親自去買了兩串糖葫蘆，檢查過後，才送馬車。

小皇子滋滋地啃著糖葫蘆。其實……姐夫看著也很和氣很英俊嘛。

城門口，張府和秦府的馬車已經先到了，林芷蘭帶了娘家弟弟，秦含珺也帶著小弟，都是不滿十歲的小孩子。

天冷，褚清輝幾人沒下車，掀開簾子互相打過招呼，便往城外駛去。

雪天路難行，即便他們一早就出發了，趕到別莊卻已經是傍晚，連午膳都是在車上對付的。

天寒日短，這會兒天便開始發昏。好在前兩日褚清輝已派人來佈置過，幾人抵達後，一切都安排妥當，可以直接下榻休整。

一同用過晚膳，天就黑了，褚清輝命人將客人帶去客房，待底下人好生伺候，又把褚恂安置在隔壁臥房，叮囑娘注意他夜裡靜，自己才回了屋。

閆默坐在燈下，褚清輝走到他後，攬住了他的脖子。「先生累了麼？」

閆默搖頭，放下匕首，一手將抱懷中。

褚清輝順勢掛在他脖子上，興致道：「我們住的這間小院便有一個泉眼，咱們先去泡泡吧？」

閆默問：「不困？」下午還看直打哈欠。

「之前在馬車上有點困，現在清醒了，我們去泡泡吧，好不好？」褚清輝攀著他晃來晃去。

閆默點頭，抱著起。

褚清輝趕道：「我自己走、自己走，先生快放我下來。」今天莊裡可不止他們公主府的人，還有客人呢，若讓客人看見被抱著走，不得被表妹笑死了？

閆默充耳不聞，一直將人抱到房門口才放下。

褚清輝哼了一聲，衝他皺了皺鼻頭，方命人準備一番，前頭帶路前往溫泉池子。

湯池建在室，不同於外頭的天寒地凍，這間屋子水霧繚繞，溫暖如春，屋子中間有一個石砌的桃花狀池子，名為桃花湯，是由活泉眼蓄水而。

宮替褚清輝更完，小心扶著踏熱水中。水溫比平日洗澡的水略燙一些，卻不會太過，一水就覺得好似渾孔都被泡開了，舒適得只想歎息。

等宮退下，閆默才開始更。

褚清輝在池子裡仰頭看他，忽然意識到，兩人還未一同泡過澡呢。先前只想閆默跟一起來，並未多想，此時看他慢慢褪去，出高大結實的，才覺得不自在，低頭劃劃水，在池子裡挪了幾步，移到他對面去。

閆默也下了水，兩人隔了個不大不小的池子，水面上霧氣氤氳，看不清對方。

褚清輝反倒鬆了口氣，但還不等把氣吐完，就察覺水面了幾下，閆默正向走來。

褚清輝忙道：「先生就在對面泡吧。」想避開閆默，又沿池壁走了兩步，卻因太過著急，腳下一時不察打了。

閆默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撈住，「當心倒。」

褚清輝按了按口，聽見這話，嘟嘟。若不是他非要走過來，本不會打呀。現下非要跟抱在一塊，兩個人都沒穿服，著，人還怎麼泡，哪有心思泡？

這麼想著，便覺兩人相的地方似乎比泉水還要燙上幾分，褚清輝忍不住了。

「別。」閆默收手臂，但手的實在太過華，他都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掌已在褚清輝腰上輕輕了。

褚清輝怕躲了一下，轉頭警惕地看著他，杏眼被蒸出水汽，細緻的皮帶著的紅，幾縷髮打了黏在臉頰上，純真中出幾分嫵。

閆默頭上下滾，手臂放鬆，等轉過臉準備退開，卻又圈的腰肢，摟著人後退一步，坐在水中石階上，褚清輝就坐在他上。

這個姿勢是平日做了的，就剛剛，褚清輝還吊著他的脖子呢。可眼下兩人溜溜，如此摟做一團，彆扭就比親昵更明顯了。褚清輝悄悄抬了抬，想要離那結實的大遠一些。

閆默手上稍微施力，錮著靠在自己膛上上，「聽話。」

褚清輝三番兩次離不得，有點惱了，轉過就用力了他的口，「聽話聽話，先生就會要我聽話，可你底下把我硌得慌，你怎麼不它聽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