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子殿下遇上昭寧郡主之事便會于瘋魔之態,天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有些絕。不過見著太子殿下心底歡樂,他也多了一欣,只不過太子殿下的歡樂并沒有持續多久。
蓋因沈云安上京之后,兄妹倆每日都結伴由京都,京都好吃的食肆都被兄妹倆吃了個遍,讓蕭華雍不但找不到借口見人,甚至連送食盒的理由也被剝奪。
天圓察覺自家殿下一日比一日寡言,也不得不跟著賠小心。
沒兩日安西之事果然發,沈岳山由葉岐手調查,雖然大部分證據已經被銷毀,可還是理清了諸多疑點,一一列舉出來上奏。
祐寧帝十分不愉,朝會之日當著文武百的面,斥責四皇子定王居心叵測。定王為表忠心在地板上額頭都磕破,信誓旦旦道這事他絕不知,直言是有人栽贓。
“陛下如何置?”沈羲和不能上朝,但沈云安可以,他不僅是西北王世子,還是涼州都督,是可以上朝會,更遑論此事牽扯西北。
“阿爹列舉疑云,葉岐定然解釋不清,但也無實質證據,陛下擼了他河西節度使之職,將他調回京都,之后會如安置并沒有明言。”沈云安道,“朝堂為了和人接替河西節度使吵得不可開,陛下聽得頭疼,便散了朝會。”
“陛下怕是故意等著他們為此各顯神通,好看清諸位殿下的能耐。”沈羲和輕聲一笑。
“與我們無關,我們當熱鬧看一看便是。”沈云安今早在朝會上一句話都沒說。
“朝中武將能人不,這可是一個缺。”沈羲和覺著有的鬧,就看最后誰棋高一著。
“最妙的是,當年陛下為了收攏人心,娶納的都是與武將家的郎,以至于諸位皇子背后誰都有人。”沈云安眼底劃過一縷玩味的笑意,“就不知太子殿下會不會也橫一手。”
太子殿下母族勢微,皇后一族命不好,立下的功勞后宮諸妃的母族都比不上,但在祐寧帝登基之前,嫡系都死于戰之中,旁支這十多年多是庸碌之輩。
正是如此,蕭華雍更不被人所看好。
來了京都這麼久,察覺到仿佛所有人都認為蕭華雍理所應當會英年早逝,甚至街頭百姓會議論幾位皇子,唯獨了蕭華雍,他在整個京都仿佛是個不存在之人。
“會不會,都無妨。”曾經沈羲和以為蕭華雍手下無人,上次曲衍之事,從未懷疑過蕭華雍,這一次卻不敢篤定。
“河西節度使,就在我們西北邊上,你就不擔心他奉違?”沈云安揚眉。
“我不是信他,而是信阿爹,經此一事,阿爹定會更謹慎。”沈羲和莞爾,“無論是何人,結果都一樣。若是安分守己,自然是我們各自安好;若是貪心不足,葉岐這樣好的下場,再也不可能有。”
葉岐這事看在葉晚棠的面上,看在這件事非他主謀的份兒上,且沒有給西北造損失,沈羲和便不追究。
再來一次,定要讓他們知曉,老虎的不得!
“呦呦……”
沈云安張了口想要勸一勸,話至頭又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覺著快活便好。
沈羲和眼眸微彎,對沈云安的讓步很是高興。
“這定王可真是城府頗深。”沈云安輕嘆。
定王年之后就表現出對政事不上心的態度,婚之后便與王妃做了一對神仙眷。
若他當著這樣閑云野鶴下去,日后無論誰登位,便是為了彰顯仁德,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跑不掉,現在……
“可惜了定王妃……”沈羲和也跟著嘆道。
葉晚棠此刻不知多悲痛絕。
定王府,得到消息的葉晚棠正如沈羲和所料,雙眸閃爍著淚,眼眶微紅:“為何,你為何要騙我?”
葉家在祖父在世之時,一直是純臣,忠于君主,惠于百姓。
祖父當年不準嫁皇家,還早早為定下婚約,只不過后來未婚夫一家犯了大錯被貶,又遇上了蕭長泰,自此難以自拔。
蕭長泰求娶之時,允諾過,帶遠離紛紛擾擾,這些年他也一直如此,這是曾經引以為傲的抉擇,今日方知,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的傻人。
他所謂的甘于平凡,不過是借助的一層偽裝!
甚至此刻,開始懷疑,他對自己是否是真心實意!
“晚晚,我待你如何?這些年你心里明白。”蕭長泰雙手握住葉晚棠的肩膀,“我只是不甘,我為皇子,自問不輸于任何一個兄弟。若是太子康健也罷,可太子早晚……我為何不能搏一次?晚晚,若不拼一次,我會抱憾終!”
“你可想過……敗了會是何等下場?”葉晚棠水泛的雙眸盯著蕭長泰,“你知不知便是你勝了,你要如何才能取勝?”
對上妻子悲慟的目,蕭長泰垂下眼。
“我來告訴你,你若敗了,我和整個葉家要為你陪葬。”葉晚棠凄慘一笑,晶瑩的淚水跌出眼眶,順著姣好的臉龐落,“你若勝,你要殺兇屠弟,甚至可能……弒父!”
瓣抖,葉晚棠仰頭將淚水退:“權利當真如此重要?重要到,你要為它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蕭長泰沉默不語。
葉晚棠一把將他推開,自己踉蹌后退,抓住靠背椅才穩住,轉看著他出來攙扶自己的雙手,眼淚奔涌得更兇猛。
“晚晚……”蕭長泰一點點收攏懸浮在半空手指,“事已至此,便是我愿現在收手,也無人會信。”
葉晚棠沉痛閉上眼:“你從不曾想過收手……蕭長泰,你聽著。”
睜開眼,溢滿淚水雙眸絞著他的眼:“我不怕為你陪葬,這是我為我無知付出的代價。當我不會容忍我的母族,為你搶奪權利的工。”
說著,收斂悲痛,一點點抹去淚痕:“你去找愿意為你拼搏之人吧,側妃我幫你納,若是側妃不夠,我也愿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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