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遠和徐庶低語之間,眾將已在涼州軍后軍靜候良久!
甚至廖化都已看押好了涼州軍降卒,來到了陸遠邊!
眾人對于良文丑的小作,也皆是懶得理會!
反而對于這最后對峙的百余涼州軍,都已稍顯不耐!
個個看向陸遠,急不可耐,只想盡快將此戰徹底解決!
之后趕去看此戰收獲,到底如何厚!
陸遠也無意耽擱,當即笑容和煦,樂呵呵道:“張遼,張文遠,你為何不降?是讓陸某給你捆上,再親自解綁嗎?”
“驃騎將軍恕罪,介胄不拜!”
張遼縱馬而出,直到陸遠前,面無表道:“末將配甲胄,無法向將軍行禮!末將負重任,尚未與丞相令,也無法向將軍投誠,還請將軍見諒!”
陸遠馬鞭一指子午谷,豪邁大笑:“你機會不多,可以先去向董卓令!之后卸去甲胄,再到我揚州喝湯!如果不愿,就自行了斷吧!”
張遼順勢看向子午谷,眼皮不自一跳,邦邦道:“將軍要末將降,只為讓末將去皖城喝湯?”
他當然知道實,董卓八已經死在子午谷了!
此事他言辭間已有破綻,難道這位驃騎將軍沒聽懂?
“你一任降將,難道還想到我揚州,去做大將軍不!”
陸遠漫不經心:“我揚州規矩,無人可以例外!行伍中不論資歷,只憑軍功立!你如果還想活命,就只能先喝湯,之后再到后勤軍中步步做起!”
張遼目閃爍,就這麼簡單?
世人皆稱陸皮不知禮賢下士,果不其然!
甚至還要言明,不喝湯就得死!
不過他猶豫之時,良和文丑卻已緩緩靠近!
良猛地一刀斜劈,大氣磅礴,當即撞上了張遼手中長槍!
“當!”
金石擊,張遼無意之下,長槍險些手而出!
不過已經被到了一旁,再無力防己!
文丑卻陡然一槍橫掃,槍桿直接撞上了張遼甲胄!
“砰!”
張遼猝不及防,當即被文丑掃落馬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良和文丑暴起發難,聯手襲,一回合就已將張遼制伏!
未及張遼反應,他們就已套上了山地軍的繩索,將張遼渾捆得結結實實!
驚變陡生,張遼的一群親兵哆哆嗦嗦,有心上前救援!
只是揚州軍一排利箭,瞬間釘在了他們腳下,直接止住了他們的心思!
反而良大手一揮,扣張遼面門,嘿嘿直笑:“想活就喝湯,裝什麼好漢!想死就早點自殺,用得著在這僵持嗎!真要一心尋死,不到我們兄弟出手捆你!”
“你也別想著主公給你松綁,兄弟們剛才還跟涼州軍拼命呢!”
文丑好整以暇,接口道:“如果主公對戰俘比對同袍還親近,哪來今日揚州軍!這世上也就袁紹和曹能給你松綁,但他們裝腔作勢,卻寒了將士軍心!最多割據一方,得不到天下!”
張遼面門被捂,支支吾吾!
一時也不知這兩人什麼病,為大將還要出手襲!
不過這兩人卻也說到了他的痛!
人要尋死,不必等到被人捆住!
良卻是意氣風發,神氣十足:“我們說的你心里都懂,乖乖喝湯!別在主公面前逞英雄,主公不吃那一套!皖城的湯,老子都有些懷念了!”
文丑也是眉飛舞,得意洋洋:“你反抗啊,你越反抗老子就越興!你要麼被老子打一頓后喝湯,要麼喝了湯再被老子打一頓,自己選吧!”
張遼有口不能言,直氣得臉紅脖子!
之前的確不想尋死,只想要個面!
此刻被人當眾辱,卻是真正心存死志了!
不過哪怕要死,也得先劈死這兩人!
黃忠縱馬上前,向著陸遠附耳低語:“主公,湯是不是對腦子有問題?良文丑怎麼有點不對勁?”
典韋卻是小心翼翼,低聲笑道:“主公,經歷相同,今后他們三人,必是好友至!可惜孫策不在……”
“好了,良文丑,放開他吧!”
陸遠板著臉道:“張遼,你若愿為董卓赴死,就面去死!我揚州無意對董卓忠心不二的戰將!你若要活,就得按我揚州規矩!別無選擇!”
良文丑聞言,當即放開了張遼!
張遼卻是灰頭土臉,氣急敗壞:“將軍,末將只遵軍令,不會為董卓赴死!但末將要活,絕不是為了茍且而活!總有一日,末將得活劈了這兩個狗賊!”
他本還算儒雅,不至于如此!
只是平生還未過如此欺凌,斯文掃地!
這才惱怒,有此狂言!
不過他話音一落,眾將卻都是神一凜!
此人現在還敢當眾威脅他們同袍兄弟,純屬自己找死!
揚州軍將士當即一舉軍弩,齊齊對準了張遼!
氣息陡然一沉,現場一陣抑!
兵戈所向,卻是殺機沛然!
張遼呼吸一滯,神稍顯僵!
難道自己就要死當場,報不了仇了?
好似自己一語既出,當即就讓所有揚州軍同仇敵愾!
這般真正與子同袍的大軍,的確令人神往!
可恨陸皮小肚腸,麾下大將欺人太甚!
既然有心收服自己,何不給自己一個臺階?
不過文丑所說,好似也有幾分道理……
張遼腦中一陣混,一時也不知所措!
這般局面,他還從未想過!
“行了,今日只當你是妄語,不與你計較!”
陸遠縱馬靠近,向下傾著子,笑呵呵道:“不過你需記得,同袍浴,俱是兄弟!你威脅我兄弟,就讓我兄弟伺候你湯吧!等到董卓死訊傳出,你就可從軍了!”
他無意多說,揮手招呼良文丑將人領走!
反而計劃太多,對于張遼,暫時還沒什麼明確安排!
不過無論如何,都得先了解揚州規矩!
之所以將人給良文丑,卻是為了他揚州軍規!
無論什麼大才,都不值得他壞了同袍浴的軍規!
良文丑也當即接管了張遼!
一路神采飛揚,興高采烈!
“你看,主公不會給你松綁,否則兄弟們心就涼了!”
“你別鬧,湯怎麼都得喝,這是規矩!”
“你就算想砍老子,也得先喝湯啊,否則誰來看管你!”
三人三副姿態,帶著張遼親兵降,迅速離去!
涼州軍后方,也只剩幾十人在苦苦支撐!
陸遠縱馬逡巡,一聲輕喝:“高順,何不歸降?”
“末將見過驃騎將軍!”
高順縱馬而出,抱拳施禮,一不茍:“末將并不怕死,之所以茍活至今,只為等丞相消息!將軍位高權重,不至于等不得這幾日吧!”
他以武職行禮,很是鄭重!
言辭更是直接挑明,他依舊忠于董卓!
手中長槍依舊,一副不同意就拼命的架勢!
“你不怕死,還要在陸某邊等董卓消息?你哪來這般聰明?”
陸遠搖頭失笑:“陸某與董卓的仇,無法和解!此事陸某不愿自欺,也不屑欺人!你若執意忠于董卓,就立即去死!你若還有點腦子,就想想張遼言辭,他如何得活?”
他心尚好,對此倒也并不在意!
之前張遼言辭,是只差令而已!
此話本就留了破綻!
言外之意,只要董卓死了,張遼就已無軍令!
他無需為張遼費心,也愿意順水推舟!
只是高順直言,卻讓他一時不好作答!
高順神一,手按腰刀,面無表道:“將軍,末將只求幾日,想知道丞相死活而已!”
“行了,你去皖城喝湯等著吧!”
陸遠漫不經心,目掠過高順的腰刀,不耐煩道:“不過你這副腦子,得喝雙倍!一個月后要是還想不通,你就給董卓殉葬吧!我揚州可救天下百姓,卻絕不阻攔自尋死路者!”
高順面一寒,當即揮手一拔腰刀,語氣冰冷:“末將知道湯,末將不……”
他話未說完,一桿長槊陡然探出,直接將腰刀還鞘!
他還未及反應,猛地又是“邦!邦!邦!”連挨三拳!
兩拳卸去了兩肩,一拳卻是正中!
高順呼吸一滯,臉瞬間綠了!
可惜只能倒著涼氣,狠狠瞪著黃忠!
咬牙切齒,卻終究說不出話!
“你這蠢貨,主公給你時間,是讓你好好學學張遼!”
黃忠一臉憨厚:“你不愿聽令,老子卻偏不讓你當眾抗命!這次給你個教訓,好好喝湯等著!下次在主公面前拔刀,就要真正飛蛋打了!”
他揮手向著外圍一甩,當即再沒理會!
廖化扛著糞叉,興沖沖接過高順,嘿嘿直笑!
“走,高老弟,老子伺候你湯!”
廖化扛起高順就走,邊走邊道:“高老弟放心,一個月后你要是還這麼蠢,老子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給你個痛快!”
高順一走,他邊幾十親衛卻都是一臉茫然!
他們將軍一著不慎,被請去喝湯了,他們怎麼辦!
此時拼命,去把將軍救回來?
結果當然注定,只會找死!
徐庶卻是隨意一揮手,樂呵呵道:“你們想什麼呢!高順都去喝湯了,你們還不去陪著?就算赴死,也能結個伴兒啊!”
眾將皆是不明所以,不知陸遠為何對這兩人格外有耐心!
不過都是大戰剛過,心尚好,也無意再造殺戮!
實則陸遠也是一樣,只是心好而已!
否則以他的秉,早就全高順赴死了!
大群揚州老卒蜂擁而,直接將高順和張繡的親兵押了出去!
這些親兵想好的拼死一搏,卻并未發生!
揚州軍外有軍弩,有繡春刀,拼命也只能自己撞刀口!
一桿桿長槍“鐺啷啷”落地,最后的涼州軍終于渾渾噩噩了戰俘!
不過也是半推半就,畢竟活著就比死了強!
何況還能去喝湯……
戰場落幕,狼藉中也只剩孤零零的張繡一人!
“你呢,為何不降?”
陸遠心不在焉:“若是為了面,陸某把你嬸娘還你!若是為了仇,你就在此自刎吧!沙場行走,我不殺人,人就殺我,此仇無解!”
他本就沒什麼耐心,早已被高順用!
何況對于張繡,他也并無特殊期待!
一個尋常斗將,在他揚州軍中不值一提!
“將軍,末將只求公平一戰!”
張繡一抖長槍,神冰冷:“將軍貴為驃騎將軍,繼承我大漢榮耀,不至于臨陣怯戰吧!”
于他而言,絕不可能歸降揚州!
涼州軍落敗,他也已經心生死志!
唯一憾,是大仇尚未得報!
此刻只想激將陸遠,堂堂正正一戰!
否則這些老卒在外,他提槍作的瞬間,就會被利箭穿!
“武斗,你竟然還在想著武斗……”
陸遠當即調轉馬頭,悠悠笑道:“讀過孫子兵法嗎?孫臏可會接龐涓的武斗?武斗若是有用,我揚州十萬鐵蹄何用?”
一支長槍如同毒蛇,向他后心刺去!
可惜剛到一半,陡然“當啷!”墜地!
一萬利箭破空,一舉釘滿了殘余戰場!
如同一座人形小山,再無一點聲息!
陸遠早已縱馬離去,一路命令直下!
“傳書趙云,鹿頭關戰事如何?”
“傳令錦衛,打探董卓和賈詡生死!”
“傳令錦衛,撤出關中,伺機救出伏完!”
“趕盤點軍資,我軍到底收獲如何!”
……
直到子午谷口,陸遠終于輕吐濁氣,悠悠一笑:“天下諸侯,又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