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們涼州全軍,也頂不住討逆軍幾箭雨!
當機立斷之時,追擊討逆軍,就是他的唯一選擇!
只有趁沖出重圍,才能搏得一線生機!
可惜天不遂人愿!
涼州軍前方策馬疾奔,左翼徐榮卻忽然遭遇了雷霆一擊!
一大一小兩張黑臉同時出現,統領兩支大軍,跟隨在沖鋒的涼州軍側!
正是典韋的重甲騎兵,周倉的斥候軍!
他們在這場圍獵中,志在防東南兩向!
涼州軍剛出子午谷就直接向西,也正是將左翼和尾部徹底暴給了他們!
涼州軍前軍剛過,他們就已暴起發難!
志在從整個涼州軍沖鋒方陣的左上角,來上一記重拳!
可惜重甲騎兵策馬直追,卻終究是個笨鳥,只能尾隨在后!
斥候軍卻是呼嘯風,自涼州軍方陣的左肩開始不斷放箭!
一支支利箭當空而過,在涼州軍中炸起無數花!
一個個涼州軍士卒就此慘,直接橫死當場!
一匹匹傷戰馬就地哀鳴,再被后方鐵蹄踐踏而過!
偶爾一些戰馬逃竄出軍陣,在曠野中橫沖直撞!
不過之前一直被揚州軍視作珍寶的西涼戰馬,此時卻本無人理會!
只有斥候軍肆無忌憚,在不斷奔行的涼州軍左翼釋放利箭!
一利箭絡繹不絕,在涼州軍中不風,當空墜落!
一條條命毫無抵抗之力,就已了無主冤魂!
整個涼州軍的沖鋒軍陣,左翼好似被人掏空了一塊!
猶如被咬去一口的方形蛋糕,并且還在不斷被咬!
涼州軍大將徐榮臉鐵青,怒不可遏:“小黑鬼,可敢近一戰!”
他當然看得出來,一大一小兩個黑鬼之間的相互配合!
小黑鬼是趁機咬他幾口,每次傷他近千余涼州軍命!
大黑鬼才是真正勁敵,只是現在速度不及而已!
如果他們稍有停頓,被那群鐵疙瘩沖撞進來,絕對會將他們涼州軍當頭斬首!
前軍與中軍之間,必然遭遇騎兵切割,再無法互相呼應!
甚至大黑鬼如果此時轉向,也能將他們涼州軍從肋下橫切!
還不知得有多涼州軍士卒,會被這群鐵疙瘩截住,進退不得!
好在大黑鬼此時還急于領兵直追,似乎不懂騎兵穿戰!
反而這兩支兵種配合,并未沖進軍陣與他們涼州軍拼命,始終就在外圍擾!
此舉雖然并不要命,卻也同樣讓他怒火中燒,滿心無奈!
哪怕他們涼州軍士卒再多,也經不住這個小黑鬼不斷撕咬!
而且他們不敢停頓,也讓這個小黑鬼越來越放肆!
可惜他怒急攻心,卻也只能這般激將一場!
“小黑鬼?小你姥姥!”
周倉一擎青龍偃月刀,然大怒:“兄弟們,殺!殺到他閉為止!”
斥候軍當即響應,箭陣更為湊!
他們只有普通戰馬,本來追不上涼州大軍!
不過涼州軍的沖鋒方陣極長,卻讓他們可以從容放箭!
反正只要對著敵軍,就總有涼州軍自己撞上箭矢!
一利箭橫空,銷魂奪命!
一個個涼州軍士卒無聲無息,倒斃在沖鋒的方陣之中!
后方鐵蹄踐踏,尸骨無存!
徐榮滿心憤懣,終于忍無可忍,振臂一呼,嘶聲大喝:“軍中校尉,隨本將出陣擊殺此賊!”
話音剛落,他就已率先沖出軍陣!
一員員領兵校尉當即調轉馬頭,足有數百余騎!
他們都已看出,如果任由這個小黑鬼逞兇,涼州軍早晚會被徹底吞!
只有出其不意,將此人斬殺,才有機會擺這群狗皮膏藥!
八十步距離而已,此事并不艱難!
眨眼之間,他們已經到了四十步!
周倉眼皮一跳,滿面冰冷:“擊殺老子?!”
一萬支利箭,當即齊齊出,釘在了四十步距離外!
雖然他們不似討逆軍神,但畢竟人多勢眾!
一地箭尾,麻麻,鋪滿了大片地面!
箭尾,帶著殘存鮮,猙獰無比!
無論徐榮還是軍中校尉,都已直接死當場!
個個渾利箭,如同刺猬一般,死得慘不忍睹!
哪怕甲胄之間,也都有利箭搖曳,晃出一串串花!
甚至他們的下戰馬,同樣毫無一掙扎之力!
一匹匹神駿的西涼戰馬,只來得及一聲嘶鳴,就在利箭下沒了聲息!
“蠢貨!”
周倉晃著青龍偃月刀,轉而回,卻沒有看向典韋,反而一聲輕喝:“老廖,到你出手了!”
涼州軍左翼已然大!
之前不斷被襲,就已讓他們心驚膽戰!
領兵大將徐榮,軍中校尉盡數戰死,更讓他們手足冰涼!
此刻那個小黑鬼,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在他們旁!
后方的大黑鬼,更是兇神惡煞,窮追不舍!
種種變故,終于讓他們骨悚然,不知所措!
只是渾渾噩噩,在后軍驅使下,跟隨大軍沖鋒!
不過廖化剛一到來,麾下一千老卒當即齊聲吶喊!
“棄陣者生,抵抗者死!”
一萬斥候軍隨即端起軍弩,開口附和!
“棄陣者生,抵抗者死!”
利箭之下,自然更有說服力!
一萬重甲騎兵還在呼呼直,卻也同時響應!
“棄陣者生,抵抗者死!”
一重甲,長槊森森,簡直比利箭還要恐怖!
任誰都能想到,如果面對這支大軍,他們斷不可能幸免!
反而他們在軍陣之中,無法就地投降,否則只會被后方馬蹄生生踩死!
而揚州軍卻已想到了此點,只要求他們放棄軍陣!
生死關頭,悍不畏死者寥寥無幾!
一匹戰馬沖出軍陣,隨即便帶出了一片戰馬!
大量涼州軍左翼士卒,紛紛逃出軍陣,在重甲騎兵外圍降!
頃刻之間,整個涼州軍的沖鋒陣型,左翼好似被人扯掉一塊!
自方陣的肋下開始,越來越多的降卒從中撤出!
直到涼州軍方陣的腰,兩萬余降卒離后,整個方陣左翼徹底一空!
南北相,涼州軍的沖鋒軍陣已經亮!
整個涼州軍的沖鋒陣型,也已變得極為松垮!
不過典韋接納降卒,威他們放棄兵與戰馬,就地趴伏!
周倉卻還在外圍逞兇,利箭與恫嚇同在,已經開始搖涼州軍后軍!
反正重甲騎兵就在涼州軍側,長槊在前,如同一道鋼鐵洪流!
涼州軍但凡還有點求生,就不至于主撞上去尋死!
反而涼州軍見到其他降卒并未被斬首,面對斥候軍的利箭,主降的越聚越多!
偶有一些撲向重甲騎兵拼命的,當然會拼掉命!
長槊在前,鐵蹄在后!
重甲踏過,遍地鮮!
輕騎兵向重甲騎兵發起沖鋒,正如以卵擊石!
這是兵種之間的較量,如此局勢,無計可解!
就在涼州軍左翼至后軍襲之時,涼州軍右翼同樣遭遇了伏擊!
董越統領涼州軍右翼,看著已經見的中軍,心急火燎!
正急急趕赴前軍,與牛輔商量,化整為零之策!
牛輔雖然心急如焚,不過卻還是將此策一語否決!
如今整個益州都有陸皮大軍,他們在此化整為零,就只有階下囚一途!
甚至他們就算能逃出益州,其它荊州,州,揚州,徐州,也都是陸皮地盤!
他們唯一選擇,還是自平關突圍回關中!
哪怕長安不保,他們也有機會另尋門路!
這當然是牛輔心中自知,旁人可以投降,他卻絕無法幸免!
京城外一場戰,他雖然一戰名,卻也與揚州軍結下了生死大仇!
可惜他還沒想好關中門路,大軍右翼就忽然喊殺聲大作!
馬蹄卷地,勁草折服!
利箭橫空,呼嘯而至!
一支支利箭遮天蔽日,不風!
一共四萬四千支利箭寒芒閃爍,直接在涼州軍沖鋒方陣的右肩炸響!
涼州軍中瞬間人仰馬翻,慘聲此起彼伏!
一擊之下,萬騎傷亡!
本就搖搖墜的沖鋒勢頭,遭此一擊,當即土崩瓦解!
大量涼州軍士卒在跑馬中倒地亡,尸骨卻還在地面連連翻滾!
一路尸骨山,在遍地鮮中猙獰刺眼!
反而前方士卒遭遇重創,直接絆住了后方零零散散的沖鋒!
涼州軍的沖鋒突圍,就此徹底終結!
周泰手持方天畫戟,縱馬在涼州軍外,耀武揚威而過!
一臉橫蹦,卻還在盡量保持著威嚴,向著涼州軍大喝!
“大局已定,誰敢負隅頑抗!”
周泰豪滿懷,壯志激烈:“到底誰是牛輔,董越,盡快出來死!否則老子屠你們右翼涼州軍!”
他后方戰馬逡巡,正是揚州軍最強戰力,親衛軍!
徐庶麾下三萬四千大軍,也同在他后,讓他一時風頭無兩!
黃忠趁勢統領討逆軍合圍而來,立周泰后,更讓周泰威風無盡!
周泰也是頤指氣使,一副指揮六萬四千大軍的架勢!
可惜一條胳膊卻猛地探出,險些將周泰一掌拍落馬下!
“你個混賬,連句話都說不明白!”
陸遠縱馬而出,面沉似水:“我讓你降涼州士卒,你威脅這兩個死人有何用!”
此戰大獲全勝,他實則早已心花怒放!
而且他已從降卒口中得知,董卓就在子午谷!
本是志在圍獵一場,于漢中斷董卓一臂!
不過此刻看來,此次圍獵已經徹底斷了董卓老命!
天下諸侯,就此了一大梟雄!
他的益州長謀,至此已竟全功!
天下格局,也將隨之愈發明朗!
他的心頭振,本難以言表!
天下逐鹿,英雄本!
無數計劃就在心間,只等他鐵蹄馳騁!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此時的漢中殘局!
這場漢中圍獵,隨著重甲騎兵就位,也是大局已定!
之前的一萬益州騎兵,已經徹底了枯骨!
而尚未降的四萬涼州軍,也已在他們合圍之下!
他揚州大軍的利箭,已將涼州軍的沖鋒勢頭打斷,這些涼州軍就已再無機會!
此時他揚州將士命無虞,他也開始關注起西涼戰馬!
有心與典韋和周倉一樣,從方陣右翼開始,逐步降涼州全軍!
這也是兵爭之本,逐利而!
只是涼州軍右翼與左翼不同,此時還有兩員主將,以及大量領兵校尉存在!
他必須以大軍震懾,才能讓這些士卒徹底喪失斗志!
何況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涼州軍中,會是個什麼形象!
如果由他出面招降士卒,實則并不合適!
本來是讓周泰按計行事,剛并濟即可!
可周泰這個混賬,竟然臨時耍起了威風!
而且牛輔和董越必死,這是他們心知肚明之事!
周泰威脅這兩個死人,只會適得其反!
這才讓他不得不及時出面,打斷周泰!
“末將……一時激,忘了主公不愿面!”
周泰愁眉苦臉,訕訕笑道:“其實這也不怪末將,末將雖為安遠將軍,但最多能統領五百親衛,上山采個荔枝!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大軍面前說話!”
他心中自有苦悶!
之前他的麾下,孫策,魏延,廖化等人,此時都已獨自領軍!
反而他雖然名義統領親衛軍,軍職也比眾人都高,實則卻并無軍權!
只能在主公麾下,平日做些行軍文書,或采個荔枝等瑣事!
可惜陸遠只是看向涼州軍,卻并未理會他!
“你們涼州男兒,都不怕死嗎!”
陸遠立馬軍前,面如止水:“你們出涼州,就都無父母需要贍養,無妻需要照顧,無子嗣需要呵護嗎!”
他為揚州軍之主,言談自有威嚴!
一語既出,后六萬四千老卒,當即齊齊箭指涼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