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老闆也有吃醋的時候。」宋羨魚心裏因季臨淵的話甜著，耳邊響起王錦藝的揶揄：「看不出來，你把那位收拾得這麼服帖。」

宋羨魚把手機放回包里，微彎著角，聞言沒覺得有多得意，坦然道：「夫妻間維持好的關係，靠的可不是誰去收拾誰，而是理解與尊重。」

「果然是結了婚的人，這見解都跟我們不一樣。」王錦藝笑了笑，「看你過得這麼好，真替你高興。」

「等你肚子裏這小傢伙生出來，你可就是季臨淵的大功臣，他以後還不更得對你百依百順。」

說到孩子，宋羨魚眼神微微了些。

這會兒，他們正走到樓下大堂，頭頂的水晶燈把整個大廳照得鋥亮，宋羨魚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沒逃過王錦藝的眼，王錦藝奇道：「怎麼了？有心事啊？」

宋羨魚沒打算讓好友替自己擔心，搖了搖頭：「沒有。」

王錦藝認識宋羨魚這麼多年，對的了解不比親人多，眼珠子轉了一轉，故作驚訝：「該不會你老公想生個兒子繼承家業，你肚子裏的卻是個兒，所以他不高興了？」

「胡說什麼，孩子才多大？哪裏查得出來男？」宋羨魚白了王錦藝一眼，「他也不是重男輕的人。」

「那你剛剛那表是什麼意思？」王錦藝牢牢盯住宋羨魚，「有什麼事，跟我說說，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說出來心裏也許輕鬆一些。」

兩人走出飯店，此時外面滿地霓虹，熱鬧非凡，空氣中一陣陣熱浪襲來，驅散了上從包廂裏帶出來的涼氣。

宋羨魚看著好友擔憂的臉，微笑著：「昨天去做了孕檢，醫生說胎兒發育不太好，有可能……」

「有可能怎麼樣？」

「有可能是個空孕囊。」宋羨魚垂著眉眼，手輕輕擱在腹部，影安靜又單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王錦藝詫異，沉默了許久，他呵呵笑了兩聲，說：「只是有可能，又不是一定，再說你肚子裏的沒準是個小財迷，知道爸爸那麼有錢，不想走呢。」

「你這安人的說辭別緻。」

「本來嘛，你老公有錢是事實。」王錦藝了雙手，夜風把他的短髮吹得左右搖擺，「我相信你的寶寶不會有事，你也要相信，只要你相信了，事一定會朝著你預期的方向走。」

宋羨魚笑：「謝謝。」

「那現在怎麼辦？醫生有沒有給你開藥吃？或者保胎什麼的？」

「我沒有不適，也沒有流產的跡象，醫生說十天後再去檢查，如果再不好，就要考慮人流。」宋羨魚這話說得輕鬆，但心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這般無所謂。

……

王錦藝回到包廂，蕭放下吃了一半的點心，含糊不清抱怨：「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不打了，回去吧。」王錦藝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沒了剛開始的興緻。

「小魚不在就不願跟我們玩了是麼？」蕭角往下撇了撇，「什麼人吶。」

王錦藝不想跟蕭拌，問：「要不要我送你們？」

「不用，我開車來的。」蕭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欣也我送，你自個走吧。」

王錦藝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只道：「路上小心。」

騎著那輛托回去，王錦藝始終想著宋羨魚的話，手機響了都沒聽到，直到回了家，才看見手機上的來電。

電話是串陌生的號碼，連著打了好幾次，怕對方有事，王錦藝回了過去：「我是王錦藝，你哪位？」

「看來你沒存我號。」

聽見對方的聲音，王錦藝立刻知道是誰，語氣冷漠了幾分：「有事？」

「火氣這麼大？」程如晚聲音帶笑，慢條斯理的語氣彰顯出的好心，「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宋羨魚肚子裏這胎估計存活不了，本來就有點問題，上一胎沒了之後，醫生說以後會很難懷孕，這一胎要是再沒了，以後可就真了不能下蛋的。」

「季家不需要不能下蛋的，就算這隻現在是只凰。」

王錦藝從這番話里聽出了滿滿的惡意，氣得臉鐵青，「你倒是會下蛋，只可惜太老了，人家不要。」

從上次見面，王錦藝就看出程如晚對年齡頗為介意，果然這話一說，那邊沒了靜。

「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表明了態度，我跟小魚就是朋友，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那個能耐撬VINCI老總的牆角，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你以為沒了小魚，季臨淵就能看上你了？你倒是說說看，你一把年紀了，長得呢又不十分好看，脾氣差不溫，心思歹毒不善良，給我我都不要，更何況邊環繞的季臨淵？」

王錦藝沒等那邊給他什麼反應，又說：「我要是你，就認清現實，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年幹嘛不好好開車，出了事故，命中注定你們要錯過，你再這麼糾纏不休，不覺得自己很廉價？」

言罷，王錦藝直接掛了電話。

程如晚的意思他很清楚，把宋羨魚說得那樣慘，不就是想勾起他對宋羨魚的同，然後激他做一些他不該做的事？

這個程如晚真是日暮窮途了。

王錦藝給宋羨魚打電話，想提醒注意一點，電話被接通后，忽然又不想說這件事，宋羨魚對孩子的事心裏有結，他又何必主提起，徒增的煩惱。

「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我把王者分部的教練都給換了，那幾個老傢伙，我一個都看不順眼。」

王錦藝說起另一件事，以解釋打這通電話的緣由。

宋羨魚剛洗完澡，正在吹頭髮，聞言只說了句：「俱樂部的事你看著辦就行，不用告訴我。」

「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我老闆，事你可以不管，但起碼要讓你知道。」王錦藝笑說。

宋羨魚：「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我吹頭髮呢。」

王錦藝想了想，忍不住還是提醒了一句：「程如晚還沒死心，你最近留點心眼，別鑽了空子。」

恰在這時，別墅外傳來悉的汽車聲，宋羨魚走到臺朝下看了看，果然見一輛車開進院子裏。

「他回來了，你還要說嗎？」

「那沒事掛了，拜拜。」王錦藝飛快掛了電話。

宋羨魚聽見短促的那聲忙音，笑了笑，也不知道季臨淵怎麼得罪王錦藝了，王錦藝每次聽見他的名字，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季臨淵下車，有所應一般抬頭朝二樓主臥的臺看去，瞅見宋羨魚站在那兒，臺擺著不綠植花卉，宋羨魚就站在那片盎然的生機中，彎著眉眼朝他看來，夜風拂過擺，帶著輕薄的布料掃過纖細的大。

腦中忽然浮現一個詞來：如煙如塵。

進了客廳，季臨淵剛在吧枱倒了杯水喝上，樓梯那邊一陣『蹬蹬蹬』，腦袋一偏，瞅見那抹影朝自己跑來。

千秋無絕，悅目是佳人。

季臨淵眼神溫一片，抬起的手，拇指指腹挲雪白細膩的，「以後別這麼跑。」

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著男人那霸道勁兒，宋羨魚不知怎地就想起兩人分開那段，和宋子明介紹的對象出去，被季臨淵給撞上，季臨淵直接帶回這裏，把在玄關柜上，兇狠霸道得令人心驚膽。

或許那才是他的本，平常儒雅溫潤的樣，都是裝出來唬人的。

「喝酒又煙了？」宋羨魚岔開話題，鼻子裏都是男人從應酬場帶回來的味道，聞味道，有些嗆鼻，但看看男人俊深刻的臉，又覺得不是那麼不能接。

「酒喝了一點，煙沒。」季臨淵為數不多的幾次解釋，都給了宋羨魚，頓了一頓，他又說起宋羨魚請客吃飯的事，「外面的食衛生沒保障，以後出去吃，再請客，就到家裏來，讓洪姨做，我要是在家也能幫你招待。」

「嗯。」宋羨魚應下，沒察覺他的話有什麼不妥，又說：「睡我已經給你拿到衛生間，你快去洗澡睡覺吧。」

季臨淵把杯子擱在吧枱上，視線在宋羨魚新睡上繞了一繞，儒雅中出一抹興味，「什麼時候買的？」

宋羨魚像是回應他的話，原地轉了一圈，笑語嫣然：「好看嗎？」

季臨淵緩緩一笑，不置一詞，眼神包容又溫潤。

當他洗完澡拿起宋羨魚疊整齊放在置架上的睡，才注意到面料和，與宋羨魚上的一樣，男人邊笑容加深。

宋羨魚見他穿著自己買的睡出來，眼睛一亮，下床穿拖鞋跑到茶幾那邊拿起手機，「認識這麼久，我們還沒拍過合照，現在拍一張吧。」

季臨淵著頭髮，見低頭打開照相機件，笑了笑：「領證時不是拍過？」

「那個不算。」宋羨魚拍了拍沙發，「你太高了，坐下。」

季臨淵沒，孩的行為在他眼裏無疑是稚的。

「就拍一張。」宋羨魚豎起一手指，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語氣不自覺帶上撒的味道：「好不好？就一張。」

宋羨魚材好，哪怕睡寬鬆又保守，脯隆起的弧度和擺下出的白雙，仍舊時刻流惹人浮想的訊息。

季臨淵把巾隨手丟在沙發扶手上，握住宋羨魚手腕往懷裏一帶，頓時溫香玉滿懷，低頭在耳邊香，聲音低沉又曖昧：「配合你，我有什麼好？」

他們雖然每晚都抱著睡，但這樣親又曖昧的舉倒是許久沒有過，宋羨魚心跳不快起來，臉上浮現淺淺的紅暈。

「就拍個照，還要犧牲相啊？」

「想得到，先要付出。」

「那我要先得到，再付出。」

宋羨魚拉著男人在沙發上坐下，自己腳爬上沙發，趴在季臨淵寬厚的肩上，下擱在他肩窩的位置，調好前置攝像頭。

「笑一個。」

宋羨魚說。

季臨淵緩緩出一抹穩重的笑。

宋羨魚沒開，也沒修圖，直接把照片發到朋友圈。

的朋友圈只有非常親近的幾個人，季臨淵在一旁看著給照片配文字，漫不經意地開腔：「你們孩都喜歡曬圖片？」

這話拐彎抹角評價宋羨魚的行為稚。

宋羨魚手指頓了頓，忽地想起一件事，「你有微信麼？我好友里好像沒有你。」

季臨淵與人聯繫都是電話，近些年流行起來的電子通訊，他手機里有這件，倒是很用。

「你該不會連微信都沒有吧？」宋羨魚瞅見季臨淵那默然的表，只覺不可思議，在看來，只有六十歲以上的老年人才不用微信。

季臨淵瞧見小妻子驚訝的神，笑了一笑，「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通過電子通訊聯繫。」

「可是，你是做生意的，不是要與時俱進，順應時代的發展麼？你連這個都不用，你下屬知道了怎麼看你？被時代淘汰的老古董？」

季臨淵：「……」

「手機拿來，我給你註冊。」宋羨魚手要去拿他手機。

卻在半途被季臨淵攔下，男人握住骨骼的小手，「這個不急，我們先來玩還債的遊戲。」

宋羨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還債』指什麼，不等反對，人已經被季臨淵打橫抱起來，季臨淵將輕輕放在的被褥上，虛虛著，吻跟著落下來。

宋羨魚心率加快，張想說點什麼來拒絕，卻方便了男人舌頭的闖，呼吸織間，季臨淵的手在大上，然後慢慢往上佔領。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后激素變化的緣故，宋羨魚漸漸有些難自，把男人抱得越來越，在幾乎要失控的時候，季臨淵反倒克制起來，著兩邊膝蓋，冷靜地掌握節奏，作又輕又緩。

……

事後，宋羨魚上出了汗，冷靜下來后又擔心這麼做會不會影響到胎兒，埋怨了季臨淵兩句，怪他胡點火，季臨淵笑了笑，沒抬杠。

隔天，宋羨魚醒來時季臨淵不在床上，以為他下樓去了，下床打算去衛生間，經過帽間聽見裏面傳出拉拉鏈的聲音。

過去一瞧，季臨淵穿著襯衫西，手裏握著行李箱拉桿往外走，宋羨魚一怔，想起來昨天季臨淵說帶去黑龍江出差。

－－－－－－題外話－－－－－－

某瑤：叔，小魚在家請客，多人不敢赴約啊。

某叔：……

某瑤：你這話套路好深，我要告訴小魚。

某叔：……

某瑤：你說話，你現在應該問我要多錢。

某叔：你要多錢？

某瑤：很多很多。

某叔：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