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口氣不太好。

「與你們一起辦理住的金鐵城先生回來了，在一樓大廳，你們趕過來一趟，他渾都是！」說話的前臺像被嚇到了，聲音發抖。

金婭楠被吵醒，問丈夫：「什麼事？」

丈夫不知道大堂什麼況，但記得前臺說金鐵城渾是，怕嚇著懷孕的妻子，選擇了瞞：「前臺說爸喝醉了，在大堂鬧事，我過去看看就回來，你接著睡。」

看著丈夫出去后帶上門，金婭楠漸漸清醒過來，母親當年是為了父親才犯了錯，現在母親進去了，父親卻還花天酒地，從記事起，父親就沒往家拿過一分錢，還要母親像養廢一樣供養著他，金婭楠為母親不值。

怒從心生，金婭楠下床氣沖沖跟在丈夫後邊。

腳步快，在通往大堂的甬道追到了丈夫的背影。

在看見躺在大堂中央渾浴的父親，尤其瞅見他模糊的斷手，腳下一，重重跌坐在地上。

接著，肚子傳來的疼。

丈夫看見老泰山變這副德，心下也是一驚，又聽見後面傳來重落地聲，轉頭瞧見妻子一臉蒼白坐在地上，兩間流出了渾濁的，頓時魂飛魄散。

之後，連帶酒店跟著飛狗跳，救護車來了兩輛。

清晨四點多，金鐵城被救了過來，但由於斷手失過多，救治不及，不得不做截肢理，金婭楠送到醫院時胎兒胎心不好，剖腹生出孩子，發現孩子臍帶繞頸五周，孩子的臉都是青的，最終孩子沒有金鐵城的好運氣。

事後醫生說，金婭楠之前到的異常胎，是孩子在向母發出預警，只可惜金婭楠只顧著怎麼給宋羨魚的緋聞落井下石，沒有及時到醫院檢查發現孩子的危險。

金婭楠結婚多年好不容易懷孕，可以說全家都在盼著這個孩子，眼看著就要瓜落，忽然沒了，不僅公公婆婆空歡喜，丈夫那裏也落了埋怨。

自己也後悔不迭，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

幾日後劉文彩聽說外孫沒了的消息，在獄里哭得昏死過去好幾回。

……

六月七號這天早上六點，宋初見過來給宋子明和楊珍送早餐，電梯門開時，裏面走出一眼圈通紅的男人。

只是多看了一眼，旁邊一五六十歲模樣的中年人就跟說：「剛才那小伙可憐呢，老丈人被剁了手，孩子也沒了，估計是惹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宋初見笑了笑，沒做理會，更沒往心裏去。

電梯在五層腫瘤科停下，剛走出電梯，迎面過來一個穿快遞公司工作服的男人，「宋初見是嗎？你的快遞。」

那是個牛箱大小的盒子，包裹嚴實。

宋初見前段時間托在臺灣工作的同學給代購了些東西，算算時間就在這兩天能到，看到包裝上的快遞單發貨地址確實也是同學那邊的地址，宋初見沒多想，道了一聲謝就抱著箱子去了宋子明病房。

這會兒，楊珍正扶著宋子明在醫院花園裏散步。

楊珍再生宋子明的氣，也不可能真的對他不聞不問。

從窗戶看了會父母二人，宋初見拆了快遞。

外面的封袋打開后，箱子裏有難聞的味道飄出來，宋初見皺了皺眉，剪開膠帶，正要打開箱子，手機響起來。

拿過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著『顧北林』的名字。

顧北林是高中的同學，年時期就對百般獻殷勤，一個月前在同學會上重遇，當初瘦弱的年長了很多，變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場經理，雖然結了婚，也有了小孩，對宋初見這位從沒搭理過他的高中同學，還保留了那麼幾分意思。

後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宋初見的微信，加上之後，兩人斷斷續續聯繫著。

當宋初見提出請他幫忙，顧北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某短視頻的網紅賬號發那段視頻，是顧北林收買的，給了不錢。

「宋羨魚那事也就火了大半天，下午koko出軌事件出來，我買的幾條熱搜都被koko了下去，所有人都去罵koko了，我看今天那些帖子就別發了吧，發了也引不起多大的輿論……」

「你怕了？」宋初見尾音上揚，故意掐著聲調，似笑又非笑的語氣。

發佈視頻的那位短視頻網紅，昨天下午傳出消息，在家裏被人打得半死，被迫刪了視頻又道歉，一手指被切得只剩層皮連著，還不敢聲張。

宋初見知道這是季臨淵的手筆，還有koko的出軌料，也來得蹊蹺，一出來就以洪水之勢蓋住了宋羨魚的醜聞，這手段，快準狠，宋初見也心底發涼。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顧北林有些不住宋初見這樣嗲嗲的撥和挑釁，男人的好勝心瞬間被激起來。

「誰怕了？我只是擔心白忙活，宋羨魚那點事哪裏比得上koko的醜聞吸睛。」顧北林不想在沒得到手的人面前認慫，聲音也高了幾個分貝，「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那宋羨魚誰呀？你要這麼搞？」

宋初見空閑的手扶著紙箱，聞言收手指，紙板被抓得變了形，「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不給點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

掛了電話，宋初見了心底的害怕。

其實有些有恃無恐，父親對宋羨魚有恩，季臨淵就算查到頭上，看在宋子明面上，也不敢對做什麼。

想到這，宋初見角緩緩勾起得意的弧度。

既然不讓好過，就他們不好過。

只是下一瞬。

宋初見臉上的笑在見到箱子裏的東西時，逐漸凝固，倏忽間褪去，兩秒后，一聲慘劃開清晨醫院寧靜的氛圍。

刺鼻的難聞味道加上慘烈的視覺衝擊，宋初見胃裏翻江倒海，劇烈嘔吐出聲。

……

「嘔——」宋羨魚刷牙時覺得嗓子被什麼堵住，剛咳了兩聲，胃裏一陣難。

這幾天的胃好像變淺了，早上刷牙時一咳嗓子，就犯噁心。

「怎麼了？」季臨淵從帽間出來，聽見在衛生間里乾嘔，走過來扶住的肩。

宋羨魚吐出裏的牙膏沫，抬眸從鏡子裏對上季臨淵擔憂的眼神，笑了笑：「嗓子有點，可能是對你過敏。」

說完，自己先想到昨晚的場景，那是頭一次嘗試，新鮮刺激又生疏，嘔吐止也止不住，本能地去推季臨淵。

季臨淵那會已經從坐著變站著，輕易就固定住的頭不讓退，還在耳邊不停地鼓勵和引導：「放鬆點寶貝，想想平時怎麼打哈欠。」

算是發現了，那人只在舒服的時候才寶貝。

這大概是男人的劣。

後來……後來就能接了，一場下來，說不上孰能生巧，但也是練的。

季臨淵見臉紅潤氣健康，倒也沒太擔心。

上午季臨淵沒有安排，在家陪著宋羨魚，這陣子院子裏長了不雜草，今天安排了園丁過來除草，天氣不算很熱，宋羨魚覺得有趣，挽著腳跟在園丁後面幫忙。

大片的花草間，孩的倩影比枝頭開未開的玉蘭花還乾淨清新，季臨淵坐在草坪的遮傘下，手裏端著陶瓷杯，騰騰茶霧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廓，上的休閑裝讓他看起來閑適又隨。

花間風起，吹散宋羨魚利落紮起的高馬尾，發梢迷了眼，宋羨魚拿手剝開的同時，朝季臨淵這邊笑了笑，下孩紅齒白，模樣人心曠神怡。

兩人在一起后，常有的狀態是早晨分開各自忙碌，晚上像歸巢的鳥兒聚到一起，像這樣平靜相的時間並不多。

外面那些風風雨雨並沒影響兩人的生活，反而讓兩人有了難得的獨時間。

早上宋羨魚開了一會兒手機，給宋子明打過電話后，又接了王錦藝和蕭的電話，從蕭裏得知，蕭讓眉昨天晚上請了幾個大的新聞門戶網站的負責人吃飯，後來，那幾個門戶網站關於宋羨魚的報道就退出了熱門之列。

王錦藝本想幫宋羨魚黑掉那些跟風報道的網站，被宋羨魚阻止了，那麼做目標太大不說，也有些蓋彌彰，後來據王錦藝自己抱怨，他為了幫宋羨魚吵架，十手指都累筋了。

雖說是玩笑話，但宋羨魚仍是很。

蘇玉琢和顧欣也在網上幫宋羨魚和那些鍵盤俠打口水仗，聽蕭說，顧欣臉皮薄，被網上那些人給罵哭了，很沒出息，卻也沒出息得有些可。

……

六月七號，網上蹦出個『灰常的非』自稱宋羨魚校友，各種黑料，先出宋羨魚與郁離在學校吵過架，又出宋羨魚人品不好，最後出宋羨魚比賽期間流產致不孕被棄，再次引髮網友們對宋羨魚的討伐。

雖比不上koko出軌的熱度，卻也使郁離自殺視頻引發的輿論發酵到一個新高氵朝。

同時LY方微博發佈『LY新一屆新秀選拔賽的海選即將開始』，結合此前靚集團要長簽宋羨魚的消息，宋羨魚被推上另一個風口浪尖。

這天，宋羨魚上午和季臨淵過了個安靜的早晨，季臨淵吃了午飯又離開貢院，沒說去幹什麼，宋羨魚也沒問。

上網看了看自己被罵得有多慘之後，一直在書房裏看書。

閱歷需要時間的積累，宋羨魚只好多看書，富自己的知識。

晚上九點多，見季臨淵還沒回來，給手機開機，打算髮個短訊問問。

剛開機，王錦藝的電話就了進來，看樣子是一直在打電話，接聽，那邊果然先傳來王錦藝的抱怨：「我的姑，可算開機了，你快登微博，你的事有新況。」

宋羨魚漫不經心，開口是習以為常的口氣：「又有人料了？」

「你猜對了，確實有人料，不過這次對你有利，上微博點『貍貓換太子』的熱搜，你現在可是正正經經的太子殿下……哦不，公主殿下。」

王錦藝聲音激，說到最後還演了起來。

宋羨魚皺眉，「你要轉行進娛樂圈了？裝模作樣。」

「你去看就知道了，沒想到我活了一把年紀，忽然要翻了，以後你得道了，可別忘了讓我也升升天。」

宋羨魚笑：「那你是啊，還是犬呢？」

「……」王錦藝。

兩人又侃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到最後王錦藝也沒有告訴宋羨魚網上到底是誰又了什麼料，只是從他的隻言片語里，宋羨魚有某些猜測。

跟著想起昨天傍晚蕭讓眉的那句：「你放心，很快媽媽就能幫你洗清污名。」

宋羨魚依王錦藝之言登錄微博，熱搜里果然有『貍貓換太子』的字樣。

點開，跳出來是段視頻，視頻由權威醫師協會發佈，視頻上方有一句話：醫學界的敗類，各位同行引以為戒，切莫污了白天使之名。

點開視頻，裏面是一位年邁的老醫生的自白，講述一段發生在二十年前，人指使，將兩個剛出生的嬰兒調換份的事。

－－－－－－題外話－－－－－－

今天一更，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