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不知道蕭讓眉為什麼要顧欣隨手拍的照片，但還是保存下來，然後藍牙傳給。

「姑姑……」

「以後不要這麼我。」蕭讓眉收好手機，目平淡地看向宋羨魚，「郁離是你的母親吧。」

這件事，彼此都知道，只是一直沒有捅破窗戶紙。

宋羨魚握手機，「嗯。」

「我跟有些仇怨，這輩子都解不了，你既然是兒，便也是我的仇人，保持點距離，否則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時衝對你做點什麼。」

「對了。」蕭讓眉微笑著，眼睛裏卻沒有毫笑意：「郁離有沒有告訴你，你生父是誰？」

宋羨魚沉默。

在蕭讓眉看來，便是默認了。

笑得譏諷：「郁離是不是還幻想著讓你進程家的大門？你呢？是不是也想回程家當千金小姐，所以幫著程庭甄來愚弄我？」

「你和郁離還真像，都喜歡把人耍得團團轉。」

蕭讓眉話里的敵視和不屑毫不掩飾，「你們一家三口倒齊全。」

認識這麼久，宋羨魚第一次聽說這般刻薄的話。

心裏莫名湧出一酸楚，宋羨魚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

此刻的自己，像極了電視劇里那些不知廉恥的私生，被豪門正室踐踏辱。

「以後別有事沒事往我跟前湊，我做不了你魚躍龍門的跳板。」

說完這句，蕭讓眉無離開。

……

回到餐廳，蕭讓眉和朋友已經走了。

王錦藝見宋羨魚臉難看，皺起濃眉：「拉稀了？去這麼久，回來臉變這麼蒼白。」

王婧菲扶額，「你說話能不能文明點？難怪一把年紀連對象都沒有，就你這樣，我都嫌棄。」

宋羨魚捂著肚子，「是有點不舒服。」

蘇玉琢卻看出了點什麼，吃完飯，回學校的路上，蘇玉琢問：「你是不是跟小的姑姑有矛盾了？上次一塊吃飯，表現得很喜歡你，今天卻一句話沒說。」

宋羨魚看著蘇玉琢：「你觀察得仔細。」

「人是需要傾訴的，如果你願意說，我會是個好聽眾。」蘇玉琢笑笑：「而且是只進不出的那種。」

「如果我說我是豪門私生，你信麼？」宋羨魚用玩笑的口吻說這句話。

本以為蘇玉琢會笑著說不信，沒想到很正經地道：「我信。」

宋羨魚訝異：「為什麼？」

「我和姐姐也是私生。」公上人不多，蘇玉琢扭頭看著往後倒退的街景，聲音像從遠飄來：「我們的父親是名軍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和母親分開，我們想找他，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和長相，茫茫人海，難如登天。」

「你會恨他不要你們嗎？」宋羨魚與肩膀挨在一起。

「不恨。」蘇玉琢說：「我知道他我們。」

「我也不恨。」宋羨魚笑：「即便他不我。」

「他生了你，卻不你，你一點不怨？」

「不怨。」

「為什麼？」

「也許是先為主，剛認識他，還不知道他是我父親，覺得他是位很好的長輩，後來知道真相，已經生不起怨恨」

這天，兩個孩在漫長四十分鐘路程里，說了很多不曾對外人說過的。

後來和蘇玉琢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宋羨魚每每回想，可能就是從這一天奠定的。

……

也是這天下午，宋羨魚接到季昌歷打來的電話。

晚上放學，被季昌歷的司機接去京城大飯店，包廂里，宋羨魚見到VINCI集團不茍言笑的董事局主席。

瞅見宋羨魚進來，他直接把一份文件丟到宋羨魚面前。

宋羨魚見過季昌歷的次數不多，幾乎沒說過話。

最開始是季老爺子不看好這個孫媳婦，現在，到他了？

宋羨魚腦子轉得飛快，以為是什麼要求離開季臨淵的協議，把以前看過的那些豪門劇想了個遍，拿起文件一看，是份解約申請。

「老四要娶你，我管不了，他爺爺也管不了，但是做季家的媳婦，就要有季家人的樣子，那些賣弄風姿的工作不適合季家人來做，簽了這份協議，離開模特行業，以後就算不工作，季家也不死你。」

季昌歷說這些話時，語氣很是理所當然，甚至帶著施捨的姿態。

宋羨魚認真地看完那份文件，隨後放回桌上，站在季昌歷面前，落落大方：「很抱歉，您的想法恕我不敢茍同，我不認為我的職業是丟人的工作，而且，我有手有腳，不需要季家養活。」

「年輕氣盛。」季昌歷抬眸淡淡看著宋羨魚：「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老四爺爺的意思，這段時間外面都在傳老四娶了個模當老婆，三十五歲的男人，又是那樣的份，娶個二十歲小模特，怎麼說都不是好聽的話。」

「你既然嫁給他，不管是看中他的人，還是他的錢，都該為他的名聲和前途考慮，公司可不需要令智昏的領導人。」

說著，季昌歷丟過來一份商報。

財經頭條正是：商業大佬婚貌模，失誤連連是否令智昏？

「這段時間有個項目頻頻出事，本來只是底下人作失誤，經一報道，竟變了領導層的疏，蒼蠅不叮無的蛋，要不是老四做事落了口實，也寫不出這些東西。」

宋羨魚看著報道，臉發白。

報道中有和季臨淵的照片，正是周五去機場前，和季臨淵在別墅院子裏擁吻的一幕，由於距離原因，又隔了鐵藝門，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卻依然能到那難捨難分的黏糊就勁兒。

一開始進模特圈，是想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也是想讓自己有足夠的底氣與那個男人站在一起，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為別人抨擊他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