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中,誰得更深,一般就是誰輸了。」宋羨魚裏因為有牙刷,說話含糊不清,「你會讓我輸嗎?」
季臨淵斬釘截鐵:「不會。」
宋羨魚笑。
都說男人的承諾最經不起時間考驗,仍覺高興。
……
昨晚求婚的事在網上是鬧得沸沸揚揚,好在當事人的信息並沒有泄。
季臨淵上午出差去了趟外省,要周五晚上回來。
傍晚宋羨魚接了小知回貢院,客廳里堆著些小巷箱子,正要問是什麼,小知『哇』了一聲跑過去,「expiorer的帳篷!這個牌子的帳篷都提前半個月預訂才有,昨天老師說要野營,今天舅舅就買回來了,好厲害!」
「還有睡袋,也要預訂的!」
宋羨魚沒玩過野營,對這些也都不懂,「這個很難買嗎?網上TB有很多賣的。」
「TB上那些都很low,怎麼跟expiorer比?他們家的帳篷最好,也最不好買,去年爸爸要帶我出去玩,提前十天預訂都沒訂到呢。」
宋羨魚這才正兒八經看向那些紙箱,不管這東西好買不好買,季臨淵能想著買,這份用心已經難得。
……
晚上到邊空空的,宋羨魚忽然很想那個人。
於是撥了季臨淵的號。
「還沒睡?」男人聲音低沉,伴著些嘈雜的聲音,宋羨魚猜他還在外面應酬。
「沒有你抱著,睡不著。」宋羨魚裹著被子,忽然矯起來,「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早上剛分別。」季臨淵這般說。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最起碼隔了一個秋。」宋羨魚語氣怨懟,「還是說,你邊有佳人相伴,所以才不想我?」
「家裏有你這麼磨人,哪兒還有力去想其他?」
「我哪有磨人?」
「你不磨人?」
說到最後,話有點變了味。
磨人,有很多種磨法。
有神的,也有的。
或許是隔著電話,宋羨魚膽子大起來,「那你現在想要我磨你麼?」
這時,手機那邊約傳來別人的聲音,像是在跟季臨淵打招呼。
跟著季臨淵的語氣變得正經起來,「沒什麼事先掛了,有時間給你電話。」
宋羨魚笑:「你還沒說,想不想讓我磨你。」
剛說完,手機里傳來嘟嘟忙音。
宋羨魚被掛了電話也不惱,反而因為這麼一鬧沒那麼空虛了,放下手機準備睡覺,手機短促地響了一下。
有短訊進來。
點開一看,是季臨淵的。
【等我回去的】
沒有標點,宋羨魚從中讀出了來自男人的警告。
彎了彎,回了句:
【你回來又怎樣?】
這次間隔時間長,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手機才進來短訊。
【慢慢收拾你】
宋羨魚心裏生出甜的覺,沒再回,擁著被子睡下。
……
季臨淵要周五晚上才能回來。
那天傍晚五點多,宋羨魚去接小知,在校門口遇到許久未見的景獻獻。
看見宋羨魚,景獻獻看不出來有多尷尬,朝宋羨魚笑了笑,先開口打招呼:「最近怎麼樣?」
「好的。」宋羨魚說了這句,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聽說你和臨淵領了結婚證,恭喜你了。」景獻獻穿著十分清爽亮眼,配著垂肩的長直發,乾淨清新。
只是和宋羨魚比,了些的。
宋羨魚淺淺莞爾,「謝謝。」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再說。
無論說什麼,都是在往景獻獻傷口上撒鹽。
「我聽說表姐在外出差,小知這幾天住在你和臨淵那,給你們添了不麻煩,要不我帶他去家裏住兩天吧。」
「沒關係,他好帶,也不費什麼神,明天學校組織野營,說好了我和臨淵陪他。」
景獻獻笑笑,「這樣啊。」
接下來各自沉默。
手機鈴忽地響起,悉的旋律,宋羨魚從包里掏出手機,是季臨淵的號碼。
看了眼景獻獻,說:「接個電話。」
往旁邊樹下走了幾步才接聽。
「回家了嗎?」季臨淵問。
「在接小知。」宋羨魚低頭看著腳尖,「在校門口遇到景獻獻,聊了幾句。」
季臨淵聽到景獻獻的名字沒什麼反應,好像那只是個無關要的人,「接完早些回去。」
「知道了。」
……
掛了電話轉,景獻獻就站在後,臉上沒什麼表。
說實話,宋羨魚有些被嚇到,不過沒表現出來。
「我前幾天見到臨淵,他變了很多,自從認識他,我就沒見過他發自心地笑過,那天我見到了,尤其是他低頭接起你電話的時候。」
「我說不上來你哪裏好,但你能讓他變得開心,也是你的好,祝福你們。」
宋羨魚沒說話。
學校這時放學,一群孩子從校園深湧出來,帶著無憂無慮的嬉笑聲。
小知很快出現在宋羨魚視野,他徑自跑到宋羨魚跟前,先跟宋羨魚打招呼,才對景獻獻說:「二姨。」
景獻獻打開包取出一個小盒,不小心帶出車鑰匙,啪嗒一聲掉在地磚上。
慌忙撿起來攥在手心,把盒子遞給小知,笑了笑:「過幾天你生日,給你的禮,明天我要出國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先把禮送給你了。」
小知接過盒子,很有禮貌地道謝:「謝謝二姨。」
「那我先走了,再見。」送完禮,景獻獻沒再多留。
宋羨魚著的背影,眼前浮現剛才掉在地上的那把車鑰匙。
上面有個掛件,看見了掛件上季臨淵的照片。
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的不舒服,只要是人,都會有佔有慾。
但選擇了沉默,不想讓自己變斤斤計較的刻薄之人,只要景獻獻不做過分的事,可以視而不見。
「二姨鑰匙上掛了四舅舅的照片。」小知邊拆盒子邊道:「是不是喜歡舅舅?」
宋羨魚了小知的頭髮,微笑:「你看錯了,你二姨和你四舅舅是表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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