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時，宋羨魚回到座位，雙頰酡紅，氣息不穩。

車子重新上路。

回到貢院，一輛紅君威停在院子裏，宋羨魚認得那是季楚荊的車，「楚荊姐來了？」

客廳里卻沒有季楚荊影。

洪姨聽見靜過來，宋羨魚問：「家裏有人來？」

「小淵大姐過來了，好像心不好，在客房睡了。」

宋羨魚看了眼季臨淵，又問洪姨：「哪間客房？」

……

推開客房門，房間里沒開燈，厚重窗簾拉得的，藉著走廊進去的線，宋羨魚看見床上鼓起一團，床邊一雙拖鞋凌地擺著，地上躺著個抹茶綠款手包。

「楚荊姐？」宋羨魚輕聲喊了聲。

季楚荊沒反應，許是睡著了，又許是不願說話，宋羨魚輕輕帶上門。

季臨淵在樓梯等。

「楚荊姐睡著了。」宋羨魚說：「你要不要打電話給姐夫問問況，楚荊姐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這裏住。」

季臨淵拿了手機給王閣打電話。

「臨淵，我正要給你打電話，看見小荊了嗎？」王閣語氣焦急。

季臨淵看了眼客房的方向，「發生了什麼？」

「一點誤會。」王閣說這句時沒什麼底氣，爾後道：「在你那是不是？我現在過去找。」

「已經睡下了，你先別過來，明天再說吧。」說完，季臨淵直接掐了通話。

宋羨魚：「姐夫怎麼說？」

「說是誤會。」季臨淵聲回，「先上樓休息，明天等人醒了問問況。」

宋羨魚點頭。

……

隔天，宋羨魚惦記著季楚荊的事，起得早了點，洗完漱下樓，季楚荊端著杯茶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緒很不錯，不像發生了什麼的。

「楚荊姐。」宋羨魚邊下樓邊打招呼，「昨晚睡得怎麼樣？」

季楚荊擱下茶杯，朝笑瞇瞇：「好的，多謝你們收留一晚。」

「臨淵呢？」宋羨魚問，季臨淵不在樓上主臥。

季楚荊朝健房努了努，「在鍛煉，還沒出來。」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接著男人穿著運背心走出來。

他上的結實但不誇張，很有，麥上分佈著汗水，在燈下泛著，又迷人，宋羨魚眼睛有些挪不開。

直到耳邊傳來翻報紙的聲音。

宋羨魚臉紅，掩飾地咳了兩聲，「那個……楚荊姐，你昨晚忽然來這睡，是不是……」

沒說完，季楚荊手機響了。

宋羨魚合上，季楚荊卻沒接電話，甚至連看都沒看。

「楚荊姐？」宋羨魚猜想電話是丈夫打來的。

「你今天要上課吧，還不快去吃飯。」季楚荊轉開宋羨魚注意力，「都六點十五了。」

聽出不想多說，宋羨魚沒再多問。

沒多久，季臨淵下樓來，走進餐廳，宋羨魚看著穿戴整齊的他，不想到他了在床上野又強勢的樣子，尤其是雙手反抱住的肩，將固定在懷裏時肩臂凸顯的線條。

心跳加快，宋羨魚撇開眼，低頭撕麵包往裏塞，有些不在狀態。

忽而，有什麼微涼的上臉頰。

宋羨魚下意識往後一讓，原來是季臨淵的手。

「臉這麼紅，不舒服？」男人眼神關心。

宋羨魚目躲閃，「沒有，可能是這粥太燙，我喝急了，有點熱。」

說著拿手扇了扇風，以證明自己確實熱了。

季臨淵端過的碗，一邊攪拌一邊幫吹涼。

男人微微撅起的，很淡，慾又。

宋羨魚手奪過碗和勺子，「你自己吃吧，一會還得去公司，我慢點喝就行了。」

季臨淵看著。

宋羨魚經不住他的眼神，咽了口口水：「看什麼？」

季臨淵抬手了孩的的頭髮，似笑非笑。

他雖沒說一個字，宋羨魚卻覺得他已經看穿了些什麼，更加不自在，匆匆吃完剩下的飯，一就要溜出去。

季臨淵：「葯還沒喝。」

「……」宋羨魚。

……

季楚荊跟他們一塊出門。

車子剛開出別墅區大門，一輛黑勞斯勞斯迎面而來，車主看見季楚荊的紅君威，車頭一打橫攔過來。

君威急忙剎車。

季臨淵車速不減，從旁邊開過去。

宋羨魚哎了一聲，「有人攔住楚荊姐了，我們不下去看看？」

「那是姐夫的車，不用管。」季臨淵聲調平淡。

「你也不怕楚荊姐被欺負，不去給撐腰？」宋羨魚扭著頭往後面看，勞斯萊斯上下來個形修長的男人，正在敲君威的車窗，冷風吹起他前的灰格子圍巾。

「他們都是年人，有問題會自己解決。」季臨淵沉穩道：「外人的參與，反而會讓事變得複雜。」

宋羨魚一想，也是這個理。

季楚荊在和丈夫吵架后選擇到這來『避難』，大概就是沖著季臨淵不管不問的放任態度，若是回老宅，不免要被長輩盤問底。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不然季臨淵也不會這般放心把親姐留下。

到了B大門外，宋羨魚拎起腳邊的手提包就要下車，男人拉住手腕。

宋羨魚疑回頭。

季臨淵也不說話，只拿那雙深邃的眼看著。

宋羨魚怔了許久，好像明白男人眼神什麼意思，又好像不明白，試探著湊過去親了親他的，正要離開，耳脖被大手握住往前一按。

男人舌頭搗進來與勾纏。

宋羨魚被親得快要窒息，季臨淵才放開，眼神寵溺：「去吧。」

幸好平時沒有化妝的習慣，不然口紅得被他啃。

素朝天，乾淨得像清水芙蓉，唯獨那紅艷滴，著玫瑰般的妖嬈。

……

蕭盯著的看了許久，下結論：「你這好像有點腫。」

宋羨魚扭頭看了眼趴在課桌上做生無可狀的程玉儂，岔開蕭的注意力：「他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蕭幸災樂禍，笑嘻嘻道：「他爺爺給他報名參軍，九月份得進部隊。」

「以前他總耍賴不去，他爺爺拿他沒法，這次不知道季四哥跟他爺爺說了什麼，他爺爺態度強地幫他報了名，還說他要敢不去，就把他攆出程家，可是下了狠話了。」

程玉儂聽見這話，氣得牙。

轉眸瞧見宋羨魚，眼珠子一轉，忽地握住宋羨魚的手，「四哥太壞了，你能不能讓他去跟我爺爺說說，別把我送去那地方？我這細皮的，肯定吃不消。」

宋羨魚回手，笑了笑：「其實去部隊鍛煉一下對男孩子來說，確實不錯的。」

「不錯什麼？這本就是恃強凌弱。」程玉儂唉聲嘆氣，「可憐我這一水靈靈的皮，就要被摧殘糙漢子了。」

「你惡不噁心，還水靈靈，你怎麼越長越娘？」蕭嫌棄。

「你見過我這麼剛帥氣的娘炮？說話注意點，小心我揍你。」每個男人大概都有這個雷區，容不得任何人質疑自己的男剛。

蕭：「你敢我一下，我就去告訴你爺爺，你在學校欺負孩，讓他早點把你送進部隊去。」

程玉儂咬牙，「算你狠。」

之後，程玉儂一直跟在宋羨魚後求幫忙，連周末去拍片，他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