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接到宋夏萌的電話，正在圖書館自習。

此時晚上七點多。

「小魚，明天中午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吧。」宋夏萌聲音帶著討好。

宋羨魚站在圖書館樓梯，靠著扶手，「堂姐有事直說。」

「我能有什麼事？我只是……」

宋羨魚打斷宋夏萌的話，「如果沒什麼事，便掛了。」

「哎別！」宋夏萌語氣是忍的卑微，「我知道以前對你不好，總是針對你，是我錯了，看在宋家養大你的份上，別生我的氣，以後我一定改，行麼？」

「發生了什麼？」宋羨魚不信是良心發現。

宋夏萌默了許久，最終沒說出樂向要跟分手的事，這事若是說了，在宋羨魚面前的臉面就真丟盡了。

宋羨魚沒勉強，淡淡道：「既然你知道自己錯了，以後管好自己的便是，至於吃飯，我看不必了。」

說完直接結束通話。

……

「你能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九點季臨淵來接，在車上把宋夏萌認錯的事說了，又問：「是不是你在背地裏手腳了？」

季臨淵單手掌控方向盤，另一手把宋羨魚的手按在自己大上，掌心是男人結實有溫度的大。

聞言，男人淡笑：「我能做什麼？」

「我認識這位堂姐十幾年，什麼子我還算了解，不是被到份上，絕不會跟誰低頭認錯。」何況，宋夏萌一向最瞧不起宋羨魚的世，讓這麼『紆尊降貴』地打電話來道歉，事不會小。

「昨天那頓飯，你隨意一句話就讓樂向不停地讓宋夏萌喝酒，還讓給我倒水剝蟹，我猜想，我們走後肯定大發雷霆……」

宋羨魚邊回憶昨天的形邊道：「那個樂向，一看就是明人，有意結你，如果宋夏萌發脾氣，勢必要說我的壞話，或許還會提到跟我的過去恩怨，樂向知道與我關係這麼差，為了搭上你，就讓來跟我緩和關係。」

「也不對，宋夏萌再喜歡樂向，也不會輕易為了他來跟我示弱……」

宋羨魚猜來猜去，總覺得缺某個關鍵。

季臨淵轉頭看了眼小偵探的樣，笑了笑：「宋子均註冊了新公司，想與程氏集團合作，樂向就在程氏。」

宋羨魚恍然，宋夏萌說男朋友是程氏高管，還是程家表親。

這就說得通了。

利益往往會使人折腰。

宋羨魚看向季臨淵，黑暗裏，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更加深邃神，著讓人心的迷人魅力。

「這些你早就預料到了，是不是？以後只要宋夏萌還想跟樂向在一起，見到我一定會客客氣氣的。」

權勢的好在於，不管別人心裏怎麼想你，面上也只能對你笑臉相迎、卑躬屈膝。

雖然不在乎宋夏萌裏那些話，可總有蚊子在你耳邊嗡嗡，總有厭煩的時候。

「謝謝你啊。」宋羨魚翻手，手指從季臨淵指穿過，與他十指扣。

季臨淵帶著的手抬到邊，親了親細膩的手背。

……

貢院。

季臨淵洗完澡出來，宋羨魚蜷在沙發上看書，疊起的兩腳邊隨意地攤著課本。

臥室里燈明亮，孩白腳丫上穿高跟鞋磨出的繭子很清晰。

宋羨魚已經洗完澡，上穿著淡睡，蓬鬆微卷的秀髮紛紛揚揚落在肩上，孩的樣了暗沉房間唯一的亮點和暖。

季臨淵回了趟衛生間，出來時兩手端著盆水，手背因用力而鼓起青筋，更顯出男人的剛和力量。

宋羨魚看得認真，忽而腳踝被人捉住，抬眼看去，季臨淵蹲在沙發邊，輕地將的腳放進盆中。

一暖流頓時從腳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渾經絡一瞬間舒展開來，舒服得忍不住喟嘆出聲。

醫生有建議用熱水泡腳驅寒。

宋羨魚把書放下，兩手撐著沙發，軀微微前傾，季臨淵幫把腳往上卷了幾卷，出又細又白的小。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的腳，抬頭問，聲音溫：「溫度如何。」

燈下，他俊朗的容煜煜生輝。

宋羨魚低頭吻了下他的，看向他的雙眼閃著奇異的，「溫度正好。」

男人給人洗腳的樣子，似乎有別樣的吸引力。

「問你個問題。」宋羨魚聲音輕。

季臨淵低頭輕輕按有繭子的地方，聞言輕嗯了一聲。

「如果我當初不主，我們會有今天嗎？」

人大約都喜歡問這種假設的問題。

季臨淵手指上作依舊輕，幾乎沒有思考，便給出了回答：「不會。」

說不失落那是假的，宋羨魚手指進季臨淵頭髮里，語氣怨懟：「你這人幹嘛總這麼誠實，就算你騙我，我也會信。」

「你當初若本分一點，我或許會一直關照你，但不會有非分之想。」

宋羨魚聽他正兒八經的口氣，手抬起男人的下，低頭給了他一個深吻，笑著了，「你再正經，最後還不是被我拿下了，可見也沒那麼正經。」

說到這個，宋羨魚心裏多有些得意，就像在打一場PK賽，對方選手各方面都比自己強，最後卻敗在自己手上。

宋羨魚不知怎麼忽然想到這個比喻，倒也近。

……

「我從沒後悔當初對你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睡前，宋羨魚在季臨淵懷裏說。

黑暗裏，鼻子泛酸。

喜歡季臨淵，更多的是貪他帶來的安全，明知道兩人不合適，還是想去嘗試。

所幸贏了。

閉上眼，嗅著男人上的味，宋羨魚睡得安穩。

……

這兩天生間氣氛有些躁。

聽說這邊校區轉來個男生，比二次元漫畫上走出來的男主角還帥上三分，打籃球特別棒，生們不上課的時候就在場上希一睹男神風采。

後來又有消息，說男神是豪門公子，更惹得眾芳心不已。

宋羨魚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泡圖書館自習，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天中午，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去教室上課，拐彎時被迎面而來的人影撞到。

「對不起。」那人及時扶住了。

聲音卻有些耳，宋羨魚抬頭，看清面前的人，有些意外，「程？」

「是你呀？」程玉儂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宋羨魚，「你也在B大？」

宋羨魚笑：「以前沒見過你。」

「我之前不在這個校區，剛轉系轉過來的，你我玉儂就行。」程玉儂眉目如畫，狹長目，淡的，皮很白。

這時不遠有個生朝這邊來，程玉儂見了立刻就想走，「我現在有事，我們改天聊。」

然後他一閃進了圖書館。

那生走近，宋羨魚發現原來是羅含，與季家有姻親的羅家千金。

「玉儂呢？」羅含上來就問，看見程玉儂和宋羨魚說話了，問完覺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羅含盯著看了許久，「我記得你，你是那天在皇冠酒店跟玉儂換號碼的人，還有去年我生日，玉儂護過你，你和他什麼關係？」

宋羨魚指了指不遠的樹林，微笑：「他朝那邊去了，你再不追，可就追不上了。」

羅含看的眼神尖銳，臨走前留下一句：「別被我發現你跟他有關係。」

……

羅含前腳剛走，程玉儂後腳跟上宋羨魚。

「你要去上課？正好我也要上課，一起。」

「你哪個專業的？」

「你哪個專業的？」程玉儂不答反問。

宋羨魚：「……」

一下午，程玉儂就坐在宋羨魚後面聽課，連本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