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郁離哭得傷心絕之際，頭頂響起威嚴的男嗓音。

抬頭，淚眼朦朧間瞧見一抹高大的影，拔地立於自己跟前，眼中浮現恰到好的驚訝，似是沒想到面前的人會出現在這裏。

「季總？」郁離連忙站起來了眼淚，強笑說：「對不起，讓你見笑了，你怎麼在這？」

季臨淵看著，眼神無波無瀾，「前幾天見到黃總，他聊起你，說在國外散心，現在看倒不像是散心。」

郁離彷彿被到痛，沉默下來，眼淚更加肆意。

「不知黃夫人有沒有時間喝杯咖啡？」季臨淵問。

郁離忍著淚，點點頭。

……

咖啡廳一隅。

侍者送上兩杯咖啡，季臨淵寬厚的軀輕靠椅背，兩手隨意地叉在前，語氣淡然而隨意：「剛才聽黃夫人打電話的容，與我認識的一個人十分相似，不知道你裏的小魚全名是什麼？」

郁離原本低著頭，聽了這話豁然抬頭，拿攪拌勺的手微微抖，以至於勺子和咖啡杯撞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叮叮聲。

「你認識我兒？那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別恨我？當年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拋棄……」

說著，郁離輕聲泣起來，怎麼看都是位心切的母親。

「黃夫人，我還沒說我認識的人什麼，你怎麼斷定就是你兒？」季臨淵看似隨口說的話，卻飽含著無法形容的威勢。

郁離心裏一沉，暗怒自己之過急，面上卻像了打擊一般，「是啊，我兒哪有這樣的好命，能為季總的朋友。」頓了頓，才接著說：「宋羨魚，我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這個名字……」

然後，抬頭問季臨淵，聲音著期盼：「你認識的人，什麼？」

季臨淵看著，不答。

郁離目漸漸暗下去，許久，傾訴般地說：「外人只知道我是風的黃太太，廈門問鼎集團的主人，有一兒一，家庭幸福，可沒人知道，我膝下的一雙兒都不是我親生的，我的親生兒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我扔掉了……」

「這十幾年裏，我經常做夢見，滿臉淚水地問我，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郁離捂著心，一副痛不生樣：「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父親不對我們負責就不要了，我想彌補，可是恨我，我唯一的親生兒恨我……」

因為時間還早，咖啡館里沒什麼客人，侍者聽見郁離哭，紛紛側目。

季臨淵像個旁觀者，淡然地看著對面的人落淚。

郁離哭了許久，見他沒有一點要說話的意思，更別提出生安，心中暗惱，面上卻不顯毫，又過了會兒，慢慢收起眼淚，平復好心。

「真的讓你見笑了，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很久了，說出來輕鬆很多，雖然我們不深，但我相信季總的為人。」最後一句的意思是，相信季臨淵不會將事傳揚出去。

郁離算個長袖善舞之人，知道如何與人打道，更善演戲。

最後一句一說，即便季臨淵對的話有所懷疑，也要消減兩分。

「季總是大忙人，惜秒如金，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再見。」

說完這句，郁離拿包起，毫不猶豫地離開。

米白皮草沾染上的泥很是顯眼，著幾分狼狽。

郁離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后臉上的傷心和悲痛一瞬間消失乾乾淨淨。

為什麼跟季臨淵說那麼多實話？

不知道宋羨魚有沒有跟季臨淵提起過，為了避免麻煩，索實話實說，有點擒故縱的意思。

……

郁離走後，季臨淵也起離開咖啡館。

上了車，他撥出宋羨魚的號碼。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聽，孩聲音沒什麼異常，「有事？我在換服呢。」

「中午若回不了酒店，讓莉娜給你送葯。」

男人話里不掩關心，宋羨魚握著手機：「你打電話來，就為了說這事？」

「健康是一切的前提。」季臨淵又開始嚴肅。

宋羨魚笑：「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從小的經歷，讓宋羨魚從不知被人牽掛是什麼滋味，後來有了父親，他又忙於工作，為做最多的是給錢，給買禮，即便只是這些，還被另一個人無剝奪踐踏。

從未有人這麼牽腸掛肚於。

這種覺很好，像風箏，無論是飛得又高又遠，還是不小心從高空墜落，都有線牽引著它，最終引導它回家。

「宋，我又看見你讓人迷醉的笑容，看來你昨晚與你的男朋友度過了一個非常妙的夜晚。」扎克對於甜的笑容十分看重，「真希發佈會的日子快點到來，我要讓全世界都看見你的。」

外國人說話向來誇張，七分能被他們說十分。

宋羨魚上穿的和昨天扎克給的第一件禮服風格相似，聽一位助理說，這件是準備走開場的，宋羨魚昨天疑過扎克旁邊的男人怎麼知道扎克要讓走開場和閉場，畢竟扎克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這樣的話。

原來昨天試穿的服分別對應了開場和閉場服裝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