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雨的提醒是好心，宋羨魚明白，但同時也明白『淺勿言深』的道理，便沒將私事往外說，只笑了笑：「你想多了。」

柳沁雨點到為止，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視線落到玫瑰花上，「知道你男朋友給你送了幾朵花？」

宋羨魚搖頭。

「57朵。」剛認識的一位中國模特笑著開口，「五七，吾妻，你男朋友在跟你求婚呢。」

宋羨魚抬手上的花瓣，眉眼流出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變化的緣故，宋羨魚面試時設計師盯著看了片刻，「你有高興的事？」

「是的。」宋羨魚實話實說，英文很流利：「我男朋友越大半個地球來看我，我覺得很幸福。」

本以為只是隨意聊聊，沒想到說完，設計師兩眼放，「我希穿上我的作品的所有人都能收穫幸福，就像你這樣。」

說著，設計師起將宋羨魚請到更室，從架上取下一件米白長禮服讓穿上，又讓穿上一雙系帶高跟鞋。

「走走看，寶貝。」

設計師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國青年，瘦矮小，卻氣度不凡。

他有猶太人的黑捲髮，兩道彎彎的濃眉讓他即便在嚴肅時，也像在微笑，此刻微笑著，更讓人覺得牛般溫和。

宋羨魚依言走了兩圈，擺定點pose時，明顯從設計師眼裏看到了滿意。

接著，設計師又讓換上另一件禮服。

「今天來面試的模特兒們，每個人都那麼自信、強大、高級，只有你給我覺你是幸福的，這非常棒，那麼，明天的試裝上午八點開始，不要遲到。」

宋羨魚知道自己是被選用了，高興地道了謝。

走到門口，聽見設計師邊的人說：「你太草率了，扎克，宋的資料我看了，剛行半年，沒走過一線品牌大秀，你怎麼能把開場和閉場給這樣一個經驗匱乏的新模特？而且不夠高，氣場不夠強大。」

「凱恩，你多慮了，宋的節奏和定點掌握得非常好，我要的是能傳達幸福的模特，你不覺得看著的笑容就會覺到幸福嗎？穿上我的作品就應該這麼幸福。」

「扎克，蔻蔻才是你需要的開場和閉場。」凱恩又道。

扎克卻堅持己見：「蔻蔻非常棒，但宋是我最需要的，臉上的幸福之，讓人迷醉……」

宋羨魚收回邁出去的腳，轉回到扎克跟前，「謝謝你的賞識，我不會讓你失。」

這場面試的品牌是扎克博森，在國沒什麼知名度，但是在國際上卻是大名鼎鼎，這牌子的高級價格與一線品牌有的一拼，深當紅明星及商政界人的喜歡，品牌立至今十六年，已經是眾所歸的高檔品牌之一。

……

柳沁雨得知被扎克看中，要走扎克博森的開場和閉場，很是高興。

「沒想到你男朋友一來，你就開始走好運了，看來你男朋友很旺妻嘛。」柳沁雨開玩笑。

宋羨魚抱起那束玫瑰，白的臉頰泛紅，「回去吧，明天還要來試裝。」

下樓時，柳沁雨道：「一會我直接坐地鐵回去，你跟你男朋友就做戴珊的車去約會，好好難得的二人世界，而且今天是人節，你晚上不回來睡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宋羨魚垂著睫，眼角眉梢難掩赧意。

到了一樓，休息區沒有季臨淵的影子，宋羨魚愣了一瞬，跟柳沁雨一道出來。

門口停著一輛黑林肯SUV，季臨淵站在車旁著煙。

柳沁雨認出他是之前和宋羨魚接吻的男人，扭頭朝宋羨魚了眼，曖昧道：「看來我不用地鐵回去了。」

宋羨魚視線已經落在男人上。

他一手夾著煙，另一手隨意地撐著車前蓋，上的黑大很有厚重，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威嚴又深沉，著形容不上來的斂持重。

男人稜角分明的五在昏黃的燈下俊又慾，猶如一道風景，人移不開眼。

柳沁雨見這樣，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朝戴珊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季臨淵在宋羨魚一出來就瞧見了，隨手在車上按熄煙頭，丟進不遠的垃圾桶。

宋羨魚走過去，指背磕了磕車門，「剛借的？」

季臨淵拉開副駕駛車門，順勢接過手裏的玫瑰，語氣稀鬆平常，「個人所有。」

意思非借。

宋羨魚坐進車裏，玩笑似的說：「在這裏，除了車，你肯定還有不產。」

季臨淵看了一眼，笑了笑。

車子開上路，宋羨魚靠在季臨淵肩上，手從他大下面進他懷裏取暖，「我們現在去那兒？」

隔著服，都能覺到孩雙手冰冷。

季臨淵騰出一手隔著大料子捂住雙手，「先吃飯，吃完飯回家。」

他說的是，回家。

宋羨魚忽然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找了個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