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季臨淵的話，宋羨魚靜靜地看著他。

在和他相的過程中，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

季臨淵是個善於藏緒的人，喜怒輕易不顯於，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雲淡風輕，諸事不放在心上的模樣，難過不會痛哭，喜悅不會大笑。

宋羨魚手握住桌對面男人的手，「現在我對你並不很了解，參不你的心，會不到你是快樂還是難過憤怒，不過我們有一生的時間，總有一天，你眼尾一掃，我便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

說話時，眼裏有繾綣的意。

季臨淵視線投在孩纖細的手上，片刻后翻手握住，深邃的眼瞧向孩巧的五，「聽你這口氣，是對那件事釋懷了。」

「還沒。」宋羨魚回手，抿笑了笑，說：「還要看你以後的表現。」

季臨淵笑得儒雅，眼底有溫和的興緻：「那我可得好好表現。」

吃完，兩人正收拾餐桌，客廳里傳來手機在茶幾上振的嗡嗡聲。

宋羨魚拿走男人手裏的碗，「去接電話吧，這裏我來就行。」

洗著碗，嘩啦啦的水聲中約能聽見外面傳來低沉的男音，宋羨魚忽然覺得這普通的場景溫馨而幸福。

幾個碗洗得很快，從廚房出來，一眼看見靠在吧枱邊煙聽電話的男人，俊的男人起煙來有別樣的魅力，夾煙的修長手指變得，剛認識那會會為他煙的迷人樣心不已，現在，更在意這個男人的健康。

走過去，掌心朝上攤在季臨淵眼皮子底下。

季臨淵看了眼掌紋清晰秀氣的白小手，隨手在黑大理石吧枱上按熄煙頭，放到宋羨魚手裏。

宋羨魚瞇著眼兒一笑，墊腳尖在男人臉頰留下獎勵的一吻。

電話是國那邊打來的，季臨淵聽那邊彙報工作，一面看孩把余煙放進煙灰缸，彎腰時，襯衫幾乎提到了大，白皙的皮與黑襯衫料子強烈的覺差。

不經意間的最為致命。

宋羨魚翻了翻茶幾下的屜，將能找到的煙盒和打火機全都丟進垃圾桶，做完這一切，回頭看見季臨淵正默默地看著自己。

彎朝他笑了笑，坐在沙發上等他打完電話。

季臨淵很快結束通話，走過來在邊坐下，「有話說？」

閱歷富的人，總能輕易看穿旁人的心思。

說話間，季臨淵握著宋羨魚手腕，將拉到自己上，一隻大手似不經意地落在孩大上。

宋羨魚摟著他的脖子，察覺到男人在大側輕，又又的覺讓沒法集中注意力。

「有品牌邀我上時裝周，登上時裝周是每個模特的夢想，不過後天開學，肯定會耽誤時間，你覺得我要不要接邀請？」

「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男人的氣息噴灑在耳眼裏，溫熱人。

宋羨魚忍著躲開的衝，「什麼意思？」

「你不是在問我意見，你是希聽到我的肯定回答，既然有所決定，就按自己想法去做。」

季臨淵說話時，骨節分明的手指往上去。

宋羨魚看著他，「上學期就總請假，老師或許已經對我有意見，認為我是個不務正業的學生。」

季臨淵問：「學習的目的是什麼？」

宋羨魚想了下，回得很大眾：「為了以後找個好工作，有個好發展。」頓了頓，補充一句：「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價值吧。」

「你即將要做的事，不正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去國外走一圈，對你以後事業的發展有很大的幫助，也是在提升你的自價值，與你讀書的目的殊途同歸，區別在於，大部分人都在畢業之後才去發揮社會價值，你提早了一步。」

季臨淵語速勻緩，語氣耐心，頗有諄諄教誨的意思，「我這麼說，不是教你不把學習當回事，而是告訴你，機會來臨時，你要做的是牢牢把握。」

宋羨魚想起季臨淵說他二十歲就開始創業，那時候他也正在大學階段。

笑了笑，看季臨淵的眼神越發亮，「聽你這麼說，我還是厲害的。」

下一瞬，宋羨魚臉頰忽然紅起來，咬著發出一聲輕哼。

季臨淵摟，親了親耳垂，聲音低沉：「沒穿？」

宋羨魚眸要滴出春水來，「這樣不是方便麼。」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這話來，或許是之所至，上除了襯衫和大，不著一縷。

糲的指腹折磨得宋羨魚低低發出聲，卻又被季臨淵的堵在嚨間，變小貓似的嗚咽。

「可以了？」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問。

宋羨魚坐在他上，雙膝跪著沙發，「今天很乾凈。」

話落，被季臨淵在沙發上。

襯衫紐扣解開，出無限風。

季臨淵的吻滾燙濡，親遍了每寸，最後又落在的瓣上，舌尖相抵推送，彼此的口水了味的甘。

「你怎麼這麼甜？」男人親著宋羨魚的鎖骨，「以後你甜甜。」

宋羨魚意識模糊，聽見這兩個字清醒了點。

時，渾的每都格外敏，因為息，說話斷斷續續：「小孩子才這名，我都二十了。」

而且是周歲。

「很適合你。」季臨淵單手撐在耳邊，調整姿勢：「沒有比這個更合適。」

又香又甜，勾得人恨不得把連骨頭一塊吃進肚子裏。

宋羨魚還想抗爭，可惜再說不出話來。

結束時兩人在地毯上。

宋羨魚仰躺著，兩酸得發抖，撐在上方的男人立深邃的五佈滿汗水，順著剛毅的下落在上。

抬手替他了汗，「這真是個力活，辛苦你了。」

季臨淵被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

這樣的笑和應酬時那種客套疏離的笑不同，宋羨魚想起VINCI慈善夜，他在舞臺上解說基金會時自信沉篤的樣子，那時他臉上也有笑，但那笑太假，像戴了面。

……

季臨淵洗澡時，宋羨魚捧著本時尚雜誌靠在床頭，忽而想起季臨淵給取的昵稱。

甜甜，聽著就是個小孩的名，而且很大眾。

宋羨魚默念了幾遍，漸漸又有了些別的覺，兩個字在舌尖繞了幾圈，隨後像糖一樣緩緩化開。

直到季臨淵把葯端到面前。

宋羨魚沒有過多猶豫，接過來喝完，張等著他喂糖。

季臨淵笑了笑，剝了糖塞進裏，「今天怎麼這麼乖？」

「乖一點不好嗎？」宋羨魚把男人拉上床，笑容甜：「你邊優秀的人那麼多，我再不乖一點，讓你省心點，萬一哪天你被別人勾引走了怎麼辦？」

季臨淵進被窩摟住，「對我不放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宋羨魚笑：「我這是防微杜漸。」

……

柳沁雨得知宋羨魚願意去時裝周試一試很是高興，立刻就與邀請的時裝品牌聯繫，安排了見面時間，就在三天後。

晚上，宋羨魚在飯桌上把行程說了，預計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洪姨在一旁聽了直搖頭，「去那麼久，那你喝葯怎麼辦？」

宋羨魚道：「我打聽過了，可以請藥房熬好了分袋封，喝的時候熱一下就行。」

「藥房熬藥用機，哪有自己熬那般細心，藥效肯定不一樣。」洪姨道：「要不你把砂鍋帶著，到那邊喝的時候現熬？」

「不用那麼麻煩。」宋羨魚不以為意，想的是另一個問題，「明天開學，希這次請假別太難。」

季臨淵淡淡開腔：「態度誠懇點，一般不會為難你。」

第二天，宋羨魚在輔導員辦公室外等了好一會，因為剛開學，要忙的事很多，終於見他得空，宋羨魚進去把請假的事說了。

上個學期缺了不課，不過期末考績倒是不錯，本專業前三，輔導員大概在忙，沒怎麼聽說話容就答應了，末了只叮囑一句：「學業別耽擱就行，拿不滿學分，得留級。」

宋羨魚道了謝出來，迎面遇到季凝瓊。

愣了一下，打了聲招呼：「季小姐。」

季凝瓊眼高於頂，看都沒看，神氣活現地推開宋羨魚剛關上的辦公室門。

門合嚴的瞬間，宋羨魚聽見裏面傳出輔導員的聲音：「嫂子，你怎麼來了？」

宋羨魚打一開始就知道這位季家三小姐的氣高傲，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沒想到輔導員居然和季凝瓊有這等關係。

……

季凝瓊在秦正則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他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保養很好的手住杯柄，緻紅指甲上的水晶折著，「跟正宏過來辦事，他和你們領導在談事，我聽著無趣，到你這來坐坐。」

頓了一下，不經意地問：「剛才那人是你學生？」

「你說宋羨魚？是我手底下一個班的，過來請假，說是要去時裝周走秀，年輕人嘛，多出去走走看看是好事。」

秦正則是季凝瓊老公秦正宏的堂弟，他能進B大教學，當初還仰仗了季家的關係，所以對季凝瓊格外尊敬，便多說了幾句。

「去時裝周？你們堂堂B大的學生去當模特，傳出去也不怕同行笑話。」季凝瓊說著捂笑，「你同意了？」

秦正則：「行行出狀元嘛，學生要走這條路，我也沒有權利阻止。」

季凝瓊：「B大可是百年老校，第一學府，向來注重名聲，模特那是什麼行業，說好聽的是走秀拍片上雜誌封面，說難聽的，還不是服就服的職業？」

說話有點難聽，秦正則皺了皺眉。

「學生走偏了路，就是老師的責任，你有義務拉你學生一把，讓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別整天想著怎麼出名。」

說到這，季凝瓊想起來一件事：「你還不知道吧？前不久網上有人曝足一個男攝影師，雖然後來澄清了，可藉此在網上狠狠火了一把，就算不是真足，那也是炒作，瞧瞧好好的高材生被浮華的模特圈污染什麼樣了。」

言罷，季凝瓊惋惜地一嘆。

的話，秦正則不全信，可要表達的意思他很明白。

……

宋羨魚請了假后回了宿舍，顧欣和蘇玉琢都到了，就差個蕭。

接到秦正則的電話，三人正在吃顧欣帶來的夫子廟糕點。

「後來我想想，你目前還是要把學業顧好，那些出名的工作留到畢業了再做吧，開學后我不希聽到任何老師說你缺課的話。」

那邊說完這句，便掛了。

宋羨魚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很顯然，發生了什麼讓輔導員轉變態度的事。

宋羨魚想到在辦公室外見到的季凝瓊，不知道為什麼，季凝瓊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喜歡。

「你怎麼了？」蘇玉琢見宋羨魚握著手機發愣，喊了一聲。

宋羨魚笑了笑，「本來輔導員都允假了，剛才又反悔。」

「為什麼？」顧欣問。

宋羨魚不確定是不是跟季凝瓊有關，搖了搖頭。

蘇玉琢道：「輔導員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可能吧。」宋羨魚起要走：「我再去找他一下。」

第二次沒找到人，辦公室只有團支書在幫輔導員校對資料。

打電話也沒人接。

宋羨魚知道輔導員這是在迴避，因此越發肯定事與季凝瓊有關。

柳沁雨打電話來詢問請假的況。

宋羨魚沒有瞞，把事說了，然後道：「我再想想辦法。」

柳沁雨說：「你也別著急，還有一天時間。」

……

宋羨魚回到宿舍，蘇玉琢問：「怎麼說？」

「沒找到人，電話也不接。」宋羨魚托腮坐在寫字枱邊，請假只是小事，同不同意就輔導員一句話，季凝瓊比背景強大，輕易影響了輔導員的決定，輔導員是鐵了心不允假，得找個比季凝瓊說話更管用的人才行。

找上一級校領導？

只是那些領導未必肯為開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