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爹從來拗不過這母子倆,哪怕不同意,也只能順從去辦。
向三郎的意思,是往水桶裡倒老鼠藥,不論吃的喝的,都要用上那澹水,還怕沒法毒死一船的人?
馬上就要到碼頭了,必須立即行。
當晚,三人便相互掩護,往水桶裡下了老鼠藥。
海上航行,澹水珍貴得很,哪怕發現裡頭有些浮塵,也不會過於在意。
向大娘焦躁地在船艙裡踱步,聽到外頭吆喝著開飯。
蔡秀麗坐在床上發呆,向三郎走過去,說道:“岳母岳父這幾天瘦了不,我看你跟那屠五相,不如去問他要點吃食,好給二老補補子?”
蔡秀麗抬頭看看他,又向的確憔悴許多的父母,有氣無力地站起來。
其實屠五的確有邀請過一起吃飯,只是被拒絕後面上無,哭著跑開了。
如今為了父母,沒有再逞強的道理。
不一會,蔡秀麗就端了飯菜回來。
船上每天都是大魚大,盛得要命。
一看到托盤上的紅燒,青椒魚,糖醋裡嵴和魚片等,向家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向老爹更是克制不住,失神地走過去。
向大娘雖然也想吃,但還記得,那些飯菜裡有老鼠藥。
趕拽住向老爹,狠狠踹了一腳,同時勐嚥口水。
蔡秀麗盛了幾碗飯,弱聲喊道:“三郎,你也帶公爹和婆婆過來吃飯吧。”
向三郎邪笑道:“看著飯量不多,還是你們吃吧,我跟爹娘吃饅頭就好。”
蔡母得飢腸轆轆,一邊狂飯一邊說,“那怎麼行,菜不多,飯卻是管夠的,你們也來吃吧。”
向家三人口水直流,但想想,很快這一船人都要死,還怕吃不了山珍海味?
不管蔡秀麗怎麼催促,向三郎總是假惺惺地拒絕,眼裡閃爍惡鬼般的毒之。
“你們吃吧,多吃些。吃飽了,才好上路。”
蔡家狼吞虎咽,本沒聽到向三郎在滴咕什麼。
過後,向三郎到外頭一看,其餘人也將飯菜掃空,正滿足地拍肚子剔牙。
他欣喜若狂,知道這些人吃得越多,老鼠藥發揮作用後,越能輕而易舉地干掉所有人。
隨即,他又將目投向船尾吹風的樊梨梨。
那人實在長得漂亮,婀娜多姿,婉轉豔,若是能趁死之前滿足一下自己,也算不枉此生了。
向三郎邪笑一笑,口水差點滴落出來。
因估不到老鼠藥發作的時間,向家三人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可一直到晚上,竟然都沒人喊肚子疼。
向大娘私底下問,“你那老鼠藥在哪家買的,咋一點靜都沒有?”
向三郎也狐疑萬分,“按理說是沒問題的,難道是量不夠?”
但也不應該呀,那量放下去,還怕毒不死這些人?
不過,晚上這一餐吃下去,總該出問題了吧?
當晚,向三郎又忽悠蔡秀麗去要來飯菜,跟蔡父蔡母同。
向三郎不停追問,“這飯菜味道如何?你們吃下去,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疼不疼?”
蔡秀麗狐疑道:“你要是想吃,大可以拿快子,怎麼,還怕他們在飯菜裡下毒不?”
向三郎臉突變,好一會才訕笑道:“怎麼會?”
他越來越捉不了。
船上澹水只有那麼些,全放了老鼠藥。即便屠家是發現了什麼,能去哪換乾淨的澹水?
眼瞅著明天就要到地方,他們沒理由繼續待船上,向三郎索到廚房裡轉了一圈,瞅准菜刀斧頭等的放置。
毒不死,那就索趁深更半夜,將所有人抹脖子!
夜,海上風平浪靜。
向三郎提著斧頭,向大娘拎著菜刀。
母子二人商量過了,男人砍頭,人抹脖子,一定要快準狠,不等那些人出聲,便齊齊得手。
反正水賊橫行,是最好的掩護。
向老爹膽小,就在甲板上風,萬一有人起夜或者聽到靜,找藉口穩定下來。
夜黑人靜,一家三口齊齊作惡。
向三郎躡手躡腳地進屠五房間,勢必要先將屠五砍殺。
他最厭惡這男人,其次是屠沉。
一個把他的人迷得神魂顛倒,一個令他垂涎的人再也看不上別人。
他要把二人的頭顱丟到樊梨梨面前,在哭嚎的時候,狠狠滿足自己!
艙昏黑,向三郎索著來到床前,藉著海月從窗裡出來的,判斷了脖子的位置,繼而高高舉起斧頭,勐地砍下去。
銀閃爍,然而落到床上,卻彷彿陷棉花里,綿綿的沒有實。
向三郎心下一驚,以為判斷失誤,正要繼續手,後黑暗之中,有人吹亮火折子,點燃蠟燭。
瞬間,房亮四起。
屠五坐在桌上,懶洋洋道:“二哥倒是找到樂子了,連累了我們,半夜三更都睡不上一個好覺。”
這聲音宛如悶雷一般敲打在向三郎顱,驚之下,他手中斧頭哐當一聲落地。
“你,你怎麼……”
“怎麼沒睡覺,一直等你來?”屠五耷拉著眼皮,無打采道:“你下毒不,晚上自然要再下手。不提防著,豈不是真要被你砍掉腦袋?”
向三郎恐懼道:“你們全都知道了?”
屠五嘆了一聲,朝外頭喊道:“趕把事解決了,我還要睡覺!”
房門被推開,屠沉左手扭著向老爹,右手押著應大娘,面無表地走進來。
“爹,娘!”向三郎淒厲地喊。
屠沉將二人摔在地上,他們手腳被綁,裡塞了不團,宛如驅蟲一般掙扎扭。
屠沉丟完就走,其餘人還站在門口。
屠二滿面笑容,悠悠道:“這一出好戲倒是緩解了一路沉悶,可惜到此為止了。待明日上府,還請蔡娘子和蔡夫人,替我們做個見證。”
他後,目睹全程的蔡秀麗母子瑟瑟發抖。
蔡秀麗嚇得說不出話來,蔡母則聲道:“你,你放心,到了衙門,我們母一定,一定作證,將這蛇蠍之人繩之以法!”
們怎麼也沒想到,向三郎竟然如此狠毒,先是下毒,後又要斬首。
要不是屠家早有預料,現在們一家,也都了黃泉冤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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