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正有些食客在談話,言語間說起云教的事。
“云教策劃了好幾次暗殺,聽說把大臣都給宰了。皇帝嚇得要死,本不敢再巡游,已經回京城了!”
“我也聽說,東海余孽竟然跑到京城來作,如今到戒嚴,可不好過啊!”
食客們議論紛紛,顧不上是在天子腳下,各自發表看法。
樊梨梨聽了,也覺得心里頭的。
不過,好歹還有島嶼在,將來無論發生什麼,大不了往島上住。
屠二也聽了許久,低聲對樊梨梨道:“一旦事辦妥,我們立馬離開京城,不要逗留。”
“是怕京城局勢復雜,我們被牽連?”樊梨梨輕聲問。
“打聽為妙。”屠二現在覺得,京城這地方,遠不如從前安全,指不定有多宵小要暗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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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也沒有多留的心思,覺得等事了結,立馬走人就是。
回客棧后,便是擬定菜譜,跟伙計們聯手,等著婚宴之日。
宣王爺嫁孫,是近日里京城里頭最轟的事,不知多人前來瞧熱鬧。
據說就連其他地方的王爵侯爵們,全都要趕來祝賀。
越是如此,越發不能忙中出錯。
距離婚宴還有兩三日的時候,鐘遲將屠馨月也送來京城幫忙,還拉了兩馬車食材。
屠馨月從未來過京城,跟樊梨梨一樣好奇不已,總想到去走走逛逛,見見世面。
可是京城局勢復雜,萬一惹上什麼麻煩,可不好收場。
屠馨月只好著好奇,先把席面給備上。
因是嫁,宣王府前一晚便要辦席面,第二日正午再出閣,晚宴都到男方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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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午后開始,樊梨梨和屠馨月便帶伙計們,到宣王府后廚準備上。
先是供給賓客們的茶點果子,尤其是飲品和糕點,是眷們的最,在談笑風生之間,最能瞧出重視與否。
老王妃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將最上乘的糕點備妥。
樊梨梨跟屠馨月一起,用當季最時興的水果和鮮花等,做出一道道既味又栩栩如生的各糕點,形如花,桃花或是小兔子。
日月星河,飛禽走,只要是寓意吉祥的,都能花費一番功夫。
等做完糕點飲品,才又是晚宴的布置。
后廚忙得翻天覆地,院中,琉溪知和明玉堂的人也沒閑著。
眾人要聯起手來,好好給申念雯裝扮一番。
如今老王爺雖然位高權重,但到底沒有直系的男丁在。
等老夫妻倆一走,只剩下申念雯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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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婚宴,之所以要更隆重地辦,就是要讓全天下都知道,申念雯是老王爺的心肝孫,婆家不得怠慢。
人一旦集中力專注地做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送申念雯出閣后,王府漸漸冷寂下來,回過神的樊梨梨才發現,竟然已經辦完了喜宴。
癱坐在椅子上,著廚房里滿地狼藉,許久沒能順暢地口氣。
屠二去管家那領銀子,鐘遲招呼伙計們做點吃的,犒勞一下。
“媳婦,可惜了你沒出去看看,那貴出嫁,排場果然大得很。”鐘遲一邊給屠馨月肩,一邊興道:“就這陣勢,比以前張家嫁還要浩大!”
屠馨月著伺候,懶洋洋道:“大靖說到底還不是重農抑商?首富再有財力,還是不敢張揚太過。可是這王府,就沒有任何約束了。”
鐘遲贊嘆道:“我家阿月還知道重農抑商了?這兩年在江州,沒白待。”
要不是累得半死,屠馨月真想一腳給他踹過去。
樊梨梨看他夫妻倆有說有笑,不由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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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屠沉才分別沒有多久,可已經開始想念起那人來了。
聽鐘遲說,屠沉就在京城外的荒山野嶺里落腳,沒有進京城來。
畢竟,如今天下大,皇帝又打道回府。
萬一聽到什麼風聲,怕不是要嚇頭烏,反應過來后更是要不擇手段,直到趕盡殺絕為止。
樊梨梨解下圍,對另外幾人道:“我去院瞧瞧溪知,三姐,三姐夫,后廚就給你們了。”
“你去吧,小心些。”屠馨月道。
樊梨梨一出門,便有人引路,先去見琉溪知。
琉溪知也剛將手頭的事理完,見樊梨梨來了,抱怨道:“嫂嫂不知道,我這里可人心力瘁啊。”
樊梨梨疑道:“申小姐對妝面不滿意嗎?”
“不是申小姐,是的婆婆跟妯娌們,非要來后院看新婦,沒待出閣,便對人好一番挑剔。”
原本說好的妝容,因幾個長舌婦的挑刺,又做了好一番改,差點耽誤吉時。
幸好老王妃跟申小姐都是明事理的人,沒把這筆賬算在容閣頭上。
樊梨梨問,“這還沒嫁過去,怎麼就來指指點點的?老王妃也沒阻止?”
明明之前的妝面,老王妃滿意得很,哪里能容旁人指手畫腳?
琉溪知嘆道:“老王妃何嘗不知道,申小姐的未來妯娌姑子們不好相?只不過更看中新姑爺親后便要外派為,用不著跟這些人多相,便沒理會。”
申小姐年紀偏大,要是再耽誤,又因這點小事而鬧翻臉,將來更不好過。
雖然國公家里眷眾多,可新郎是個極好的青年才俊,只要他護著申念雯,自然不會讓吃苦。
琉溪知沒再去想申念雯的事,對樊梨梨道:“明玉堂有兩件首飾,掉在我的妝箱里了,我得給他們送過去,你陪我走一趟吧。”
“好。”樊梨梨隨一同出門。
依舊是易凌訣護送,此刻大街上喜慶得很,好些人在拆樹上掛的紅綢布。
大戶人家不要的東西,足夠平民百姓用一輩子。
宣王府還在施粥,到撒喜糖跟紅包,到熱鬧非凡。
樊梨梨站在明玉堂分鋪外頭,突然見遠一輛馬車朝主街行駛過去。
馬車前后隨行的護衛,其穿著跟中原地帶的不大一樣,仿佛是外邦裝扮。
“妹夫,你知道那輛馬車,像是哪里的嗎?”
易凌訣瞟了眼,“長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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