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家作為白州首富,手頭上囊括多種產業,從餐飲到航運,從布料到糧食,什麼都在做。
其中雅樂閣,據說只是已經去世的大公子手中,最微不足道的產業之一,前是百年老店,被獨孤大公子發揚大。
等菜肴送上來,樊梨梨邊吃邊問,“那獨孤家大公子去世后,如今這酒樓,是誰在打理?”
屠沉對外面的事不興趣,一概不知,屠二倒是對諸事都了如指掌,解釋,“聽說是給了獨孤老爺的養子。”
樊梨梨好奇問,“有兒子,為什麼還有養子?”
在看來,不應該是無兒無,或者在這時代沒有兒子,才會收養別人的孩子嗎?
尤其這種大家族,要是弄不好,財產糾紛能害死人。
屠二也喜歡吃瓜,奈何全家都對這些小事不興趣,害他找不到人分。
如今有了個同樣吃瓜的樊梨梨,屠二立馬來了神,興致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邊喝邊聊。
“據說,獨孤老爺妻妾群,奈何直到四十歲都沒能生下一個兒子。為了保住家業,他只能收養旁系的侄子們。后來他聽了算命先生的話,多行善積德,終于在四十多歲時,老來得子。”
此子,就是數月前死于盜賊之手的獨孤家大公子。
大公子死后,獨孤老爺悲痛絕,無法持家業,只能將一些產業分給養子,也就是侄子們,讓他們代為打理。
這家原本屬于獨孤大公子的雅樂閣,也了其中一名養子的產業。
屠二聽來的消息只有這麼多,究竟怎麼回事,只有獨孤家部知曉。
樊梨梨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這瓜,比雅樂閣的菜肴好吃多了。
屠二還聽到其他新鮮的事,跟樊梨梨聊得火熱。
屠沉瞥了眼屠二空了又滿上的酒碗,又看看紅滿面的樊梨梨,莫名不爽。
終于,在兩人哈哈大笑的時候,屠沉開口打斷,問樊梨梨,“這家飯菜口味如何?”
樊梨梨謹慎得很,先看周圍無人聽,然后才小聲道:“老實說,我覺得不怎麼樣。”
主要是,家里本就有大酒店,廚師們來自五湖四海,各有絕頂廚藝。
打小就吃慣了名家食,哪里還能吃得下雅樂閣這些普普通通的菜肴?
可能對當地人來說,飯菜不錯,但對來講,還不如自己隨手做的。
屠沉深有同,“不如從前好吃。”
屠二忙著講故事吃瓜,還沒細嘗飯菜,待吃了一塊鯰魚后,微微皺眉。
“不是從前的味道。”
年前他跟友人來吃飯的時候,還嘗過一道名為“國天香”的燒鯰魚,那魚細鮮,配菜是用的時蔬瓜果,香味俱挑不出差錯。
然而這次的鯰魚,質松散,還有種奇怪的味道,像是木頭屑一般,看似澤鮮亮,實際上寡淡無味。
樊梨梨嘗一口就能明白癥結所在,“用的死魚,而且還是死了超過一天的死魚。”
屠二道,“不大可能,雅樂閣主打的招牌就是鮮活,所有魚都是現宰現殺。”
用死魚來濫竽充數,不是自砸招牌嗎?
屠沉對吃食沒那麼講究,連他都放下筷子,“不好吃。”
早知道回家去,吃樊梨梨做的蔥油面了。
大年初二,屠二不便多惹是非,便淺淺吃了幾口,結賬走人。
小二見剩那麼多菜,見怪不怪,將盤子收了。換做往常,必然是要問一句,是不是不符合客們口味,后廚可以改進。
三人剛走酒樓,另有一撥人也出來了。
一富態長相的鄉紳一個勁地搖頭,“自打雅樂閣換了東家,味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可惜了先前獨孤家大公子打響的名聲,如今……嘖嘖。”
另一人道:“可不是,連酒都換劣質的酒水了。都是老主顧,誰喝不出來這味道?這麼做生意,雅樂閣遲早要完!”
幾人嘰嘰咕咕地走遠,樊梨梨三人相互看看。
屠二嘆道:“這次沒吃盡興,下次二哥再請你們。”
屠沉一把將樊梨梨摟過去,悶聲說,“不用。”
樊梨梨疑問,“為什麼呀,我還想跟二哥一起吃瓜呢。”
屠二孜孜不倦地求學,“什麼吃瓜?”
樊梨梨解釋下來,屠二恍然大悟。
屠沉更為郁,憋屈地僵著臉。
屠二見他那不開心的樣子,溫潤地笑起來。
“看你那護犢子的樣,真沒出息。你媳婦是我妹妹,我還能對怎麼樣?”
換做以前,有人跟屠二說,他四弟會因為一個人吃飛醋,他只會那人去看看腦子。
沒想到現在,該看腦子的是自己。
屠二話是這麼說,但屠沉還是不下心底那口悶氣。
他猛然將樊梨梨單手抱起,樊梨梨驚呼一聲,像只的雪白兔子,雙手摟住他脖子,坐在他臂彎里。
“你,你,這是什麼姿勢啊!快放我下來!”
樊梨梨得不行,記憶里上一次被人這麼抱,還是六七歲時跟父母去車禍現場救人,因場面太腥而嚇哭,被爸爸單手抱回去。
屠沉老神在在道:“我抱得起。”
樊梨梨哭無淚,憤地喊,“你是抱得,可是我都這麼大了,別人還以為爹爹抱兒呢!”
胡掙扎了幾下,想讓屠沉放下來,然而屠沉越抱越,死活不放,還抱著往人群里去。
不人詫異地過來,樊梨梨憤絕,趕將茸茸的帽子戴上,將臉藏在屠沉頸窩里。
后,屠二故意落后幾步,尷尬地捂住半張臉。
“老四,我都沒臉看了。”
屠沉略略勾,“二哥最好別看。”
屠二很傷,“不是你們主要陪我放河燈嗎?”
屠沉另一只手抬起,落在樊梨梨背上,安般輕輕拍了兩下。
“我改變主意了。”
哪怕是二哥,也不可以跟樊梨梨靠得太近,否則……
屠沉突然一頓。
他是在,吃醋嗎?
為了一只可口的梨子,連二哥的飛醋都吃?
這跟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屠沉愣然,但很快把復雜的思緒拋諸腦后。
先跟小梨子逛燈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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