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媽媽失地後退一步,囁嚅著,但臉皮薄,沒好意思張口。
徐朝宗都拉開了門,就在彎腰要鑽進去時,他無奈地嘆息一聲,閉了閉眼睛,往後退一步,讓開了位置,對這對母說,「算了,帶著孩子不方便,這車給您了。」
他真不是好人。
他也不想當什麼好人,因為好人往往就意味著要吃虧、要包容原諒蠢貨們的錯誤。
他一向信奉他不給人惹麻煩、別人也別來給他惹麻煩。
其實在把車讓出去時,他就後悔了。
何必去否認呢。
那不只是的十八年,還是他的十八年,他們彼此影響,如水滴石穿,所以在這一刻時,他都來不及深思,就做了在這一刻一定會去做的事。
孩子媽媽不停地說著謝。
小孩也勉強睜開眼睛,滿臉都是雨水,沖他呲牙笑了一下,低弱的聲音在雨幕中幾不可聞,「謝謝哥哥。」
看著計程車開遠后,徐朝宗又一次繼續冒雨前行,這一次他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再也沒看到一輛空著的計程車,地鐵站站口人滿為患,公站臺也是。與其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的車,還不如快點過去找到。
孟聽雨跟菲菲忙完后,站在窗枱前看著這暴風雨都有些糾結為難。
菲菲搞笑得雙手合十連連祈禱,「老天爺賜給我一個冒雨前來送我回家的男朋友吧!」
孟聽雨被逗笑,捧著馬克杯笑瞇瞇地看。
菲菲又問,「說真的,如果現在有個人冒著暴風雨過來接你,你會不會?」
孟聽雨也貌似認真地思考了幾秒,「不知道耶。」
「會吧?」菲菲說,「反正我是很吃這一套的!」
正在說話間,門外似乎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菲菲瞠目結舌:「該不會……這麼靈吧?」
兩人面面相覷,雖然說辦公室很安全,但這一刻還是會忍不住腦補那些社會新聞,警惕地看向門口。
闖們視線的是西裝革履的秦渡,大概淋了些雨,他額頭的頭髮有些潤。
跟孟聽雨視線匯的那一瞬間,他似是鬆了一口氣,語調平緩地說:「我來接你下班,送你回家。」
孟聽雨怔怔地看著他。
燈在他頭頂氤氳出圈。
溫暖的、人心的。
突然在想,其實也很吃這一套,原來有人冒雨過來,是真的會被打。
倘若在此之前,喜歡他的心是七十分,那麼這一刻,應該有九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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