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話是這樣安何云清,可是也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沒有孩子。
何云清離開后,李憶喚來了迎冬。
「迎冬,你說本宮自打進冷宮以來就沒喝藥了,怎麼還沒有懷上?」
李憶輕著自己的小肚,兩眼無神地著地面。
迎冬何時看過李憶這番模樣,輕聲安道:「娘娘放心,這藥不會損害您的,好事多磨,娘娘定能懷上小皇子的。」
李憶沒作答,繼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輕輕。
沈穎的懷孕像是把皇后不得寵這遮布掀開,人人爭寵。
一日,何云清前腳剛剛踏坤宮坐下沒多久,后面沈穎房的初綠就急急忙忙跑過來。
鐘玉泉通報道:「陛下,麗嬪娘娘的婢初綠求見。」
何云清二話不說就允了。
初綠:「皇上,我們娘娘口疼,求您去看看。」
何云清聽了非常張,匆匆忙忙就往榮華宮去,還吩咐道:「去太醫院把太醫都給朕過來!」
李憶看著何云清轉開的黃袍,陷沉思。
……
「叩叩」
「請進。」李憶正在改奏折,頭也不回地對門說道。
打開門一熱氣襲來和悉的腳步。
李憶抬頭一看,是穿著里的何云清。
何云清看見,得償所愿的樣子把門關上了。
李憶茫然問道:「今晚不是分開睡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何云清輕車路地走到李憶的床上,乖乖躺上去,拍拍床說:「沒你睡不著,阿憶快上來!」
「你這樣不怕父皇知道?」
何云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笑著說:「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就說公主離不開臣。」
李憶:……
李憶最后還是沒能把何云清趕回去。
李憶來了月事,不好胡鬧,何云清明明想得很,偏偏不放手,要抱著李憶睡,本就是夏天,兩個人都跟火爐一樣,最后還是兩人沐浴回來才歇下。
…………
今非昔比了。
李憶的早晨請安沈穎和蘇落總是姍姍來遲。
今日蘇落又來遲了——昨日何云清在那里歇的。
李憶沒同們兩個計較,笑著讓們落座了。
「麗嬪妹妹,本宮聽說你昨晚口疼,今日起來可還安好?」
沈穎照例回答:「勞皇后娘娘掛心,一切安好。」
李憶問過話后幾個人才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夾雜著話刀子,彼此不放過誰。
林瑕喝著茶慢悠悠道:「今年的夏天真熱啊,明明是夏末了,天還這樣的熱。聽聞皇宮有一避暑勝地,涼快極了,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榮幸能去一探究竟。」
李憶淺笑著:「淑妃妹妹如此得寵,皇上必然是有求必應的。」
王怡細細自己的手指頭,「皇后娘娘真會安人。今日得寵,明日可就不見得了。」
話音未落就瞟了李憶一眼。
李憶也不氣,面上依舊笑著:「容妃所言極是,但是這宮里還是有個孩子有福氣。像麗嬪就是有福氣的人,麗嬪,你說是不是。」
夏天的天氣酷熱,桌上擺著冰鎮的西瓜,看起來格外可口。
沈穎乘眾人沒注意,吃了兩塊。
突然點到,有些慌張,是是,皇后娘娘說的有道理。」
王怡冷哼一聲,沒再開口。
后面沈穎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吃了幾塊西瓜,吃完心大好,歡歡喜喜地往榮華宮回,結果回去后突然一陣腹痛。
「初綠!初綠!快去太醫,本宮的肚子好痛!」
初綠一聽臉煞白,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沈穎躺在床上,一直出冷汗。
初綠再次回來后不僅帶回了太醫,還帶來了何云清。
何云清一把上前查看,「穎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朕。」
「皇上!臣妾肚子好痛,我們的孩子……孩子。」
「太醫!太醫都給朕過來!」
何云清一聲怒吼,門外候
著的太醫都一窩蜂地涌進來。
年老的徐太醫最先上前查看。
一會兒把脈過后,徐太醫送了口氣:「回皇上,麗嬪娘娘只是吃了些寒食導致腹痛,并無大礙,只要后面注意飲食即可。」
沈穎聽到這話臉比剛才更加蒼白。
何云清抱著沈穎對伺候的婢冷聲問道:「你們早上給穎兒吃了什麼。」
初綠在下面瑟瑟發抖,「回,回皇上,早上的膳食都是太醫院定好的,其余的就是娘娘在,在皇后娘娘那……」
初綠話沒說完就被沈穎打斷了。
「陛下,你不要怪罪姐姐。早上臣妾去給姐姐請安,姐姐見著天氣炎熱,請我們吃西瓜,臣妾這次下了兩口。而且姐姐沒懷過孩子,對此事不知曉也是正常的。」
沈穎剛剛腹痛過一陣,臉蒼白,聲音虛弱,看得何云清心疼,他輕輕地在沈穎額頭落下一吻,聲說:「朕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朕晚點再來看你。」
何云清將沈穎輕輕地放在床上。
出來榮華宮面帶怒氣往坤宮去了。
16
「娘娘,皇上來了。」
迎夏進門通報。
李憶正在試簪子,聞言笑了一下:「本宮知道了。」
來得真快。
李憶剛剛從位置上站起,就迎面對上怒氣沖沖進來的何云清。
何云清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李憶,你個妒婦!你為什麼要害朕和穎兒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朕等這個孩子等了多久!你明知道穎兒有孕不能吃寒食,你還準備!你是不是要謀害朕的孩子!」
杯子的碎渣濺得到都是。
李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慌回答:「陛下明鑒啊!臣妾不知西瓜屬于寒食,臣妾本想天氣炎熱,怕林妹妹中暑,所以才備了些西瓜,臣妾真的不知妹妹吃不得!臣妾自知不能為陛下孕育一兒半,臣妾也希能看到陛下的孩子,臣妾真的是無辜的!還請陛下明鑒啊!」
何云清依舊在火氣上,但是怒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盛了。
沒有孩子也很難,跟他一樣。
何云清看著跪在地上一不的李憶氣漸消。
最后冷哼一聲,甩著袖子走了。
何云清走后,迎春趕忙上前,將李憶扶起來。
擺上粘了不杯渣。
「娘娘,您的膝蓋……」
李憶揮了揮手,「無妨。」
李憶面無表的盯著何云清離開的地方,眼神全沒有剛才的驚恐和慌張,像一潭死水。
李憶突然彎起角:「迎冬。」
「奴婢在。」
一直在門外的迎冬聞聲進來。
「走,陪本宮去看看麗嬪,省得說我害。」
「是。」
榮華宮。
沈穎聽到李憶過來心里沒底,推不見。
可是李憶已經踏門來。
沈穎子微微抖,就要起給李憶行禮。
李憶卻一把將按了下去,「妹妹無需多禮。早時是姐姐思慮不周,竟不知妹妹不可以吃西瓜等寒食,害得妹妹遭罪,姐姐心里過意不去,特人從太醫院拿了些補品過來,還請妹妹原諒姐姐。」
李憶滿懷愧疚的話語讓沈穎一顆心靜了下來。
如今懷有孕,看在陛下的份上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沈穎瞬間底氣十足。
「姐姐無需多言,妹妹都清楚,姐姐也不是過來人,也會有考慮不周到地方。妹妹不是小家子氣之人,自然不會跟姐姐計較,還請姐姐放心,至于陛下那里,妹妹勸勸就好了。」
李憶抹了抹兩下不存在的眼淚。
「如此最好,姐姐謝過妹妹了。妹妹日后若是需要姐姐做什麼盡可開口。」
沈穎搖搖頭。
「能和姐姐一同服侍皇上已經是妹妹的福分了,如今還有孩子,妹妹已經別無所求了,倒是姐姐,應該照顧好自己。」
「嗯,麗嬪妹妹有心了。時間也不早了,姐姐就不多加叨擾了,妹妹好生歇著吧,不必起來恭送了。」
「謝姐姐掛念,姐姐慢走。」
李憶走后。
初綠看著桌上一堆補品問道:「娘娘,這些東西怎麼理?」
沈穎看了一眼,「都給本宮扔出去。」
「是。」
空的宮道上,李憶后一行人,卻覺得自己一個人。
回到坤宮,迎冬三番兩次言又止。
李憶見似乎有話說。
「迎冬,你有什麼話要跟本宮說嗎?」
迎冬支支吾吾。
「奴婢,奴婢不知此事當講不當講,興許是奴婢錯了。」
「說了聽聽,真假再言。」
迎冬想了一會,下定決心開口說:「娘娘,麗嬪娘娘邊有
一種味道,不是正常香料的味道。」
李憶一聽來了興致,「那是什麼香料?」
迎冬抬頭看了李憶一眼,難以啟齒道:「似乎…似乎是宜歡香……」
迎冬聲音越說越弱。
李憶卻莞爾一笑,原來麗嬪也是聰明之人。
這倒省了些功夫了。
17
皇宮里是最測不得命數的地方,有些人今天還鮮活著,可是轉個頭就沒了。
「娘娘!娘娘不好啦!迎秋出事了!」
迎冬慌慌張張地從門外跑進來。
李憶聞言眉心一跳,覺有事要發生。
「你好好說,迎秋出了什麼事!」
迎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奴婢,奴婢昨兒個子不適,迎秋去太醫院幫拿點東西,自己便睡了,結果迎秋一晚上了都沒回來。」
李憶眼皮突突直跳,還是穩了穩心神。
「此事不用著急,迎秋來了后宮這麼久,必然不會迷路,只怕給某個妃子扣下了,等一下請安時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是。」
李憶今天到場時人已經齊了,這倒是出乎意料,平日最遲到的容妃也已經到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都起來吧。迎春,給各位娘娘賜座。」
「是。」
李憶等到眾人都落座了才開口問道:「昨夜本宮的一位婢沒有回來,不知各位姐妹可有看到?」
眾人聽言皆是茫然,搖搖頭表示不知,唯有王怡笑了一下。
「娘娘不必找了,那婢死了。」
「死了?」
李憶抓著手帕的手微微收。
「容妃妹妹怎知死了?」
王怡笑得更歡了,「因為臣妾親自罰的。」
「臣妾昨兒個從翰養殿出來,突然一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撞上本宮的攆轎,害本宮嚇了一跳。問是哪個宮的,死活不說,臣妾沒了法子,只有去請皇上定奪,皇上說不長眼睛的狗奴才留著也沒用,人拉下去打死,臣妾幾番勸誡,可是皇上就是不聽,當時吳德公公還在旁,可以替臣妾作證。」
聽了王怡的話,李憶一顆心沉冰窖了,手帕著。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怪也只能怪命不好,沖撞了容妃妹妹。」
「多謝娘娘諒,臣妾原本還當心此事會使姐姐與我生分,沒想到姐姐如此大量,是妹妹小家子氣了。」
「嗯。」
李憶閉了一下眸子,再次睜開眼底又是冷冰冰。
「本宮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把眾人遣散后,迎春扶著李憶起來,李憶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李憶覺得自己好像老了。
李憶回房后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見任何人。
期間何云清派吳德送了些禮過來,原是何云清今早聽說昨日被打死的宮是李憶的,送些東西過來安。
打一掌,再給顆甜棗。
本來這顆甜棗應該有用的,只是這掌太疼了,疼得李憶眼角泛酸。
李憶躺在床上,一不,從早到晚。
忽然喊道:「迎春。」
「在。」
門外的迎春聽到李憶的喚,第一時間進來。
「娘娘,可是了?奴婢去給你準備吃的?」
李憶卻好像沒聽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