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姜國是個兒國,而我,剛剛登基為了皇。
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廣納后宮。
畢竟,作為一個撿便宜上位的昏君,當然是哥哥們的子比較重要啦。
01、
我母皇駕崩了。
大姐、二姐要人不要江山,早在多年前就先后舍棄了皇太之位,叛出家門,于是我這個唯三的公主,就撿了個大便宜。
給母皇擺了三十三天的流水席后,我順利登基為帝。
為皇的第一天,我想選妃。
白發蒼蒼的老史,跳出來指責我。
不,是用忠言逆耳,對我進行進諫。
「陛下,先帝駕崩不過月余,尸骨未寒,您怎麼就如此急,想著選妃,」老史痛心疾首,正義凜然:「您怎麼可以如此無無義,如此無恥無道,如此無理取鬧!」
一連用了三個排比句,顯示了悲憤,慨然的思想。
「那個,王史啊,你聽朕解釋,」我訕訕而笑,小心翼翼的斟酌著字詞,生怕登基第一天,就為死忠臣的昏君:「朕不是急,先帝也沒有尸骨未寒,的靈柩從安魂殿抬出的那天,都臭了。」
沒辦法,這是夏天,天氣熱,尸腐敗的快,而且糊棺材的工部中郎將又休年假去了,這次母皇的棺材是他沒出師的徒弟負責的,手藝太差,隙沒塞嚴實。
后垂簾聽政的蘭溪君,我母皇碩果僅存的寡夫,我小爹秦頌向我投來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如坐針氈。
「那您也不應該此時選妃,您這不合時宜,是不孝。」殿下的王史依舊振振有詞。
我很憋屈,我怎麼就應該了?
我都二十二了,比我大三歲的二姐人家都生三胎了,我都還沒開葷,我就想選個男,這麼就不合時宜了?
至于不孝,那就更無從談起了。
我年過半百,且患哮的母皇人老心不老,是在床上和三個翹屁男燕好歡時,太過興一口氣拉上來駕崩的,之后三個翹屁男就被我小爹蘭溪君賜死了,我這個做兒的,為表孝順,直接讓工部扎了九百九十個栩栩如生的紙人給我母皇燒過去了。
比我大姐,二姐燒的都多。
但我肯定不能這麼說,要不然虎視眈眈的王史能把我噴死,弄不好就能來個濺朝堂的死諫戲碼。
「開枝散葉是皇家大事,皇帝要選妃也在理之中,」蘭溪君秦頌主替我解圍:「王史家的小公子,雖然過了選秀的年紀,但念在王史勞苦功高的份上,哀家替皇帝做主,許其參加選妃。」
「蘭溪君圣明,皇上圣名,臣替犬子謝恩,犬子聰明又端莊,必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方才還鐵骨錚錚的王史,當即激地滿眼淚花,砰砰砰的磕頭謝恩。
為皇的第一天上朝,糟心。
02、
選秀定在四月初八,大晴天,萬里無云,惠風和暢。
我小爹蘭溪君陪我一塊出席。
看著下方各種濃妝艷抹,搔首弄姿的歪瓜裂棗,我就像是吃了蟑螂一樣難。
大小眼、草莓鼻、目呆滯的、黑面如炭的、胖的沒脖子的、瘦的就像蘆柴棒的……各種奇形怪狀的丑八怪聚集在一起,活的群英薈萃,蘿卜開會。
就像是菜市場打烊了,一文錢就可以買一大堆的尾貨蔬菜。
王史的那位小公子也在其中,年滿二一,滿臉油,頭發禿到后腦勺,聰明到絕頂,端莊到貌丑不至于禍君。
呵,史的,騙人的鬼,文人的話沒一個能信的。
「蘭溪君啊,朕從前看先帝的選秀,質量都高的,怎麼到了朕這兒,登基后的第一回選秀,就這樣……」我帶著震驚而又疑的目看向蘭溪君,這些人選全是他給我搜羅的,這已經不是拉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高冷端莊的秦頌不說話,淡淡的掃了我一眼,頷首示意,讓宮人遞給我一面鏡子。
不得不說,我的這位小爹和臺下那些歪瓜裂棗比起來,的完全不是賞心悅目四個字可以形容的。劍眉星目,鬢若刀裁,一下擺繡紫竹青藤,袖口鑲銀流云紋的錦緞長袍,玉帶束腰,寶冠束發,顯得原本就清俊文雅的他,越發玉樹臨風,如圭如璧。
不怪我母親當年為了把他,連戰都不打了,一宮就見他立為貴妃,最后為了保全他,還直接留下詔,讓他垂簾聽政。
「您的意思是,我當看中在,選妃選賢,不要過度在意外貌嗎?」我懷著虔誠而又真摯的目,看向這位蘭溪君。
「哀家的意思是,皇帝先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他說話毫不留。
鏡子里清晰的映出我那張滿臉青春痘的大餅臉。
「既然蘭溪君認為朕只配得上這些貨,那這選秀,就蘭溪君替朕選吧!」誰還沒點小脾氣啊,我直接扔下鏡子,拂袖離去。
生活太糟心了,做皇帝太
難了,我躺寬闊的大床上,想一睡方休。
然后,十八個宮,抱著奏折,魚貫而。
「皇上,這是今日的奏折,蘭溪君說了,既然皇上要他幫忙選秀,這折子就只能讓皇上批了。」為首的板著一張死魚臉,一不茍的向我轉述著秦頌的話。
我著三大摞堆得比我還高的奏章,瞬間弱小無助可憐。
這一晚,我批奏章批到三更半夜,累到雙手打哆嗦。
為皇的第一次選妃,糟心!
03、
第二天早上起床,茉莉花告訴我,除了皇后之外,秦頌昨天已經替我把三宮六院全都選好了,王史家的那位禿頭小公子,是貴妃。
原本還睡意不足,雙眼朦朧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啥?啥?啥?你說啥,快去封妃的圣旨攔下來。」我抓住茉莉花的肩膀,瘋狂的搖晃,一想到日后我滿后宮都是歪瓜裂棗,我就覺到了世界末日。
「那個,好像來不及了,」茉莉花眼神閃躲,小心翼翼的向我:「其實封妃的圣旨,昨天傍晚就傳出去了,只是蘭溪君說,您忙著批奏折,不允許我們打擾您,所以婢子才今天早上告訴您結果。」
我生無可的癱坐在床上。
想到昨日那群濃妝艷抹的妖魔鬼怪,馬上就要為我的后妃,我要和他們同床共枕,要舉案齊眉的過一輩子,我的心就一片昏暗。
我已經沒有做皇帝的力了。
「皇上,您要往好想嘛,雖然未來的后妃們,質量不怎麼樣,但是數量多啊。」茉莉花看著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我,找了個理由安我。
「那我拿他們九個,換你未過門的夫君如何?」我兩眼放的看向茉莉花,是從小陪伴我長大的,的準夫君羽林衛林亭,是宮中大名鼎鼎的男。
「皇上,事已定局,您節哀。」茉莉花遲疑片刻后,用語言對我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
我抱著,嚎啕大哭。
哭夠了,我讓茉莉花去把如玉進來給我洗洗眼。
自從為皇帝后,我邊的男近侍,就被蘭溪君秦頌全部換了和選秀那群人同一個檔次的,矮子里面拔將軍,如玉是他們中唯一平頭正臉,勉強能看的。
「哪個,」茉莉花遲疑片刻:「如玉被蘭溪君給調走了,要不給我給您找個差不多的?」
「行行行。」我不耐煩的點點頭,我迫切的需要一個男洗洗眼,來安一下我傷的小心靈。
茉莉花領了個高八尺,滿臉絡腮胡的黑臉大漢進來。
「皇上,俺如花,是蘭溪君新安排過來,伺候您滴嘞。」黑臉大漢著一口地道方言,像樽魁梧的瘟神像一樣站在我面前。
「如今蘭溪君管的嚴,這如玉和如花也就差一個字,皇上,要不您就將這著用得了?」茉莉花抬起眼,言又止的看向我。
「俺不是那種人,俺只是來做活的,俺還要出宮后嫁給翠花哩!」還沒等我說話,黑臉大漢急的跳腳,用洪亮的聲音嚷嚷著自己守如玉的決心,搞得我好像是個不擇食、強搶民男的昏君。
我的心越發郁悶了。
為皇的第一次被冤枉,糟心!
04、
我找到蘭溪君,向他表示了我的抗議。
白翩翩的秦頌正在批閱奏章,聽完我的話,放下手中的筆,用他那雙溫多的蓮花眼,淡淡的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小鹿撞。
這是要上演什麼忌劇了嗎?他搞那麼多丑八怪放到我邊,是想讓我眼中只有他一個人嗎?難不他還喜歡著我……我的思維無限發散開去。
作為一個從草原打進中原的王朝,母死繼那是我們姜國的傳統劇目了,我大姐的生父,從前的清河君,就是我母親從我祖母哪里繼承的。
母皇風流多,活著的時候鶯鶯燕燕滿后宮,只是后來那些人都死的死,貶的貶,放的放,最后唯一留在宮里只有蘭溪君秦頌。
別看秦頌如今是太后,其實并不比我大幾歲,如今也就年方二十八,到姜國來也就不過六年。
母親四十多歲的時候,姜國和秦國開戰,姜國的鐵騎一路長驅直,眼看馬上就就要占領秦國都城了,秦國皇帝開口求和,還表示愿意送上太子秦頌和親。
秦國太子秦頌素來有「人間謫仙」的譽,以容俊,才華橫溢聞名天下,風流的母親欣然應允了秦國皇帝的請求,于是金尊玉貴,做了二十多年太子的秦頌,就像件貨一樣,被打包送來了姜國。
秦頌宮,一月封妃,三月封貴妃,半年被母親拋之腦后,因為又得到了更年輕,更俊的男人。
母親對于男人的,從來都是以日為計的。
「先帝信任我,所以才會在活著的時候,寫下詔,讓我日后垂簾聽政,輔佐皇帝,如今皇帝說不想要哀家替你選的那些后妃,那皇帝想要什麼樣的呢?」秦頌平
靜的看著我,云淡風輕的神,看不出任何緒波。
「我好不容易為皇帝,我就想找個好看點的男人,怎麼了?」我忿忿不平。
「呵,」他輕蔑的掃了我一眼,冷笑:「皇帝是造反了?還是宮斗了?這皇位都是大皇二皇不要后,白撿的,就連奏章朝政都有哀家給你理著,皇帝倒說說,你那里不容易了?」
我啞然,無言以對。
「我就是不愿意和那些歪瓜裂棗過一輩子,蘭溪君不是問朕想要什麼樣的嗎,朕就想要你這樣的漂亮的。」我破罐子破摔。
「皇帝慎言,哀家如今是你的長輩。」秦頌目凜冽。
想到登基以來被他的各種管束,以及最近被他塞了滿后宮的丑八怪,還有他從始至終一副我為你好的姿態,我越發怒火中燒,大步向前,抄起桌上的白瓷瓶,砸到地上
「秦頌,你個混賬東西,你大我幾歲啊,你又不是我親爹,你跟我充什麼二五八經的長輩呢?」
「你當初和我在山里坦誠相待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負責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是我長輩?你現在跟我擺什麼長輩的譜?就算你真是我小爹,我們姜國還講究母死繼呢。」我越說越起勁,越罵越大聲,秦頌的臉也原來越難看。
然后,我就被他捂住了。
他的手心溫熱,地在我的瓣上,我們兩張臉湊得很近,我能聞到他上淡淡的山茶花香,清晰地看到他深邃如寒星的眼眸里倒映出我的模樣,我的彼此的心跳的很快。
為皇的第一次和秦頌鋒,糟心!
05、
我和秦頌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在他還沒有為我母親的人之前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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