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韞姝心驚跳無法平復。
“不是,我只想說,你是你爹的孩子,在你們這里,難道都不是什麼嗎?”
這話說得。
誰還不是誰爹的孩子啊!
偏偏這話放在這里就沒有任何病。
祁闌了一下眉心,“是,幾乎沒有人知道,你算一個,至于趙太妃,我不知道知道,剛剛想問呢,但是沒來得及。”
那是的確來不及。
趙太妃這個神志,說不清醒就立刻不清醒了。
盡管祁闌和姜意早就知道這畫像上的人是姜意的爹爹,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趙太妃說出來的時候,又是一回事。
既然這幅畫,是祁闌的爹爹作的。
那他是在什麼況下畫出這樣一幅畫?
畫上姜意爹還是個死人!
原本有些清晰的思路,這下全斷了。
姜意轉頭看向趙韞姝,“公主殿下,您那里有什麼線索嗎?若是可以,能全都告訴我們嗎?”
姜意小鹿一樣的目太惹人憐,趙韞姝本也沒打算瞞著。
這件事關系不到南國的機更關系不到南國的發展,而師傅又的確是祁闌的父親,沒必要瞞著。
“我師父曾經對著這幅畫和我說過,他說,作畫之人在畫出這幅畫的時候,心是悲憤的,他一面傷心難過眼下的局面,就像是這禹禹獨行的旅人,在盤山小道上孤獨前行,永無止境。
一方面又希自己的心能和這湖面一樣寬廣平靜。
他說,這人當時很矛盾。”
以前趙韞姝不懂,但是現在知道,師傅說的人,就是師傅自己。
趙韞姝看著祁闌,“我師父最喜歡這幅畫,對著這幅畫看著的時間也最長,每次他看這幅畫,都在發呆。
以前我以為他是在欣賞,不過現在明白,他是沉浸在心思里。”
“那他為什麼要告訴你?”姜意的問話,簡直堪稱鐵一般的理智,“他傷心也好,失神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事,關起門來自己消化自己的緒,自己舐自己的傷口就好,為什麼要不遠萬里去到南國,故意表現出武功高超的一面來吸引你的注意力,為你的師傅之后又在你的面前展這些。
這不是很奇怪嗎?”
以前趙韞姝不覺得奇怪。
但是現在知道師傅的真實份是祁闌那本應該戰死沙場的太子爺父親,這事兒就奇怪了。
“可他從來沒有手過一分一毫的南國朝政,而且,就像你說的,我父皇母后不可能不去查他,查了,應該是能查出來什麼的,他連那張臉都沒有遮掩,就是真面目示人......不對!”
趙韞姝忽然反應過來不對的地方。
“他之前是這邊的太子,他怎麼敢以真面目出現在我邊啊?南國每年都有各國使臣來訪,他就不怕被認出來?
可偏偏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提過他這張臉眼或者什麼。
甚至都沒有任何風吹草有關他的世。”
姜意一錘定音,“你父皇應該是將所有的這些可能出現的意外,全都斬斷了。”
轉頭,姜意看向祁闌,“這些年,前往南國出使的朝臣,是不是都是你父親出事之后選拔上來的,沒有老臣?”
祁闌只思量一瞬,點頭,“是。”
因為南國那邊一直有個傳言,就是南國的皇帝更欣賞青年才俊,所以每次使臣的選擇,都會選擇那些年輕有為的。
年輕有為的,就更不認識那位戰死沙場的太子爺。
“哦,對了,我師父曾經說過,這幅畫,是在一個溫泉山莊畫的。”
溫泉山莊?
姜意轉頭去看祁闌。
祁闌眉心擰著,沒說話。
姜意頓了一下,“那你之前在半山腰看到一抹紅,就想過來,你是想要過來找什麼?”
趙韞姝有些猶豫。
姜意給一個不是催促的催促,“連你父皇都保護了他。”
祁闌看向姜意,他有時真的很好奇。
他這太子妃,腦子怎麼就這麼好使。
可明明腦子這麼好,怎麼偏偏那幾年就被靖安伯府玩弄的團團轉不說,還追著四皇子跑,鬧出那麼個名聲。
但凡姜意用現在的聰慧,哪怕只有一半,去對付靖安伯府,也不至于那幾年過得那麼慘。
趙韞姝被姜意蠱,想要去看看祁闌的反應,結果看過去......哈?
是咱們現在的氣氛不夠悲壯沉重還是現在的話題不夠吸引你,這還討論你那死去的爹呢,你盯著你媳婦一直看干什麼,眼神還那麼黏黏糊糊。
天啦擼!
你就算是不尊重我,多尊重一下你死掉的爹好的哇!
無語的翻個白眼,趙韞姝不想吃這種狗糧,一眼不想看到祁闌,眼角余都不想。
一把拉了姜意,嗖的轉頭,不對,是轉。
兩人背對著祁闌,只給他一個后腦勺,趙韞姝說:“我來這里,是想要找一樣東西,我師父說過,這畫上的一抹紅里,藏著一樣東西,是這幅畫的創作者最為珍視的東西。”
姜意又問:“可你以前不是一直以為這幅畫是張明沖作的?為什麼又會找到這里?”
趙韞姝翻白眼。
“拜托,張明沖又不是南國人,也不是召國人,更不是大夏朝的人,他是你們這里的人啊,這山,你們上過,在無數年前,張明沖也一樣上過啊,我不會懷疑不是很正常嗎!”
“但你不是為了你師父的意難平來的嗎?”姜意又問。
祁闌簡直為姜意這強大的邏輯而折服。
看向趙韞姝。
趙韞姝聲音頓時卡住,
姜意也不催,只耐心的,帶著一點點笑意,看著,等著。
趙韞姝肩膀微微一垮,吁了口氣,轉手姜意的臉,“你這腦子,怎麼就這麼聰明。”
說的咬牙切齒,但語氣還算平和。
姜意就著被臉的姿勢,笑了笑,“可以告訴我們嗎?這對太子殿下來說,真的很重要,哪怕......是換。”
祁闌眼皮微跳。
趙韞姝則是一下笑出聲,轉頭朝祁闌道:“你這太子妃,真是了不得!”
換!
祁闌也一瞬間醍醐灌頂。
趙韞姝一個堂堂皇室公主,怎麼可能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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