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喜親自去溫泉莊子將姜意接回了太子府。

姜意“小產”，祁闌大怒，太子府人仰馬翻。

那些跟著莫太妃一起在昨夜威皇上的人，其實姜意先一步已經拿到這些人的把柄，那些被莫太妃收集了許多年的把柄，現在陳列在祁闌面前。

祁闌在朝中掛職兵部。

此時辦案，也在兵部衙門。

院子里，噤若寒蟬站了一院子的朝臣。

祁闌看著那些把柄。

誰誰誰位是花了五十七萬兩白銀買上來的。

誰誰誰在前太子戰場遇刺一案中發揮了如何的作用。

誰誰誰寵妾滅妻苛責嫡出子鬧出荒唐命案。

一樁樁一件件。

祁闌挑挑揀揀，把保皇黨的人和四皇子的追隨者分開。

四皇子的追隨者，全部抄家流放，一個不留。

至于保皇黨，這些人曾經可是死死的追隨皇上，皇上對他們也有舊，知道是被威脅，雖然憤怒，但是日后想起來，難免不會再算舊賬，給自己算一個排除異己趕盡殺絕的罪名。

祁闌不傻。

這些把柄全都攥在自己手里，瞧著那些朝臣，一個個的敲打，以后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該做，問他們是不是清楚。

誰敢說不清楚。

不清楚的下場就在剛剛擺出來了，抄家流放。

流放路上誰知道會經歷什麼。

不過，保皇黨里，祁闌也不是誰都留下了。

比如參與了當年有關先太子戰死沙場一案的，祁闌就毫不留直接問斬。

連流放的資格都沒給。

也沒審訊。

審訊了反倒是事兒多，不審，只說自己憤怒之下失了理智，這樣皇上還不必擔心他知道什麼。

一時間，整個京都，流河，腥味在京都的上空整整彌漫了半個月才散去。

祁闌將活閻王這名字，結結實實的擔下了。

期間不皇室宗親來這里求，想讓他高抬貴手，祁闌一概閉門不見。

但今兒長公主來了，他就是不見，也沒把人擋住。

兵部府衙。

長公主面若沉水，裹著滿腔憤怒，瞪著祁闌，“兵部尚書，那是你姑父的親生父親！”

祁闌坐在桌案后面，意興闌珊看著長公主，別說起，連屁都沒欠一下，“所以孤才沒有將姑父一家問罪，不然，為什麼別人家是株連九族，他就單單是自己罰！”

“你不要太過分！祁闌我告訴你，你現在還不是皇帝，沒有登基！”

祁闌嗤笑，“怎麼？姑父也有競爭的機會了？”

“你！”長公主被他氣得一噎，“我不管那麼多，你把兵部尚書一家放出來！”

“不可能。”祁闌直接拒絕。

長公主怒極，可見祁闌油鹽不進的樣子，又知道自己若是不給他點好，他絕不會退讓，可恨皇兄已經把這件事全都給祁闌理。

任憑祁闌無法無天大開殺戒，皇兄一句話不說，只安心養病，進宮連見都沒見到皇上。

長公主忽然一笑。

“你若是答應把兵部尚書一家放出來，本宮可以和宗親那邊一起給皇上說，追封你母親靜妃為靜德皇后，按照國禮下葬。”

靜妃的尸現在已經殮。

務府按照欽天監給的日子辦下葬。

宮中設了靈堂，擺了道場。

可靜妃終究不過是個妃位，放在尋常家中，那就是個妾，一個妾下葬，怎麼會有多大的牌面。

祁闌垂著眼，笑：“我母妃一生不求名分，不在乎這個。”

“不在乎，你做兒子的也不想？若是被追封為皇后，那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出，又是先帝爺立下的太子，誰都不了你。”長公主道。

祁闌抬眼，看向長公主，眼底明明帶著笑，卻讓長公主忍不住朝后退了半步，“怎麼，這你都不肯？”

祁闌笑容加大。

“姑母若是真想和孤談條件，倒也不是不行。”

一聽他這話有商量，長公主立刻說：“你提。”

“姜意冊封為正妃。”

長公主頓時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祁闌，“你擱著自己母親的位份不要，擱著自己正統脈不要，卻給姜意冊封？”

祁闌懶得和解釋和廢話。

“姑母若是做得到，明兒一早，姜意冊封正妃的圣旨能進了太子府，那兵部尚書一家我就能留一條命，若是不能，明兒午時三刻，姑母收尸。”

“祁闌！”長公主一下怒道：“你就這麼和長輩說話？”

祁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長公主氣的臉發青，卻知道，祁闌是個鐵石心腸，自己本不了他。

原想著，靠靜妃的位份能換個機會，畢竟皇上那邊已經松口，意思是想要追封靜妃為皇后，也只是想要撿個順水的便宜。

祁闌卻不上道！

那姜意有什麼好的，也值得他這樣換，

長公主所求未得，可又答應了夫君要救兵部尚書一家，不然堂堂長公主面何存。

“行！”咬牙切齒，長公主甩袖離開。

一走，祁闌將跟前的宗卷推到旁邊，懶得再看，起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頓時被寒氣吹了個凌冽。

“殿下。”

長喜從外面進來，立在祁闌后。

“宮里傳出消息，皇上傳召了永王回京。”

永王，皇上的弟弟。

其實是一個廢王，早些年參與了皇位角逐，不過早早就敗退，被先帝爺封王攆到了嘉州。

嘉州苦寒，永王在嘉州，前有鎮國軍盯著，后有邊疆振侯府世子爺的大軍盯著，這麼多年來一直夾著尾做人，老老實實。

這個時候，皇上卻將他召回京都？

祁闌皺了下眉，“永王是誰的兒子？”

“母妃是先帝爺時期的寧嬪娘娘，寧嬪娘娘一生不寵，永王十二那年患了急癥過世，不過有個好弟弟，寧嬪的弟弟現如今是振侯府世子爺麾下一員猛將。

當初陛下把他放到振侯府世子爺麾下的時候，就是想要多方牽制。”

祁闌捻著手指。

“振侯府世子那里，可是收到了振侯府出事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話，消息應該在今天夜里送達，咱們的消息比皇上這邊的正式通告要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