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這一句反問問的怒火游竄四肢百骸。
“陛下,事已至此,怒傷,徒勞無益,您看開點。”小侍立在一側,心的安。
皇上看了他一眼,認出來這是侍總管的小徒弟,冷哼了一聲,又看向珍妃。
“混淆皇室脈,你可知罪?”
珍妃搗頭如搗蒜。
“臣妾知罪,臣妾知道自己罪大惡極,但求陛下開恩,臣妾父母兄弟皆不知此事,他們是無辜的,求陛下網開一面,給他們一條生路。”
“生路?”皇上仿佛聽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誰又給過朕生路。”
珍妃頓時肝膽,竭力想要挖空心思想一點有關莫太妃的機來換取一線生機,知道自己已經是死罪,奈何腦子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只剩下無邊的畏懼。
皇上一聲落下,子朝后一靠,“拖下去,杖斃,珍妃母家......抄家獄,父母嫡系兄弟姐妹,嚴刑拷問。”
“陛下!”
珍妃頓時驚呼求饒。
“陛下看在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饒恕臣妾家人吧,哪怕是流放,好歹給他們一線活路,求陛下開恩。”
開恩?
誰來開朕的恩。
皇上沒再多看一眼,直接讓人帶下去。
腥風雨的一夜,注定是流河的一夜。
珍妃的娘家乃是京都簪纓世家,如今敕封伯府。
原本赫赫揚揚的富貴人家,還不及天亮便一座豪門府邸轉瞬了空府。
刑部大牢甚至塞滿了也只是將將裝下。
一時間,整個刑部大牢哭聲凄絕,聲音悠揚,蔓延整個京都,惹得無數百姓驚懼不安,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侍總管連夜調兵,駐扎京郊的振國大軍三千兵五千步兵浩浩抵達京都。
直到振國大軍主帥站到書房,皇上這口懸著的氣才堪堪落回肚子里。
人有了底氣,吩咐也就瞬間揮斥方遒。
“給朕搜!今夜城門并未打開,他們還在京都,挖地三尺也要把莫太妃給朕找出來!”
皇上一聲令下,振國大軍主帥抱拳領命。
侍總管完了傳話的任務,此時終于守在皇上跟前。
皇上鐵青的臉上帶著難以忍的怒意,“四皇子消失了,莫太妃消失了,靖安伯府的人消失了,就連云伯府和兵部尚書府的人都消失了。
這麼多人,他們能藏在哪里!”
侍總管立在一側,不敢說話,這個時候任何一句話都可能導致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偏偏皇上不讓他保持沉默,轉頭看他,“你有什麼想法?”
侍總管忙低頭,“陛下可別為難老奴,老奴嚇都嚇死了,氣也氣的半死,哪能分析這些。”
“拿這話敷衍朕,說!”皇上一拍桌子。
侍總管忙道:“陛下......”
他是真的為難,唯恐自己一句話被皇上懷疑什麼。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
可偏偏皇上的子乖戾,他不敢忤逆,“老奴只是覺得,如果城門當真是沒有開,他們一定還在京都的話,是不是可能在某個道中?
這京都的道,我們發現過一些,可還有一些是我們未曾發現的吧,畢竟振侯府那個室,先前我們是萬萬想不到的。”
“這不就行了,有話不說,你若都與朕異心,朕就真的無人可以相信了!”吁了口氣,皇上道:“去傳朕的口諭,宣太子祁闌回宮。”
侍總管心頭登時一個激靈。
這個時候宣太子回宮。
如果莫太妃突然造反,那祁闌......不就是皇上推到前面擋死的擋箭牌,必死無疑?
心驚跳,侍總管領命執行。
皇上瞇著眼睛看他,看他臉上的每一寸表。
就在侍總管要走到書房大門口的瞬間,外面忽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陛下!”
是振國大軍主帥的聲音。
侍總管眼皮頓時一跳,但是不敢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書房的大門被推開,振國大軍的主帥闊步進來,裹著寒夜的冰冷,大步流星直奔皇上。
侍總管側行禮,繼續朝外走。
“陛下,捉到了!”
振國大軍的主帥單膝跪地,傲然復命。
侍總管心跳如雷,繼續朝外走。
“等等!”
心頭期盼的那一聲喊停,總算是在他一腳要踏出書房大門門檻的瞬間,傳來。
侍總管心頭頓時一松,臉上卻帶著一茫然,轉頭看過去。
皇上看著他,忽然古怪的笑了一下,“沒事,去吧!”
侍總管一下瞳仁猛地一。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皇上察覺了。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皇上怎麼察覺的,明明一切都很順利?
他心跳的難以自持,飛快的轉頭,搶在臉變得更加難看的前一瞬,趕離開。
侍總管一走,皇上看向振國大軍主帥,“找到了?”
主帥跪在地上,抱拳,“是,陛下,在靖安伯府后花園底下,有個室,室中找到了莫太妃和其他人。”
“人呢?”皇上問。
聲音聽不出喜怒。
主帥坦然道:“就在外面,聽候陛下發落。”
“莫太妃帶進來,其他人......就地正法。”
皇上說的毫不留。
就連鐵軍中主帥都聽得一愣,“陛下,攏共找到幾十人,靖安伯府老夫人秉著府中幾位主子,云伯府的幾位主子,再有兵部尚書大人和.....”
皇上沒有耐心聽他說下去,“就地正法。”
找到再多的人又如何,這些人......還不都是他的敵人。
皇上一個都不會留。
“等等?”皇上忽然一皺眉,“這里面,沒有四皇子?”
主帥一愣。
難道還有四皇子?
心跳猛地一,他搖頭,“沒有。”
皇上頓時怒火噴發,“真是惡狡詐,這樣的人,不配得到朕的仁慈,全部就地正法,莫太妃帶來。”
主帥只得領命。
為將士,他是不愿意殺這些老弱婦孺的。
可圣意當頭,他只能和自己說,這些人全都是逆賊,這些人該死。
不然,那屠刀怎麼落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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