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搬個小板凳坐在烤全羊前面，讓這飄出來的羊香氣香的口水直咽。

這就是嫁豪門的好嗎？

吃得好穿得好。

上輩子別說烤這麼大一全羊，就是烤羊串，想吃都得掂量掂量買得起買不起。

祁闌將羊翻轉了一下，抬手在姜意臉上了一把，“你一個人樂什麼？鼻涕泡都快吹出來了。”

姜意抬眼瞪了祁闌一眼，“別埋汰我，哪有鼻涕泡。”

祁闌笑的不行，“嗯，沒有鼻涕泡，不過笑什麼呢，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和孤說說。”

“沒，就是覺得現在好幸福。”姜意抻了抻胳膊兒，個懶腰，“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來就有人伺候吃喝，天天想干嘛干嘛。”

祁闌看著姜意那恣意滿足的勁兒，這幾天繃著的緒也稍稍放松。

宮中事看似一環扣一環的銜接，可沒有一環是意外發生，全都是人為的，他祁闌為的，一步一步布置下來的，稍有一點錯了，滿盤皆輸。

“那想不想侍寢？”天化日，祁闌不要臉的問。

果不其然，姜意刷的臉就紅了，指了羊就喊，“要糊了！”

祁闌好笑又好氣，“遲早辦了你！”

姜意假裝自己是一只啞鵪鶉，不會說話。

祁闌氣的不行，手臉。

倆人正鬧，長喜從外面咳嗽著進來。

祁闌無語，“風寒了就去開藥。”

長喜委屈：您打罵俏的我直接進來合適嗎！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嘿！tui！

“宮里傳出消息，陛下病倒，讓人去查四皇子的世了。”長喜沒有瞞著姜意，直接回稟。

祁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烤羊用的鐵手柄，“誰去的？”

“皇上吩咐的侍總管，總管大人為了避嫌，了皇上的一個影衛。”長喜道。

祁闌點頭，“是該避嫌，后面的事我們不用再手了，四皇子本來就不是皇上的種，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吧。

振侯是不是讓關了刑部大牢？”

“是，已經押解進去，尚書大人剛剛正好傳話詢問，怎麼個審法？”

“不用審，審什麼審，直接弄死，推到莫太妃上去。”弄死一個人，祁闌說的眼皮都不眨一下。

姜意還記得，剛剛穿越來的時候，跟著祁闌去莊子上，那時候祁闌說要將一個伺候的侍杖斃，聽得心驚跳。

可現在自己竟然也毫無波瀾。

人還真是大自然的最強適應者啊。

頓了一下，祁闌轉頭朝姜意道：“有關你父親的事，振侯就算是知道，也未必能說出真話，但是現在不弄死他，給了他反擊的機會，以后再弄死就不那麼容易了。”

“我理解。”姜意立刻道。

真相是重要，但是就算知道了真相，爹也活不過來了。

報仇就是要把仇人弄死。

怎麼死不是死，姜意想的通的很。

姜意這邊松口，長喜立刻領命，但跟著說：“皇后一死，莫太妃那邊立刻裝病了。”

祁闌角勾著冷笑，“我們去邊疆送信兒的人也差不多該到了，用不了多久，振侯府的世子就知道振侯死于皇上和莫太妃之間的斗。”

展了一下曲起的，祁闌用匕首挑開一點羊檢查是不是烤好了，變白，他將那點已經烤好的位置用刀子削了下來送到姜意面前的小盤子里，轉頭朝長喜道：“莫太妃那里不用管，派人盯著靖安伯府老夫人。現在事鬧到這一步，靖安伯府不會沒有靜的。”

長喜領命而去。

祁闌回頭就見姜意用筷子夾著那點羊頭沾著碎白的鹽面兒正吃得香。

“沒心沒肺的。”祁闌笑，“之前不是還鬧得要假死想走的不行麼，現在又覺得幸福了？”

話題再次被拉回來。

姜意吃著羊，“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時候殿下對妾又不好，宮里還三天兩頭找妾的麻煩，妾想活著啊。”

這話祁闌聽得心滿意足，“現在孤對你好了？”

他問的曖昧，姜意臉上訕訕的，但也實話實說，“是比以前對妾好啊，一切都不管妾死活的，現在......就還在乎妾。”

祁闌想要繃住臉再逗兩句，但是心實在好，忍不住這笑，“那孤對你好，你怎麼不對孤好？”

姜意就知道，他肯定要說侍寢。

人不能心虛。

姜意理直氣壯，“這對別人好吧，應該是發自心的不求回報的。”

祁闌一下就笑出聲，“怎麼那麼會說？給孤嘗嘗？”

姜意一下鬧個大紅臉，兇瞪著祁闌，“這麼多人看著呢！”

祁闌一愣，知道誤會了，也沒解釋，“看著怎麼了？看著孤就不能嘗嘗？還是說，沒人看的時候能嘗？”

姜意：......

正經人不和老畜生計較。

“反正現在不行。”

祁闌嘆氣，“孤真可憐，自己辛辛苦苦烤了半天羊，臨了自己嘗一口都不行啊。”

姜意一愣，“你說嘗羊？”

祁闌冒著壞水兒明知故問，“不然呢，你以為孤要嘗什麼？”

姜意：......

我以為你要嘗我的！

這是能說的？

姜意繃著小臉，把最后一口羊塞里，“我當然以為您要嘗羊啊，但是就這麼多，我都吃了，沒有了！”

“傻子！”祁闌抬手就在頭發上了一把，“喝點水，別噎著。”

姜意覺得奇怪。

明明一句普通的話，但是祁闌說的心口生出一茸茸的覺。

姜意上輩子為了討生活累死累活，沒談過，不知道談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茸茸的心是什麼。

大約是烤全羊太好吃了，把心吃了吧。

“我能喝點酒嗎？”姜意看著祁闌跟前那牛皮酒壺問。

祁闌瞥了一眼，臉上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行。”

拒絕的十分干脆，毫不留商量的余地。

不過跟著又補充了一句，“想喝也不是不行，你想想，你要是喝醉了，還不是孤說如何就如何？萬一侍寢了呢？”